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含有怒意的目光在看到容傾沉猩紅地雙目時,忽然潰散了怒氣,薄唇微顫,就連想說的話也凝噎在了咽喉。
那是極力掩飾下的疼惜。
就連剛剛落下的掌也在難以抑制地顫抖。
“我怕她再這樣下去,身體會扛不住?!彼缡钦f。
灼灼錯愕之際,容傾沉已垂下眼睫,任誰也難以看清他眸中情緒。他講玉與容抱起,放在榻上,對灼灼道:“勞你看一看?!?p> 灼灼沉默著走到榻邊,兩指在玉與容手腕上輕輕一搭,片刻過去,灼灼神情冷漠。
“還是如常嗎?”容傾沉平淡地問著,可灼灼還是聽出了一絲失望。
盡管灼灼不愿說出那兩個字,可灼灼也不能說出什么別的了。
“如常?!边@兩個字似乎是在說她的無能,灼灼沉重地呼出一口氣。
可這一次,就連遲鈍的花小五也察覺出來了,夫人根本不如常!那個無情無感無緣無憂六根皆斷的女人,就算是被爺種下了情根也絕不會輕易顯露,此番此舉,怎會是如常的模樣?
屋子里沉寂得可怕,誰也不敢說一句話。
灼灼率先起身,衣擺摩擦過門框,腳步急切而沉重。
葉輕舟見狀忙捅了捅一旁的花落棋,以眼神示意:快追上去看看??!快去啊!
花落棋心領(lǐng)神會,忙追了出去。
灼灼沒有走遠(yuǎn),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隨后又蹲了下來?;淦鍩o可奈何地揉了揉太陽穴,正思量著如何說才能寬慰寬慰這個小丫頭。下一瞬,灼灼忽然站起身,在花落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要做什么的時候,運轉(zhuǎn)靈力直接朝樹干轟去。
花落棋作目瞪口呆狀:“……”
緊接著,紅衣姑娘處傳來惡狠狠卻與其嗓音極為不符的罵聲:“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
花落棋作目瞪口呆鼻孔睜狀:“……”
這他娘的罵人還遞進(jìn)式增字兒呢??墒怯勺谱屏R出來,莫名的……有些可愛啊……花落棋無恥地想著,隨即狠拍自己的腦門,丫亂想什么呢?!
灼灼似乎蹂躪得樹干蹂得不夠,就要向下一顆樹走去,花落棋拔腿就上,把自我爆發(fā)的小丫頭圈懷里。
“別轟了,小心轟疼了手?!?p> 從花落棋這個角度,不難看出灼灼此刻鼓鼓囊囊著小臉,眼眶里圈著洶涌澎湃就要爆發(fā)的無數(shù)金豆子,花落棋在心中倒數(shù)。
三、二、一。
噴泉式爆發(fā),灼灼一頭扎進(jìn)花落棋懷里嚎啕大哭,“花……花……花花……”灼灼哭得一抽一抽的,連花落棋的名都叫不出來。
花落棋神情無奈地順著她的背,語氣像極了敷衍:“花花在呢,花花在呢?!钡裟阕约郝?,敷衍之下,是對誰都不曾有的憐惜與寵溺,心道他是不是瘋了,認(rèn)為夫人方才的哭功會比不上灼灼。
“我太沒用啦!”灼灼因為說不出成句的話,直接吼了出來,根本沒去計較花落棋對她喚他名字的誤解。
花落棋忍住笑意,視線落到被轟倒在地,可憐兮兮且十分無辜的樹干,嘴巴不過腦子說道:“嗯嗯,你太沒用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