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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約

第四十章 仇人見面

錦約 淺淺香痕 3707 2019-08-20 19:07:00

  走過大半看臺,才瞧見幾個熟悉的人都在一處看臺內(nèi)喝著茶,那處掛著的竟是鳳凰城慕家的牌子。

  慕輕寒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秦衍走過來,出了看臺候在走道上等著他走近。

  “請!”慕輕寒招呼秦衍道。

  秦衍和眾人一一見了禮,除了慕輕寒以外,東方風(fēng)玨、南宮昊、向天祺都在。楚瑾竟然也在此處,還有幾個年輕的公子秦衍不認(rèn)識。

  東方風(fēng)玨幫著引見,“這是安信樓莊的少主安若軒。”

  “這是梁州唐門少門主唐天烈,這位是松江府駱家少主駱鵬!”東方風(fēng)玨好脾氣的逐一引見。

  “在下京城秦衍!”秦衍先拱手和幾人見了禮。

  駱鵬越眾而出,滿臉敬意的向秦衍拱手道:“沒想到竟是公子!”幾年不見,駱鵬已非當(dāng)年的懵懂少年,生得高大粗壯虎虎生威。

  秦衍也不居功,在他肩上拍了兩下,點了點頭。

  大家都是年輕人,各自落坐敘話,甚是開懷。

  未央慢吞吞的從清觴酒莊出來,搖著折扇往城東郊外晃去。

  一路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未央剛出城門不遠(yuǎn),迎面來了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一身破衣,頭發(fā)胡子亂成一團(tuán),任她左躲又閃還是撞在了一起。

  “老伯,你可有事?”未央伸手要去扶那自己撞過來倒在地上的老者。

  “哎喲,撞死人了!”老頭大聲嚷嚷開,說什么也不讓未央扶他起來。

  好話說盡,那老者死活不肯起來,未央無奈,只好任他胡鬧自己繞路往前走。

  那老者卻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嚇了未央一跳,連聲驚呼:“老伯,你松手啊!”

  “不松,一松你就跑了!”老人氣呼呼的說道。

  “那你想怎樣?”未央也生氣了,這老頭明顯功力不弱卻如此無賴,他抱著自己的小腿,任自己怎么折騰也掙不開。

  “你買酒給我喝,我就放了你!”老者耍賴道。

  未央笑了,去身上摸錢袋,摸了半天仍然沒有摸到,有些哭笑不得,每次出門都忘記帶錢。只得老實的說道:“老伯,我身上沒帶著錢!”

  老者撇嘴扭頭看向一邊,“騙人!”

  “我真沒有錢!”未央說著又把自己身上摸了一遍,半紋銀子也沒有,手指觸到腰上,一把把腰帶上的玉牌扯下來遞給老者,“你拿著此物換酒去罷,大概夠喝幾日了!”

  老者松開抱著未央小腿的手,接了玉牌過去,樂顛顛跑了。

  未央有些哭笑不得,耽擱了一個時辰才晃到比武場。

  擂臺外是看臺,看臺外擺著的各式攤位,未央一處一處閑逛著,逛夠了又往看臺處閑晃。

  右邊那座擂臺上有兩個壯漢正在拳腳相向,打得興起。

  中間那座看臺上也有兩人,一個使用劍,一個使棍,各不相讓。

  丐幫的看臺上,四大長老,六堂堂主一人不缺。正待再瞧,一個青衫小廝近身,“公子,我家少主有請!”

  未央看了一眼小廝,“勞凡問下,你家少主是哪一位?”她好像不認(rèn)識什么少主,皺眉又想。

  “公子,我家少主是吳郡祁家的祁殤?!毙P甚是恭敬,抬手往自家看臺的位置揚(yáng)了揚(yáng)手。

  未央抬目去看,正是那日海上所救的那位一臉病容的公子。

  遠(yuǎn)遠(yuǎn)的未央向他抱拳拱手,點頭示意后卻沒上去,打發(fā)那小廝離開,自己閃身進(jìn)了看臺下層江湖散客中間,駐足往臺上觀看。

  三九扮作跑腿小廝靠過來,以傳音入密告訴未央,“公子,楚旭落腳在此去北方十里小鎮(zhèn)之上,封祭親自盯著,今日他沒來,手下的四人身手很好,有一個前來和蒼辛接頭,被我們盯上了。”

  未央輕點了下頭,“不可打草驚蛇,他是為我而來,早晚會出洞的,不急!”以傳音入密的方式下了命令。

  “今明兩日不會大亂,到得后日便難說,你且小心行事!”未央又囑咐了兩句。

  三九恭敬回話:“遵少主令!”

  “另外,讓人去查查,是誰出了錢財和殺手盟買我的命!”未央未曾等到那些人再次出手,有些好奇。

  “少主,屬下這就讓人去查!”三九托著手上的托盤邊走邊喊,“借過借過,大俠您的酒來了!”

  未央聽著三九高亢洪亮的聲音,抿嘴淺笑。

  一個下午閑得未央直犯困,那些上了擂臺的人都要先罵上一陣才開打,往往罵人的功夫比手底下的功夫強(qiáng)了百套,這才支撐著她沒真的睡過去。右邊和中間的看臺不停的換人打來打去,只左邊那架高臺卻始終未曾有人上去過。

  稍晚三九又來了,“少主,已查明,是海天幫的海霸天和殺手盟做的交易!”

  未央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看看天色,未時已過,今日大概也無熱鬧可看,未央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刷’的一聲打開折扇,繞過看臺往城門方向去了。

  剛離了人群,身后便有數(shù)人疾行的聲音,路上行人不多,大部分人都還在比武場上。未央也不回頭,故意偏離官道撿一條雜草叢生的小徑繞城南行。

  沒走多遠(yuǎn),一批黑衣人就把未央團(tuán)團(tuán)圍住。

  未央停步,輕搖著折扇觀察那些人。

  雖被圍困卻沒動手,這不符合殺手盟一慣的行為。穿透人群四顧,遠(yuǎn)遠(yuǎn)的有四騎風(fēng)馳電掣而來。心下了然,果然是在等主子現(xiàn)身。

  四騎轉(zhuǎn)眼就到跟前,為首的那人輪起馬鞭奔著未央便抽。鞭梢混著風(fēng)聲呼嘯而過,那人從坐騎上飛身而起,跟隨鞭子同進(jìn)同攻。

  未央低頭閃過當(dāng)頭一鞭,眼神從純凈瞬間轉(zhuǎn)換成厲色。合起折扇,右手絕情錦飄然而出,在那人第二鞭子攻來的時候,絕情錦已然纏住了鞭梢,借力打力,那驢皮精制的馬鞭從中間被撕裂,斷為兩截。

  那人從馬背上抽出一桿長槍,臉上帶著狠厲象是要和未央拼命一般,舞搶挺進(jìn)。

  “等等!”此時,四騎中一人打馬上前,黑袍黑馬,帶著半片鬼頭面具,身形十分瘦削,“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竟是你!”聲音陰冷,透著惱恨。

  未央抬眼瞧了瞧,頓時嘻笑著回道:“原來是‘缺心眼’來了,那他就是海霸天嘍?”偏頭掃了一眼后,又看向手執(zhí)大刀那人,“兩年前我留你一命只毀了你的半張臉,你竟然還不知改改脾氣,偏又來惹我?”

  “小子你休要耍嘴皮子,等下缺爺切了你的頭當(dāng)酒壺用!”吳缺憤怒,兩年前自己一時大意,著了她的道,致使如今走到哪都要帶個面具。

  這吳缺本于相貌十分自負(fù),常以江湖第一美男子自居,喜以美貌勾搭調(diào)戲女子,十分愛瞧那些貌美的女子為自己爭風(fēng)吃醋。

  卻不想兩年前正因此事被未央毀了容貌,他恨不能取其血飲,切其肉償!今日重又遇上,就算海霸天不是重金相聘他亦絕不能放過他!

  從馬上下來,拔劍近前,就要和海霸天同戰(zhàn)未央。

  “海幫主,你那三公子救回來了嗎?”未央不怕死般的挑釁道。

  海霸天此生最疼的就是那三公子,生得樣貌非凡不說,還頗得他心,會說話會哄人,他事事皆順著那孩子,半點舍不得教訓(xùn)。如今被未央生擒了送去官府,他去了幾次都未能搶出人來,洛川府衙看守緊密,這幾日他疼得要命卻也無計可施。

  海霸天恨紅了雙眼,此番說什么也要跟著一起來,本意是想拿了未央去換回三公子。遂又邀請了自己的兩個好友,一個是江湖人送外號‘綠林總瓢把子’的薛毅,此人心狠手辣,壞事做盡。另一個是‘千掌毒怪’苗鳳然,善使丹毒,半生拿丹藥喂就了一副毒掌,被傷之人不被毒死也會致其功力盡失,十分歹毒!

  薛毅砸吧著嘴,“嘖,嘖,這么唇紅齒白的小公子死了著實可惜!”一臉的淫穢表情。

  “哈哈,那還不容易,等老怪拿下了他給薛爺你暖床如何?”苗鳳然嘻皮笑臉。

  吳缺瞧著兩人此等行徑,雖不齒與其為伍此時卻心知不能拒絕,借這三人之手共同除了未央也算是給自己報仇血恨了。

  海霸天挺搶直進(jìn),蠻力無邊內(nèi)力卻差了些,練的也都以外家功夫為主,不足為懼。未央把玉骨折扇別在腰帶上,右手絕情錦甩出,忽進(jìn)忽退,忽左忽右,翻飛來去,幾個回合后海霸天被她的手法吸引,只能跟著那一條白錦來去,根本近不了未央的身。

  薛毅使锏,一長一短兩只锏,長的約四尺,短的也有三尺,四棱無鋒,非力大不能執(zhí)。此時仗锏加入戰(zhàn)圈,先是解救了海霸天,聯(lián)手欺向未央。

  苗鳳然從懷里摸出一粒龍眼大的藥丸吞下,運(yùn)氣于掌,一股腥臭味頓起,片刻后也加入戰(zhàn)圈圍攻未央。

  未央皺眉急退,輕抖右腕放出了絕情錦長度,與幾人拉開距離,那腥臭的那味道實不能忍。

  幾人攻守相合,轉(zhuǎn)眼間三十招將至,卻一絲不能奈何未央,也未見她忙亂,竟能從容應(yīng)對,比之兩年前功力進(jìn)步了不知幾多。吳缺在邊下瞧得心煩,此處離比武擂臺并不很遠(yuǎn),他怕時候多了有幫手前來解圍,那就前功盡棄了。

  吳缺掄刀加入,趁著幾人纏斗他揮刀去砍未央的絕情錦。

  未央抖著手腕拉動絕情錦繼續(xù)和幾人對抗,無視吳缺的九環(huán)大刀砍在錦上。

  吳缺一擊得手,不由得喜形于色,卻在砍了兩下后發(fā)現(xiàn)那錦竟毫無損傷,收刀回瞧,刀雖無異樣卻也夠他驚訝的。

  四人把未央圍困在中間,只攻不守,只進(jìn)不退。

  未央把一套落月劍法在絕情錦上完全施展,以丐幫絕技天魔步騰挪,又三十招后把幾人的招式探得個大概。尋了個機(jī)會將內(nèi)力灌注于錦上,那雪蠶絲瞬間繃得筆直,以詭異的角度擊中海霸天右肩。

  海霸天手上沉重的長槍再也拿不穩(wěn),‘當(dāng)啷’一聲落地,砸起一股塵煙。他手捂受傷的右肩,眼珠暴紅,一口血含在嘴里,死命咽下。

  未央擊退了海霸天后,幾個人更加謹(jǐn)慎,立刻改變了路數(shù)。先前所有人都未曾盡全力,此時瞧著未央小小年紀(jì)能以一條絲錦傷人于無形,不敢再輕敵。

  雖然擊退一人,卻也擊出了眾人的怒氣,未央暗自分析著戰(zhàn)局:那個手掌有臭味的人最危險,被他傷到后果難說;吳缺的武功兩年前她便見識過,自己有把握牽制;那個使用锏的人力大無窮,但內(nèi)力差了些,不足為懼。

  看準(zhǔn)了時機(jī),翻滾著絕情錦攻向薛毅,一頭纏住那只較長的锏,一較內(nèi)力往懷里就拉。

  苗鳳然心下暗喜:那薛蠻子別的沒有,就是力大無窮,這小子送死!想到此處向吳缺遞了個眼色,兩人從側(cè)面向未央攻近。

  未央在苗鳳然近到身側(cè)五尺的位置時,突然抖錦回撤一下子就纏上了他的右腕,緊跟著左手衣袖里的月影離魂針飛出,奔著吳缺雙目直去。

  薛毅本來和未央互較著力量,突然未央撒手,他雙手執(zhí)锏后退了七八步才停住。

  吳缺揮刀打落了兩根針,才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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