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相爺接到消息,溫青檸有可能在昨夜葬身火海,現(xiàn)在正等著官方確定。
一大早,言玨親自登門溫府,安慰相爺。
溫樓早就候在門口,一臉悲戚,痛失愛女的心情全寫臉上。
“相爺節(jié)哀順變,怪本王昨晚疏忽了?!毖垣k道。
“小女不服管教,出這樣的事,怨不得別人?!睖貥侵t虛。
“昨晚恰好去了玄武樓,也未曾想到她會偷偷跑出去。”有了這句話,溫樓更不敢有脾氣。原本他是想責(zé)難言玨,后來覺得還是和平共處吧,畢竟以后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王爺不必自責(zé),這丫頭命苦,都怪老夫以往太過寵溺?!?p> 言玨眉頭閃過不屑,這溫樓真會睜眼說瞎話,他以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相爺如此豁達(dá),本王也不打算多說,只等衙門確定,本王定會風(fēng)光大葬。”言玨道。
溫樓臉上的悲傷是假的,而言玨臉上沒有悲傷是真的。對于溫青檸來說,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嗎?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的夫君,可是他們得知自己的死訊,卻是如此淡漠。
“多謝王爺?!睖貥寝D(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道。
言玨見狀,“還希望溫相今后不要插手璃王府的事,本王的側(cè)妃已經(jīng)姓言,不姓溫。”他才不信這個老狐貍,會乖乖地等消息,“生是璃王府的人,死是本王的鬼?!?p> “王爺說的是,老夫絕不會,再說檸兒已逝,想插手也沒有機會?!睖貥堑故翘拐\。
“也是,那本王告辭。”言玨起身,昂首挺胸地離開了。
溫樓直到言玨的背影消失,才將管家喊來,神神秘秘吩咐了一通。
這邊,溫青檸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好歹是脫離了兩個隨從的視線。她突然有了種死而復(fù)生的快感。
走了大半天,又冷又累又餓,路過一土地廟,竟然伸出黑手。
偷了一個蘋果,在水塘邊洗干凈,還沒吃兩口便迎上了一撥人。
其中一人將她攔下,拿出一幅畫問道:“見過這個人沒有?”
溫青檸噗呲一笑,心想哪個畫師畫的?于是歪了歪嘴,一副傻樣道:“見過?!?p> “往哪里去了?”
“給錢,要不不告訴你。”溫青檸道。
那人猛地下馬,揪住她破爛爛的衣襟道:“找死?”
璃王府的人果然既高調(diào)又粗魯,和言玨一個樣子。這樣是要找自己,還是給自己制造危險?是怕太子不來追殺?哦,應(yīng)該不會了,畢竟自己再也不會用太子妃的身份去束縛他。
“你們欺負(fù)人,我娘說了,不給錢做什么都不行。”說完往地上一坐,耍賴。
要是自己不穿越,說不定前途無量,這演技自己都佩服。
趙琳抬手,那人無奈地從懷里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她。溫青檸眼睛發(fā)光道:“那個小姐是不是穿著臟兮兮的衣服,跟我的差不多?”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點頭默認(rèn)。
“這畫一點也不像,那個小姐長的可好看了,又瘦又美,就和我一樣?!睖厍鄼幏籽劭苛松先ァ?p> 那人嫌棄地推開,“到底看見了沒有?”
溫青檸突然將手里的銀子扔進(jìn)水塘,看見水花濺起,她蹦蹦跳跳起來,“好玩,好玩?!?p> “哎呀,就是個傻子,白費了一塊銀子?!蹦侨艘荒樆逇?。
“你才是傻子。她往那邊走了。”她隨手向墳場指去。
“她一個女人敢去那里?”趙琳疑惑道。
“她又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說完,丟下一群被她傳染了傻病的人,嘻嘻哈哈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