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與容問得極為認真,半點沒有容傾沉的玩笑意味,反倒叫容傾沉有些心虛,他微微一愣神,視線落在玉與容手中的茶杯上,腦海中便涌現(xiàn)一些畫面來。
哄……怎么哄?像上次一樣?唇間的柔軟,齒間的茶香,似乎都在引誘這他說出兩個字:“需要?!笨删驮谶@兩個字在心頭蹦出時,他被嚇了一跳,忙起身道:“不必?!闭f完便轉(zhuǎn)身,像極了逃離。
“我不會離開你?!?p>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容傾沉腳下一頓,神情怔然。
玉與容生怕他不信一般,強調(diào)道:“我不會離開你。”說到底,從成婚到現(xiàn)在,他不過是怕她一走了之而已。她想了想,還是要明確地告訴他,她會待在他身邊,她會與他一起替花花寨的弟兄報仇,她會助他找出自己的身世,所以她告訴他,她不會離開他。
容傾沉在原地站了許久,久到玉與容茶杯上散盡了熱氣。何曾幾時,他最恨的就是這一句“我不會離開你”,他忘記了所有,忘記了阿娘的模樣,忘記了自己的姓名,卻單單記得阿娘的這一句“我不會離開你”,為什么記得如此清晰?因為最后的最后,她還是離開了,無聲無息,從此這世間便只有他孤身一人。
不過,從此刻起,他似乎不再是一個人了。
在漫天的霞光里,他轉(zhuǎn)過身,勾一勾手指,玉與容便走了過來。
“需要?!?p> 玉與容眨眨眼,似乎每一次都是,他的思維跳躍地很快,她要跟不上。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問:“需要什么?”
容傾沉眉眼皆松,漸起柔意,他慢慢低下頭來,長辮便順著身體一側(cè)滑下,他反手勾起,繞過玉與容不堪一握的腰,另一手接過,又背過手去,輕輕一拉,人便又被帶得近了些。
玉與容莫名地忽然緊張起來,他的呼吸炙熱,均勻地落在她的臉頰上,隨著心跳一下又一下。
“需要你哄?!?p> 需要我哄。
原來是這個需要。
玉與容明白過來,低頭看向手中的茶杯。當(dāng)初花落棋怎么說得來著?
“哄人啊,最有效最簡單的辦熱法就是嘴對嘴啦。爺呢,又愛喝茶,嘴對嘴的時候如果能喂上一杯熱茶,就更完美啦?!?p> 熱茶,可是茶已經(jīng)涼了。
不行,這一環(huán)節(jié)不對。
“茶涼了。”
玉與容的右手舉著茶杯說道。
容傾沉將她手里的茶杯接過,直接往旁邊一扔,道:“不需要?!?p> 玉與容掙扎道:“可這樣達不到效果?!?p> “達的到,不信你試試。”
玉與容將信將疑地將唇湊上去,如蜻蜓點水一般,便退了回來,玉與容觀其神色,便更加篤定道:“達不到。”
容傾沉低頭看著她,心頭漾上一波又一波的喜悅,面上卻只顯露十之二三,壞心漸起,他欺她不懂,道:“非也,是時間不夠?!?p> 玉與容回想之前哄他時,好像確實貼著的時間要長一些,便又將唇湊了上去,容傾沉順勢又將她籠得緊一些。
這一次時間見長,玉與容乖乖松下腳跟,被辮子阻礙又往前挪了一步。
輕輕的,她的鼻尖劃過他的,玉與容一瞬間呼吸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