寒德妃將剛剛臨好的字帖收好,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向一邊看書的近墨道“給我倒杯水?!?p> 近墨頭也不抬地推了自己喝剩下的半杯水“練得怎么樣了?”
“還只有三分像,差得遠(yuǎn)呢!”寒德妃給自己續(xù)了滿滿一杯,探頭去看近墨手里的書“你在看什么?”
“聽說王后去年看過南華之后才有了變化,我想看看這里頭都講了什么?!?p> 了然地點了點頭,寒德妃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怎么有事沒事地就偷看王后?”
近墨皺眉思索“我總覺得她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p> 寒德妃道“天下美人大多相似,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近墨搖了搖頭接著看書,寒德妃討了個沒趣喊了遠(yuǎn)霜進(jìn)來玩,剛掏出骰盅就聽見近墨冷聲道“當(dāng)初修嬪就是因為博彩才被降位的,你要是想步她后塵就隨便玩?!?p> 遠(yuǎn)霜立馬道“咱們還是別玩了吧,要是被趕出去可太難看了!”
寒德妃撇了撇嘴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能干什么?”
“寫字、畫畫、繡花、琴棋書畫隨便你選?!苯褙炞⒌乜粗鴷?,卻對兩個人的動作了若指掌?!暗遣辉S出門?!?p> 寒德妃換衣服的動作僵了一下,迅速改口“我去王后那里喝茶!”
近墨對此不置可否,可就連遠(yuǎn)霜都不信“你又不喜歡喝茶!”
寒德妃瞪了她一眼,向近墨道“天天這么悶著我都快要瘋了!你就讓我出去吧!”
近墨放下書,看著她一臉驚訝“我捆著你的手還是腳了?我能攔得住你嗎?德妃娘娘!”
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調(diào)調(diào)寒德妃就知道今天又不能出去了,頹喪地坐在腳踏上說“這個鬼地方實在是太無聊了!為什么這些女人還能夠找死一樣的拼了命地進(jìn)來?”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既然不能出門,寒德妃就只好卯足了勁折騰自己宮里的人,今天栽花明天養(yǎng)魚,每天換著花樣地使喚人,把宮人都折騰個夠嗆。
先前寒德妃在宮門口恐嚇過蘇才人之后,蘇才人幾乎除了請安整天都閉門不出,天天悶在屋子里繡花。
秦瑤聽說之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命人解了李才人的禁閉,又給蘇才人送了新花樣和明目的菊花枸杞,看起來竟然是默許了她的行為。
鄭才人和屈才人上門的時候,寒德妃正躲在廊下指揮著宮人們扎秋千。
“妾身兼雨殿鄭氏請德妃娘娘安!”
“妾身陽春殿屈氏請德妃娘娘安!”
外頭陽光熾烈,寒德妃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曾經(jīng)在請安的時候見過兩人,語氣不太親熱地應(yīng)了一聲,叫了兩人到廊下說話,卻沒有讓人設(shè)座。
兩人對視一眼,強笑道“娘娘好興致,這秋千扎起來又好看又好玩!”
寒德妃道“打發(fā)時間罷了,你們來這里是有什么事嗎?”
鄭才人道“娘娘格外得陛下青眼,妾身們這不是來沾沾光嘛!”
寒德妃奇怪道“我得不得青眼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兩人一肚子奉迎的話哽在喉嚨里吐不出來,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轉(zhuǎn)頭說道“國君待娘娘可真好,這寒枝殿可是襄貴妃從前住過的呢!”
屈氏附和道“是啊,襄貴妃當(dāng)時還是賢妃,位列四妃之首,后來不久就升做貴妃了,就連這封號都是國君親自定的,寓意又好,既好聽又大氣!”
寒德妃卻道“照你們這么說是覺得我會是襄貴妃第二?也封貴妃?”
雖然早就對德妃的口無遮攔有所準(zhǔn)備,不過這句話換了誰都不敢接,當(dāng)下兩人便支支吾吾起來,反復(fù)地說些這是個福地,娘娘將來一定有造化之類的話,可寒德妃一追問就顧左右而言他,不肯直言。
幾個回合下來,寒德妃實在不耐煩,直接道“翻來覆去就這么兩句,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們回去吧,說的我頭疼!”
兩人面面相覷,看著姿態(tài)懶散的寒德妃,心知今天恐怕只能無功而返,只好告辭。
兩人一走,近墨便走了出來,寒德妃賣乖道“我今天表現(xiàn)得這么好,明天是不是能出去玩?”
近墨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道“這兩個人想挑撥你和王后起爭執(zhí),好坐收漁翁之利?!?p> 寒德妃一臉真誠地發(fā)問“漁什么之利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們想看你和王后打起來,占你們的便宜?!苯闷獾慕忉尩?。“所以你要是中了她們的計……”
“那就是我蠢!”寒德妃搶答成功之后一臉得意地看著近墨,認(rèn)真說“我不會這么笨的,你就放心吧!”
近墨看著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扶額,就是這樣才更讓人擔(dān)心吧!
“總之,你少和她們接觸,小心為上?!苯屑?xì)叮囑,生怕她又犯錯。
寒德妃拍著胸脯說“我知道了!”
后頭遠(yuǎn)霜一臉的沒眼看“主子,你還是別這樣了,每次都這么說,出了事還是得讓近墨給您擦屁股?!?p> 寒德妃瞪了她一眼,再三發(fā)誓,這一次一定聽話,絕對不會耽誤大事的!
近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說“我覺得王后的有些不尋常,你和她接觸的時候小心一點。”
“沒事的!王后人很好的!雖然有時候規(guī)矩比較大,不過很講道理的?!毕肓讼胙a充道“就和你一樣!”
近墨翻了個白眼說“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是個認(rèn)字的人就和我像?”
寒德妃吐了吐舌頭,一臉被拆穿的表情,眼睛轉(zhuǎn)了幾轉(zhuǎn)說“也不是這樣的,你看宮里這么多人的都識字,我也只覺得王后和你像??!”
近墨沒再搭理她,轉(zhuǎn)頭進(jìn)了內(nèi)室。
遠(yuǎn)霜小聲嘀咕“同樣的話說了幾百次還會信才是有鬼呢!”
寒德妃撇了她一眼說“你不說話能死?。∵@么緊要的關(guān)頭也不知道幫幫我!虧我平時對你那么好!”
遠(yuǎn)霜道“近墨生氣的時候后多嚇人您不知道?。∥夷母液退龑χ砂。 ?p> 寒德妃氣得要上手掐她“你不敢和她對著干就敢和我對著干是吧!”
遠(yuǎn)霜摸了摸鼻子說“您生氣也就是一會兒的事,反正出不了什么大事,可近墨不一樣啊,她要是生氣了那麻煩可就大了!”生怕她忘了一樣提了個醒“您忘了那年的典獄司了嗎?”
寒德妃一聽見典獄司三個字就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和遠(yuǎn)霜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內(nèi)室,默契地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