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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約

第八十九章 冥王天險

錦約 淺淺香痕 4045 2019-10-08 00:15:00

  未央又進(jìn)了顧驍?shù)脑鹤?,信手在后墻上敲了幾下后轉(zhuǎn)身離去,仍舊在上次見面的地方等候著。

  幾乎是她才站穩(wěn),顧驍隨后便到了,“見過尊主!”

  未央見他行動不似前些日子那般艱難,淡淡的問道:“這幾日可有人來?”

  顧驍立刻回答,“影主來過,并未留話!”

  他話聲未落,一個黑影已經(jīng)到了近前。

  未央抬手止了殘影即將現(xiàn)身的動作,向著顧驍吩咐道,“詔兵就在村外,來往還需謹(jǐn)慎些,你且先回去候命!”

  顧驍并未發(fā)現(xiàn)那個黑影,向著未央彎身一禮,轉(zhuǎn)身而回。

  他走后,黑影現(xiàn)身近前。

  “少主,南詔軍已然退回谷中,兩戰(zhàn)未捷。如今秦衍來了,三十萬大軍已過江陵,不日即到?!睔堄吧蠄笾鴹缄P(guān)最新的戰(zhàn)況。

  未央捏了捏眉心,“可有京中消息?”

  “暫無,不過……”殘影看著未央直直的看著自已,只得又接續(xù)道,“太子正在制作龍袍,想來這幾日便可得,只那玉璽用料不得隨意,還在尋覓,并無結(jié)果?!?p>  未央不語,心知殘影是憂心龍首山中的駐兵被尋玉之人發(fā)覺,沉思了半晌才道,“龍首山所產(chǎn)籽玉,料質(zhì)雖上乘,卻非輕易可得,且又與西唐國相鄰,林深未知,也無需擔(dān)心。反而云山所產(chǎn)之玉質(zhì)料優(yōu)秀,此時怕是早已經(jīng)打發(fā)了人去,且看罷!”

  “少主,若此兩件事皆成,那璃王豈不是……”殘影看著擰眉的未央,收了話語。

  未央抬頭瞧了半晌樹頂上的天空,淡淡的開口:“哼,楚璃又豈是省油的燈,他手里有兩萬死士未出,太子休想討得了好處去,這一場血雨腥風(fēng)過后誰得天下尤未可知?!?p>  雨漸漸大了起來,“殘影,此地西去便是西唐之界,你說若是西南兩國有盟,東楚會怎樣?”

  “少主,您是說西唐國會趁東楚不定之時也來強攻?”殘影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未央不回他的話,反問道:“東楚內(nèi)亂,國無君、軍無心,若你是西唐王,一張口便可得的饕餮盛宴,吃是不吃?”

  殘影反射性的回道:“當(dāng)然吃!且有多少吃多少,決不會客氣!”

  未央半晌無語。

  殘影也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

  “如今雖無消息,但我心下?lián)鷳n,著人要緊盯死了西唐,有半點風(fēng)吹草動第一時間來報,萬不可錯失了分毫消息,楚亡我等即無家可還!”未央聲音帶著淺澀。

  “遵少主令!不過西唐和東楚五十年來一直和睦,國內(nèi)亦不現(xiàn)將戰(zhàn)之聲,如今秦衍親自帥精兵良將而來,少主無需擔(dān)憂!”殘影溫聲相慰。

  “嗯,你且去罷。”未央轉(zhuǎn)身便要回蝴蝶谷。

  殘影緊隨走了兩步,“少主?”

  未央停步卻未回頭,“我還有些私事未了,最遲十日便回棲霞關(guān)上去,如今戰(zhàn)事稍停,我在離此不甚遠(yuǎn)處,但凡有所異動我即刻便會知曉!”

  殘影知曉勸她不住,先行疾步離開,去辦未央所囑之事。

  雨越來越大,透過濃密的枝葉落進(jìn)了林中,漸漸的有些冷氣襲來。未央瞧著天色已近三更,想來此時是探營的大好時機,便施展開絕佳的身法往西南詔軍扎營處行去。

  秦衍整頓了三十萬大軍,連同守關(guān)的十萬將士重新編了營,分派了相應(yīng)的人手統(tǒng)領(lǐng),各自扎下大營操練兵馬。

  戚敬勛三代守衛(wèi)棲霞關(guān),對此地情況十分了解,秦衍便委派了他做四十萬兵馬的統(tǒng)率,戚堯仍舊為先鋒官;陸少潛領(lǐng)消息營、葉恒領(lǐng)弓箭營、衛(wèi)向東領(lǐng)驍騎營,只向天祺武功雖好卻急躁無耐性,授了副將歸于戚堯的先鋒營統(tǒng)領(lǐng)。

  秦衍存著私心,向天祺若能收收心高氣傲的痞氣,將來會是一員勇將,大敵之前勇猛無匹,一夫即可當(dāng)關(guān)。

  向天祺自京中來,自幼和楚瑾等人交好,錦衣玉食養(yǎng)就了十分好勝的脾氣,雖然不服秦衍所派,卻也不敢違背軍令,一心想做出些出彩的事來,讓秦衍和戚堯看看他的本領(lǐng)。

  扎下大營后的第三日,天陰雨落,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他私下里聯(lián)絡(luò)了武功甚好的十幾個人,背過了戚堯偷出大營,往深山處詔地而去,準(zhǔn)備夜探敵營。

  入更便出發(fā),十二個人武功都極其了得,一路疾行也不拖泥帶水,到得二更天時已經(jīng)到了山林腹地。前眼一片開闊處,看看過了這里便接近詔營,隊伍停下來休整。

  “大家小心些,一路并未遇見半個南詔哨探,有些不同尋常!”向天祺警覺道。

  眾人都答應(yīng)下,各自施展開身法便又往前行。片刻功夫,一行人半個不剩都入了池沼,失了蹤跡。

  戚堯很快便知曉向天祺私探敵營的消息,他讓人去往主營通報秦衍,自已帶著幾個人往林中去攔。他雖生在軍營,武功卻差了向天祺等人何止一截。一路急追,半點人影也未曾見到。

  正自不知如何是好,有人攔下了他,“少將軍,前方便是冥王澤,兇險萬分不能再前進(jìn)了!”

  戚堯只得停了腳步,在林中徘徊了一陣子,無奈的下令回營。剛折返不到十里,迎面碰上秦衍帶著葉恒等數(shù)人追來。

  “如何?”秦衍冷凝著聲音問道。

  戚堯也不及下馬見禮,忙回道:“秦將軍,前方便是冥王澤,并未見半點向副將的蹤跡,只得無功折返?!?p>  秦衍在前,戚堯緊跟在他身后,一行人又一次催馬來到澤畔。但只見澤上波云詭異,有團黑氣從那片空地上慢慢騰起擴張。

  “這……”戚堯驚訝的張大嘴巴。

  秦衍側(cè)頭看了他一眼。

  戚堯心神領(lǐng)會,忙道:“剛剛我等來時并無異樣!”

  秦衍平地騰起,上了身后的樹頂,俯視下方池沼之中情形。不看則已,一看之下血都涼了。

  那池澤之上被設(shè)置了陣法,向天祺幾人身懷高深武功卻奈何不了泥潭之力,此時陷得只剩半截身子。按說幾人輕功皆不弱,互相借力亦可脫身,不知為何竟被困得死死的。

  略一思索間,卻見對岸來了幾個黑衣人,踏著錯蹤復(fù)雜的步法行至到池沼正中,拎了困在泥中的眾人便欲回歸。

  秦衍知此時若是攔不住,向天祺等人便當(dāng)真有去無回。估算了一下池沼的寬度,跳下樹來,向身后眾將問道:“有繩子沒有?”

  戚堯身后有一人出,從背上扯下一大捆繩索遞上來。

  秦衍迅速的在腰上繞了兩圈,一甩手把繩子另一端纏在樹上,運起內(nèi)力便往池沼上飛去。

  眾將士紛紛看傻了眼,未及阻止便不見了秦衍的身影。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似一陣風(fēng)般緊隨在秦衍身后刮進(jìn)了沼澤上的那片黑霧之中。

  眾人再次瞠目結(jié)舌。

  秦衍入了陣后,眼前所見皆是一團黑霧,東南西北不分,他只能憑借著深厚的內(nèi)力,腳不沾地只顧往身前沖去。

  未央到時,見到的便是秦衍不顧危險入了沼澤,她也無瑕顧及他的安危,在陣中認(rèn)了路往那些黑衣人身退處追去。

  倒也沒費什么力氣便給她追了上去,不由分說便動起手來。那些人訓(xùn)練有素,并不與她歪纏,攔了一個其它人也不管不救,只顧行自已的路。

  秦衍到底有些本事,在那泥沼中折騰了半晌總算是給他踩到了實地。上岸后解了繩索施展開輕身功夫便追。

  他不知,他上岸時觸動了那根被未央忽略的金絲。那絲線一端有個極小的骨鈴,另一端卻不知通向何處。

  未央好容易搶下了大半的人,剩下的幾人卻早已經(jīng)走得不知蹤影,她好生惱怒卻也無法。查看了萎靡在地的數(shù)人,一一搖醒后精神卻都有些恍惚。她只得從懷中掏出那只花露硬塞給她的玉瓶,倒了些解毒丹藥給幾人都服下。

  向天祺卻不在其中。

  片刻后未央問道,“可能行否?”

  幾個人慢慢緩過些來,都點了點頭。未央護著幾人又回到池邊,鄭重的叮囑道:“踩著我的腳印,千萬別踏錯了!”

  片刻后十分輕易的便回了對岸,戚堯接著眾人一數(shù),“怎么少了三人?秦將軍呢?”

  眾人一愣,其中一人驚得開口詢問,“秦將軍也來了?”

  “速退,有大軍來此!”未央揚聲警告了眾人,一閃身又入了池沼。

  “你……”戚堯一句話未待問出口,哪里還有人呢?

  有戚堯的人伏地聽了一會,緊張的喊道,“戚少將軍,快退!”

  戚堯招呼眾人帶著被救的人,施展開身法急速往回便走。

  未央有些奇怪,陣中并無秦衍。若秦衍通過此陣那她為何回退時并未遇到?思索間又一次穿陣而出,往西南南詔大營方向疾追而去。

  來來回回遍尋不到,未央不免有些急躁。心下十分清楚,若以秦衍的武功當(dāng)真被俘她再去探營,那等于羊入虎口,決計討不到半點好處去??刹恢獮楹?,心頭那股火越燒越烈。

  提了口氣,放開身形肆意疾行,又一次向著南詔大營方向奔了過去。

  夜已深,營地里除了守夜的衛(wèi)兵再無動靜。未央隱了身形,以極快的速度在營地里來去,卻始終未見到她所尋之人。

  心里似有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暗暗的怒著:秦衍你個混蛋,被我找到你就死定了。最南邊詔兵營區(qū)一處普通營帳內(nèi),被捉來的三人昏迷不醒扔在其中。

  兵營無數(shù),未央并不能一一去查,各處大營中搜不到人,失魂落魄的出了營地。心里卻存著一絲僥幸,想著他或許已經(jīng)回了棲霞關(guān)也不一定,腳下也不猶豫便想回去瞧上一瞧。

  正待要行,忽然一絲極淡的香風(fēng)飄過,說不出的好聞。她轉(zhuǎn)頭四顧后,確定了香氣來自南方,便摸黑追了上去。片刻后香味漸濃,未央行動上卻更加小心了些。

  又追了片刻,隱隱便聽見些內(nèi)力破空之聲。

  未央心內(nèi)急迫,也顧不得危險,幾個縱身便挺近了打斗聲的外圍,于一株大樹上匿住細(xì)觀。只見林中那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是秦衍,只是此時他腳下虛浮,全仗著高深的內(nèi)功勉強支撐著,猶自進(jìn)攻。

  那個使鞭的是個女子,紅紗遮面,香氣便自她身上而來。

  未央閉了氣息,寧神細(xì)查了一遍自己的脈象,并無中毒之癥。

  “我勸你別妄自動用內(nèi)力,還是束手就擒的好,難得本公主看你順眼,否則香毒不除,即便是大羅金仙也只待自焚罷了!”那女子鞭法不弱,習(xí)的竟然是中原武功。

  秦衍眼珠都紅了,舌尖頂著上顎,丹田提一口純正的冰魄之氣,強自壓下那焚心的烈焰,眼中霜華漸弱。

  未央看不到秦衍的樣子,以那女子的功力想勝秦衍絕無可能,怕是動用了其它手段。

  又過了十招,秦衍腳下一個不穩(wěn)便往地上摔去。

  未央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飛身而下,落在秦衍身畔挺劍擋下來鞭,一套嘯云劍法施展開來。

  那女子見有人來救,錯愕了一下瞬間冷笑了一聲,“就憑你也想救下他?做夢!”揮鞭便攻向未央。

  未央擔(dān)心秦衍無心戀戰(zhàn),劍上便再不容情,劍招流水一般信手拈來,只攻得那女子半點也沒奈何。

  須臾后一劍便向那女面門劈去,那女子只得退步自救,未央步步緊逼,神出鬼沒的一劍便削在了她的肩頭。天下一等鋒利的嘯云劍過身,肩頭的一片皮連同衣衫便被削了下來;若不是躲閃得快,一只手臂怕是不保。

  鮮血瞬間外涌,那女子恨聲長嘯。

  未央阻止已然不及,如夜鶯一樣好聽的鳴叫響徹夜空。不過也僅僅只一聲而已,未央狠厲的一劍又至,以極刁鉆的角度在她肋下刺入,終是止了她的聲音。

  看著那女人也不退也不進(jìn),滿口鮮血只是捂著肋骨得意的看著她笑,未央心知不好。

  回頭再去看秦衍,竟也是滿口鮮血。或是先前內(nèi)力消耗過甚,此時已暈了過去。未央知曉再不走就真的死定了,兩步過去扛起秦衍,尋了路全力施展開天外飛仙往林深處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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