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沉與玉與容走了,在與畫秋思簡單交談之后,容傾沉幾乎是二話不說帶著玉與容離開,而玉與容這一次沒有一絲的不解。
踏上小橋,穿過竹林,他二人好像從未來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至上善門的門前。修士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便如松柏一般站在了上善門的兩側(cè)。
幾乎是一路無言,回到衛(wèi)府的姣姣明嫣,便是掌柜與衛(wèi)楊氏想來上前一問,可見兩人如出一轍的凝重神色,便放棄了想要上前叨擾的心思。
而坐在姣姣明嫣里的眾人見爺與夫人回答,連招呼都不與他們回便進了屋。不久,花落棋亦是神色凝重地回來,在眾人不解的注視下也將自己關(guān)進了屋子。
這是……組團自閉了不成?眾人茫茫然,在爺和夫人還有花落棋的屋子里來回掃視一圈,決定去問問花落棋到底怎么回事。
可當葉輕舟發(fā)現(xiàn)花落棋屋子的房門推不開時,瞬間變了臉色,居然……真自閉了!
隔壁房間內(nèi),沉寂的有些詭異。
可他二人心里想著的卻是同一個人——畫秋思。
這個人太不簡單!人常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與人交流時,人的一雙眼總會透露著什么。因為歌喉草而變得血紅的一雙眼,明明瞧之諱莫如深,卻怎能坦誠如斯!沒有一絲紕漏,沒有一絲錯處,不是謊言,卻完美地像謊言。容傾沉喜歡坦蕩之人,不過是這樣的人能為他省去不少氣力,畢竟他是最嫌麻煩之人??墒沁@個人卻坦蕩過了頭,甚至他的話似乎總在牽引著什么。
一開始他們明明是去詢問楚景騫的,后來不知怎么就轉(zhuǎn)移到了畫秋思的身上。
似乎是因為他的一句:“景騫算是我的半個徒兒,也是上善門未來的接班人。”一句簡單的話,直接點名了楚景騫與他的關(guān)系,又撇清了他與楚景騫的關(guān)系,既是師徒之誼,畫秋思又有什么理由去害楚景騫呢?然而他的后半句卻成功了引起了異常敏銳的容傾沉的注意。像是無意的,又像是料到的,畫秋思說出了“接班人”的話。
果然,容傾沉便接了下去。然后便是圍繞畫秋思的一番論談。
他竟如實相告他與白靈間的種種,不說事無巨細,但也算隱秘之事,為何要告訴他們?為何要用言語一步步道出一段十多年前的往事?難道是想要借此掩蓋楚景騫的事?一番談?wù)撨^后,畫秋思像是悲從中來,面上再無笑意,只淡淡的化在了眉眼之間,如此,如何教人再將話題回轉(zhuǎn),再提起楚景騫?那個時候,玉與容與容傾沉滿腦子里都是畫秋思講述了故事。
沒有纏綿悱惻,沒有大悲大慟,不過是白駒過隙,細水經(jīng)年的憂傷罷了。
思及此,玉與容與容傾沉相望而視。他們似乎同時想起了畫秋思所講的故事,在那個一遍一遍的強調(diào)著“吾妻”的屬于畫秋思與白靈的故事里,他的憂傷似乎都傳給了玉與容。
可惜,千算萬算,他還是算漏了玉與容的一顆七竅玲瓏心,還有那他自以為能夠利用的容傾沉異于常人的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