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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嬰修士轉(zhuǎn)生后的日常

(八)讀書

  二月初十這日是青云書院開學(xué)的日子。清晨雖冷,但張栓精神抖擻,一大早就將牛牛帶到青云書院外等著了。

  由于到書院時還早,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在書院外等著,書院大門未開,門口貼了告示,書院門口擺了張長桌,有幾個人坐在那里,大聲的宣讀著書院的告示,大概就是告訴大家報名辰時三刻開始,蒙童招四十人,童生十人,考試按先來后到的順序,并按考試成績分甲乙丙丁四個班,十人一班。入書院后每月有月考,每旬有旬考,每兩旬一大考,根據(jù)大考成績再調(diào)整分班順序。最后就是說了一些入學(xué)的學(xué)費(fèi)之類,蒙童班甲班可享受補(bǔ)貼,每月按成績排名補(bǔ)貼二百錢至一兩銀子不等,蒙童束脩為二兩每人,童生為三兩,另加筆墨費(fèi)五兩。書院不包食宿,若要住在書院的校舍里,則需再付二兩每月的住宿費(fèi)。

  把這整個告示聽完,牛牛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讀書其實還是個很花錢的事兒。牛牛粗粗一算,發(fā)現(xiàn)他這一入學(xué),往后讀書就是一筆大開銷了,不說別的,就基礎(chǔ)的束脩可筆墨,都得七兩銀子,這筆墨還不包括自己課后要用的,只是要交書院的。若加自己平日要用的筆墨書本費(fèi),估摸每月都要花費(fèi)不小。

  真是應(yīng)了這世界的一句老話:“賺錢猶如針挑土,花錢猶如水推沙”。賣人參和靈芝一共也才三百來兩,家里七七八八花了一些,加上補(bǔ)作稅費(fèi)又用了一筆,如今家里的余錢估計也不多了。看來還是得想法子賺錢??!牛牛想。

  大約巳時正,青云書院的招生試就開始了,牛牛這樣的蒙童都是分十人一隊排好在四間教舍前等著,有仆役給他們每人發(fā)一個牌子,牛牛的牌號是天字號一號,也就是說牛牛是他們那個隊列的第一個。

  拿到牌子不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喊天字一號進(jìn),而后牛牛進(jìn)教舍去考試。其實牛牛覺得這樣的蒙童考試根本不算什么,無非就是教舍里擺了兩張桌子,坐了兩位先生,先生在上面問話,牛牛回答。

  牛牛根據(jù)他被問到的問題猜,這個青云書院蒙童之所以還要考試,估計是書院的學(xué)生實在太多,既以考試之名攔住一部分人入學(xué),又能讓書院的學(xué)子多更多的好苗子。可見設(shè)這考試的人,確有幾分聰明。

  一直等到中午,看完考試結(jié)果,張栓和牛牛才從書院出來。毫無疑問牛牛被選到了甲班。青云書院應(yīng)該是附近十里八鄉(xiāng)聞名的大書院了,所以比別的書院收學(xué)生要多出許多繁瑣的步驟來,但這些并不能擋住眾人對青云書院的向往,牛??吹娇荚嚱Y(jié)果張榜后,紅榜前擠滿了人,還有許多人家來得晚了,一直纏著書院的先生通融之類。

  等一切辦妥后,張栓高興的抱起牛牛去吃了肉包子,還很大方的買了好幾個說要帶回去。

  “我兒子真是厲害,比你爹我可是強(qiáng)遠(yuǎn)了!當(dāng)年我也來考過青云書院,可惜天資有限只分入了丁班,你大伯聰明分了乙班。所以我略識幾個字就不再讀書了,你大伯卻一直讀著,雖這些年也并未考中什么功名,但你爺奶因此還是對你大伯更偏愛些。”張栓因為高興,和牛牛說了許多話,也許心里積壓的怨氣和不平太多,見兒子似乎有些天資便忍不住抱怨了出來。

  牛牛摟著張栓的脖子,認(rèn)真的看了看張栓的臉,這個男人從他出生后就一直是沉默的、平和的,說的少做得多,平日在家也很照顧妻兒,為了生計奔波著,雖還不到四十,卻已白了鬢角,滿臉風(fēng)霜。

  看著張栓的臉忍不住心里一酸開口說到:“爹,以后我會努力賺錢,讓爹過上好日子的,咱們以后肯定會過得好!”

  “對!我兒子聰明又有福,將來我只管享福了!哈哈哈……”

  一路上張栓都很高興,看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要停下來問問牛牛要不要,牛牛自然對這些孩子的玩意兒沒啥興趣,便一件也沒買。而后在牛牛的要求下,張栓為牛牛買了兩只狼毫毛筆,一沓宣紙,一方小端硯一共花了近三十兩。書鋪掌柜見張栓買的多,還送了一沓黃紙一支小楷兼毫筆,并說了許多夸獎牛牛的話,聽的張栓心花怒放,連付賬都利索了幾分。

  就這樣?xùn)|買買西看看的,到了未時才回到家。

  賀氏和春花幾人聽說牛牛分到了甲班,也都高興非常,賀氏甚至熱淚盈眶,一瞬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只直道:“好!好!好!”

  原本牛牛對自己讀書一事并沒有很在意,但見到張栓和賀氏幾個這樣激動,便也不由在心里多看重幾分了。或者自己還沒有真的接納這個世界吧,總是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要離開,所以常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對待此間的一切,可張家這幾個人卻是真切的活在這里的,他們雖過得清苦,卻也努力的過著,每一日都用盡全部的力量努力的過著。牛牛想,或許自己要把讀書考功名的事兒也在心里放一放了,早早的考了功名,也讓他爹娘早一日舒心。

  這一天一家人就這么激動又愉快的過完了不提,晚上牛牛趁家人睡著,便起身到屋頂上打坐體悟一番。

  二月的夜很冷,空氣里都冰涼冰涼的,可牛牛并無任何不適,反而覺得夜晚安靜挺適合他修煉的,入定很快,連靈力在體內(nèi)運(yùn)轉(zhuǎn)都快了幾分。直到清晨時分,牛牛感覺到村子里有人起了才給自己施了個清潔術(shù)而后回屋里躺著假寐。

  第一日上學(xué)自然還是張栓接送的,家里沒人放心牛牛一個小娃娃自個兒走幾里路獨自去鎮(zhèn)上上學(xué)的。

  蒙學(xué)的課程對牛牛來說實在太簡單了,不過好在他在甲班,先生也根據(jù)學(xué)生的資質(zhì)略微加快了速度。牛牛對班上的其他九人也略作觀察,發(fā)現(xiàn)有幾人氣運(yùn)不錯,應(yīng)該此生至少可安樂無憂了。而有一個叫劉誠的小胖子卻讓牛牛不得不多關(guān)注了幾眼,這個小胖子觀面相活個九十歲一百歲應(yīng)該是無憂的,可卻黑氣縈面,甚至黑絲入耳,明顯是中毒已深有夭折之險。

  也許是牛牛盯著這劉誠看多了,這小胖子竟似乎羞惱了,在先生放課后便扭扭捏捏的來問牛牛:“我叫劉誠,家住東坊街,你,你一直看我,可是我有什么不妥嗎?”從這小胖子的言行可看出他出身不錯,言行有度,舉止有禮,雖心中羞惱,卻依舊講究進(jìn)退禮儀。

  “啊,并非你有不妥,實在看你長得像我一個熟人,所以多看幾眼,實在失禮了?!迸E;囟Y并隨口道。

  聽到這話劉誠一雙桃花眼頓時就由不滿到滿是興奮了,自來熟的拉了一下牛牛的手說:“真的嗎?從來只有人笑話我長得像女孩子,卻原來你還見過和我相似的?!闭f完又似乎對自己拉別人手的動作很不禮貌而害羞了似的,又拱手一揖說:“是我失禮了?!?p>  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小模樣,牛牛只覺得忍俊不禁,可見這孩子從小被灌輸了多少“禮儀”在腦子里了,想逗一逗他,看他這小模樣牛牛覺得還是算了??膳E_€未說話,便有另一個長得明顯比他們倆蘿卜頭高出許多的小竹筍冒了出來,一手擋在小胖子劉誠的身前,滿懷敵意的瞅著牛牛道:“劉誠是我好兄弟,你可別看他老實就想欺負(fù)他!”

  這個小竹筍長得比劉誠更像女孩子,尤其那雙眼睛,而且這小竹筍的根骨看上去分明就是個女娃??膳ES浀眠@世界女子是不能進(jìn)書院的,不由有些懷疑自己。牛牛還未辯解什么,那劉誠小胖子率先替牛牛說起話來:“沒有沒有,他沒有欺負(fù)我!”邊說還一邊激動的擺手。

  那小竹筍見牛牛一臉淡然,而小胖子又真誠的維護(hù)著牛牛,雖對小胖子的話明顯表示懷疑,但還是說:“哦,沒被欺負(fù)就好?!闭f完敷衍得朝牛牛道了個歉,就拉著小胖子往外走,而后坐馬車離去了。

  牛牛自然不計較這些,且他還有事情要在張栓來接他之前辦好,自然也沒心思去計較學(xué)堂里天天發(fā)生的這些男孩子之間的小事兒。

  因有事兒要辦,于是牛??焖僮叱鰰阂粭l街,而后拐到一處沒人的地兒捏了個幻影訣,幻化成一個十五六歲少年的模樣,就閃身往金玉堂去。

  哦,對了,牛牛因為上學(xué),家里便按家族輩份給牛牛起了一個大名兒,叫張致和。牛牛以前不知道這個世界原來還有正式起大名和隨便給起小名兒這種事兒,在牛牛的認(rèn)知里,所謂名號,名字只有一個,起名字的緣由都由天定,而號卻有多個。因為在修士眼里,每個人的名字都是一種天定的因緣,既是天定必然就獨一無二。除了名字就是別人因你的修為或功法之類的特點給起的稱號或者師門長輩賜的道號之類。當(dāng)然,那些佛門子弟在這一點自然與道門修士不一樣。

  牛牛去金玉堂也沒別的事兒,就是去談一筆生意,順便定做幾套首飾。

  他手里中品靈石不是一般的多,現(xiàn)下讀書花費(fèi)大,自然要開源節(jié)流,不然家里恐怕又要過當(dāng)初只能吃粗餅子和野菜的日子了。

  這回牛牛到金玉堂可謂輕車熟路,很快就道明來意,那引路的童子見牛牛出手就是一塊上等的大玉石,且未經(jīng)雕琢,便不敢輕易決定,連忙將掌柜叫了來,并把牛牛帶到樓上的雅間。那掌柜叫到牛牛拿出來的中品木屬性靈石也是抑制不住的驚訝,不過那份驚訝很快就被滿眼的精明給代替了。

  大約談了一刻鐘,牛牛將自己畫的圖紙和訂金交給掌柜后,收好掌柜寫的貨品單子,約定好一個月取貨就匆匆趕回書院旁邊去了。因牛牛如今不過筑基初期修為,這幻影訣是消耗靈力多,牛牛用此訣挺多能撐一個時辰。當(dāng)然,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此間靈氣稀薄,施展一個術(shù)法的靈力依賴靈氣回補(bǔ)根本不現(xiàn)實。

  回到那個偏僻的墻根處解了幻影訣,趕到書院門口時,張栓已經(jīng)等在書院大門口了,顯然是等了一會兒了,沒見牛牛出來,正往書院里張望著,有些著急的樣子。見此牛牛便往張栓跑去,一邊大呼:“爹,我在這兒!”

  張栓聽到牛牛的聲音,高興的回頭,見牛牛矮小的身子奔來便張開雙臂一把將牛牛摟進(jìn)懷里而后一下放到了肩頭。張栓顯然對牛牛第一天上學(xué)的日子很是擔(dān)憂和好奇,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問牛牛都學(xué)了些啥,認(rèn)識了什么人沒有,先生好不好,上課聽不聽的懂之類,牛牛都一一細(xì)細(xì)地答了。張栓見兒子在學(xué)堂沒有受委屈,還得了先生的夸獎便又欣慰又激動。

  不過張栓對牛牛今天自己獨自出了書院一事不滿意,問牛牛下學(xué)干啥去了,咋沒有按在家里說好的那樣在書院門口等著,而是自己跑出去了。牛牛便說:“我見書院外邊有個賣糖葫蘆的走過,我想吃了,但是想到爹說不讓跟不認(rèn)識的人走,我便又回來了,嘿嘿。”

  張栓對這樣軟糯的兒子一向是無法說出責(zé)怪的話來,但覺得牛牛隨從亂跑的習(xí)慣不能養(yǎng)成,于是一路上都絮絮叨叨苦口婆心地教育了牛牛好久,直到牛牛再三保證以后下學(xué)都乖乖等在書院門口,再不亂走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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