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帝都解語花
鳳傾此時的心里有點煩躁,似乎不愿多想,只是吩咐道:“密切關(guān)注清漪的病情,有任何可疑之事,隨時告知小琴。另外,”鳳傾雙眸瞇了瞇,以前不知道清漪錯失了一段記憶,現(xiàn)在知道了,或許,對于她的身世,可能會有其他版本呢?畢竟,鳳傾眼眸閃出危險的光芒,那樣一張臉,那么巧的,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若是有意為之,那么,此人所謀者甚大,背后有什么目的,尚未可知。但是,鳳傾不喜歡被人算計的感覺,既然已經(jīng)起疑,“命人暗中徹查清漪姑娘這幾年來的行蹤,包括她曾與什么人接觸過,有過什么經(jīng)歷,統(tǒng)統(tǒng)都查清楚來!”
程大夫不敢怠慢,連忙領(lǐng)命下去安排。
鳳傾背負雙手,望著此時陰沉一片的天空,眼眸深邃、復(fù)雜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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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以藍在竹林中浸泡了十日,滾燙的藥水,從淡黃到深黑、再到紫黑、深紫、紅色、淺紅……直至最后變成了淡黃色。
從墨以藍身中劇毒,煦揚從神山中不惜兩次使用瞬移之術(shù)往返救治墨以藍、采摘草藥,直至悉心照顧,煉制丹藥……前前后后忙了十幾日,繞是強悍如煦揚,在這樣高強度的運轉(zhuǎn)下,也不禁垮了,在見到墨以藍浸泡的藥水終于變成了淡黃色時,將一瓶剛剛煉制好的丹藥交給閔蘇之后,便閉關(guān)了。
墨以藍也不敢在竹林里多加打擾。在墨以藍的心目中,煦揚是僅次于自己雙親的存在,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她對煦揚又敬又愛。此時,見煦揚為自己的事情而累垮了,而自己又是虛弱之身,唯有留給煦揚足夠的空間,才是對他最好的安排。
墨以藍回到了辰王府。
此時的墨以藍,被煦揚調(diào)制的強悍的藥水浸泡了十日,雖然一身的劇毒終于被蒸發(fā)得一干二凈,但是,她本人在那樣的藥水中,仿佛抽干了身上的精血般,元氣大傷。別說出門了,連起床都要人服侍。
這一日,鳳傾時別十日再出現(xiàn)在墨以藍身邊時,墨以藍正躺在蘅蕪苑花園中一棵梧桐樹下的貴妃椅上曬著太陽。
此時,已經(jīng)是秋天,午后的太陽雖然溫暖,但樹蔭下卻已有了絲絲的涼意。墨以藍的身上蓋著一張毛毯,臉上也拿著一條深紫色的絲巾蓋著,整個身子只露出了瑩白的雙手。
鳳傾在墨以藍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并未驚動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yǎng)神的墨以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一邊欣賞著滿園秋色,一邊品著清茗。
此時,院中呈現(xiàn)出一片斑斕的色彩。墨以藍雖然不如她的母親顧青筠一樣視花如命,但院子里也是種滿了各種花兒草兒,在花匠的打理下,也是井井有條。此時,不遠處的花圃中,黃色的菊花開得正艷,微卷的花瓣在秋日中舒展身姿,顯得婀娜多姿。
躺在貴妃椅上的墨以藍,伸手輕輕的蓋在了閉著的眼睛上。
這一次中的毒,連煦揚都說不清到底是何門何派之毒,也就沒法對癥下藥,當時情況又極為危急,所以,便用了藥浴,硬是將毒素逼了出來。只是,因為這毒實在太霸道,雖然毒素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但墨以藍此時身子就像一個空殼子一樣。身上的皮膚蒼白得接近透明,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五官異常的敏感,這幾天吃的都是流質(zhì)食物;璀璨的雙眸異常的清亮,但卻不能直接接觸陽光。此時,在樹蔭下躺久了,她感覺雙眸有些酸澀,忍不住便伸手蓋在了上面。
忽然,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將墨以藍的手拿開,修長而溫暖的手指,輕柔的按摩墨以藍雙眸周圍。
鳳傾微微低著頭,一邊輕柔的按著墨以藍雙眸周圍的穴位,一邊輕聲笑道:“我這手法,可還舒服?”
墨以藍唇角微揚,露出了輕松的笑意,說道:“甚好。”頓了頓,復(fù)笑問道:“看你這手法,挺嫻熟的。平時沒少用這招哄姑娘開心吧?”
鳳傾按摩的手微微一頓,腦中似乎有什么畫面一閃而過,心里仿佛被針刺一般。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瞬,鳳傾已經(jīng)恢復(fù)了輕松的神色,笑道:“莫不是辰王以為,我這個皇帝當?shù)煤苁娣?,平時閑著沒事,就去哄騙姑娘嗎?”
“陛下日理萬機,自然是繁忙的?!蹦运{還是淺笑嫣然,只是眼睛閉著,不知道這笑意,是否出自真心?“只是陛下后宮儲著這許多的秀女、貴人,正值年輕貌美,情竇初開。陛下又是個風(fēng)流倜儻的佳公子,最懂姑娘們的心思。連帝都貴女們,都送給你一個解語花的雅號?!?p> 鳳傾原本輕柔的按著,此時卻忽然手下一重,在墨以藍的眼眉處重重的摁了一下。
墨以藍此時肌膚甚為敏感,被鳳傾重重一摁,忍不住一聲抽氣,伸手往后一揮,就想打鳳傾。
鳳傾順勢握住了墨以藍揮舞的手,拿在手里把玩,唇角微揚,似乎心情極好,望著此時用紫色紗巾蒙著眼睛的墨以藍,笑道:“叫你亂說!解語花這個‘雅號’豈能隨便按在我頭上?”
“哦~”墨以藍拉長了聲音,笑道:“自然是不能按在陛下您頭上的,解語花是陸公子的雅號嘛?!闭f完,似乎是想到了坊間對于這位精貴陸公子的種種風(fēng)流韻事,不禁輕笑出聲。
見墨以藍笑得古怪,鳳傾伸手,正想捏一捏墨以藍的臉頰,但想到此時她或許肌膚比較敏感,指尖在碰到墨以藍臉頰上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肌膚時,又默默的把手縮了回來,改為輕撫。
墨以藍覺得此時躺著,在氣勢上弱了幾分,扶著身下的貴妃椅,坐了起來。臉上的絲巾滑落。
鳳傾見到,絲巾之下,墨以藍淡粉色、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皮,吹彈可破。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陽光,但那淡粉色的眼瞼卻跳了跳。鳳傾怕她的眼睛受傷,忙將絲巾又拉了起來,將眼睛蒙住,在墨以藍的腦后松松的打了一個結(jié)。
今日是難得的公休日。鳳傾忙完朝廷政務(wù)已經(jīng)是午后,因心里牽掛著墨以藍的病情,便匆忙的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