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和江雋南回到醫(yī)院后,見明音月坐在病房門口的座椅上。
“噓,阿湘睡著了,我們過去那邊說?!泵饕粼乱娝雾炏胍_口,急忙制止。
三人走到角落,才開了口。
“月月,我大概知道是誰下的毒了?!?p> “是誰?”
“是一個很恨我的人,叫嚴(yán)兮。我沒想到他會在那里當(dāng)服務(wù)員,更沒想到他會對阿湘下毒,本來,躺在醫(yī)院的人應(yīng)該是我的?!彼雾灧鲋~頭,眉頭緊鎖。
“這,這樣啊。難怪燉盅一直沒有上,原來他是在等待機會?!?p> “嗯,我從洗手間回來,燉盅就上了,我也沒多想,都怪我?!彼雾炞载?zé)不已,手握成了拳頭。
“宋哥哥,這是個意外,誰也想不到的。不過,那個嚴(yán)兮現(xiàn)在在哪里呢?”
“我們走后不久,他也離開了餐廳?!?p> “那你們報警了嗎?”
“沒有,我想親自去找嚴(yán)兮,現(xiàn)在就去,跟他說清楚,不然他以后可能還會傷害阿湘,還有你們?!?p> “嗯,你去吧,我們看著阿湘?!?p> 宋頌點點頭,走到蕭湘的病房門前,輕輕地推開門看了一眼,才離開了。
“南,宋頌人這么好,怎么會跟人結(jié)仇呢?”明音月想不明白,“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這大概是嚴(yán)兮單方面的仇恨吧?!苯h南仿佛看透了一切。
“那他為什么不針對宋頌?zāi)?,阿湘好無辜啊?!笔捪嬉彩菋缮鷳T養(yǎng)的精致男孩,何曾遭過這樣的罪。
“這說明,嚴(yán)兮還是舍不得讓宋頌本人遭罪?!?p> “那我和宋頌之前也出去了兩三次,我是不是也差點被嚴(yán)兮坑了?”明音月低下頭回想著。
“不會的。”江雋南摸了摸女孩的頭,“你是女生?!?p> “他這么殘忍,還會懂得憐香惜玉嗎?”
“不是因為這個,傻瓜?!苯h南見明音月搞不清狀況,懵懵的樣子很可愛,便忍不住笑了。
“那是因為什么嘛。”明音月抬起頭,略嘟著嘴。
江雋南心里一動,明音月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向他撒嬌了。
自從她提出分手,對他不是冷淡就是客氣。
望著她嘟起的粉粉的唇,江雋南很想親一親。
他很留戀那軟軟的觸感,甜甜的味道。像果凍,又像泡泡糖。
他想起她生日的那個凌晨,在漫天煙花下,他第一次吻她,畫面如電影般浪漫美好,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眼波流轉(zhuǎn),風(fēng)情無限,整個人都軟在他的懷里,然后......
想到這個,江雋南又情不自禁地俯下身靠近她。
“等宋頌找到嚴(yán)兮,就知道了。”想起她昨晚的抗拒,江雋南還是直起了身子。
“誒,你看,那個好像是鐘老師?!泵饕粼乱姷讲贿h(yuǎn)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病號服。
她拉著江雋南走上前一看,果然是音樂老師鐘笙。
“鐘老師,你怎么住院了?”
“音月,雋南,這么巧啊?!辩婓弦姷絻晌粚W(xué)生,有些驚訝。
“你們知道的,我有先天性心臟病……前幾天,突然發(fā)病了。醫(yī)生早就說我活不過二十歲,今年我都二十六歲了,估計差不多了。”
鐘笙說自己“估計差不多了”的時候,云淡風(fēng)輕地,甚至還帶著輕松的笑意。
明音月鼻子一酸,“不會的,鐘老師,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dá),你一定可以痊愈的?!?p> “其實我每天都有心理準(zhǔn)備,尤其是過了二十歲之后。只是有些遺憾,喝不到你們的喜酒了?!?p> 明音月張口就想說“你一定能喝到的”,最后還是吞了回去,“鐘老師,你別瞎說,你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p> 此時護(hù)士走了過來,要帶鐘笙去做檢查。
“老師,你去吧,我和小月明天再來看你。”江雋南說道。
鐘笙走了之后,接到通知的蕭湘父母也匆匆趕來了。
“月月,這到底怎么回事?”
“叔叔阿姨,你們別擔(dān)心,宋哥哥已經(jīng)去調(diào)查原因了,醫(yī)生也已經(jīng)給阿湘洗了胃,他再休息幾天就好了?!?p> “那他在哪個病房?”
明音月帶著蕭湘的父母走到病房前,“他在里面,已經(jīng)睡著了?!?p> “那我們來看著他就好了,你們先回去吧,謝謝你們了?!?p> “阿姨,您太客氣了,有事再打電話給我們?!?p> 在回家的車上,明音月看著窗外,郁郁寡歡。
好朋友向來體弱,又遭受無妄之災(zāi),元氣大傷。
恩師正值壯年,卻因心臟病發(fā)而住院,也不知何時能好起來。
還有她自己,本來就因為感情的事而煩惱,如今還莫名其妙地處在由陌生人千刀營造的危險氛圍中。
“我說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江雋南看出女孩的憂慮,便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明音月偏過頭看著他,想起他為她做的事,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什么。
最后,她還是把頭靠在了少年的肩膀上,還微微地蹭了蹭。
江雋南聞著女孩的發(fā)香,伸出手摟著她,唇角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意,“乖?!?p> 送明音月回家之后,江雋南又陪了她一會兒,直到她說想睡午覺,才回了自己家,結(jié)果一開門,就有傭人很著急地迎了上來。
“少爺,不好了。小姐今天放暑假,本來高高興興的,結(jié)果剛才不知為什么和麥小姐吵起來了,麥小姐就出門了。小姐現(xiàn)在一個人在房間里哭呢,您上去看看她吧。”
江雋南皺了皺眉頭,快步上了樓。
他來到江映藍(lán)的房門前,門沒關(guān),只見江映藍(lán)趴在桌子上,望著一堆碎片流淚。
“藍(lán)藍(lán),怎么了?”江雋南大步走了過去,攬住了妹妹的肩膀,“出什么事了?”
“哥。”江映藍(lán)抬起頭看了看哥哥,眼淚沒有停。
江雋南其實很少見妹妹哭,而且還哭得這么傷心。
他看了看一旁的碎片,“是不是甜甜打碎了你的東西?”
“她說要看看我的芭比娃娃,我就拿給她看,結(jié)果她翻到背面的時候,沒拿好,娃娃就掉下來摔碎了?!苯乘{(lán)抽泣著,話都說不流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