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福安,早晨…
“偷的浮生半日閑~哈”
棲鳳客棧柜臺的算賬年輕人,拖著腮幫子,看著大門外的藍天??蜅?nèi)目前還沒有客人,估計再過個把時辰就會出現(xiàn)很多客人。
不知何時,白易安背著大籮筐走進客棧,籮筐里是今日的菜品。滿滿一籮筐,看上去重量只是稍微遜色負重的白易安。后者一身布衣,穿著和小二有些相似。
“哎哎,易安,等一下等一下?!?p> 正在無聊的年輕人見白易安從早市回來,連忙叫住了他。
“算子,有什么事?”
白易安將背后的籮筐放下,活動活動后背看著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白易安問過后者名字,后者沒有告訴他,只是讓他以后叫自己算子,白易安也沒有在意。
“你也來客棧三四日了,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p> 算子長臉細眉,身材顯瘦。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
“額……你問?!?p> 白易安露出奇怪的眼光盯著后者,生怕后者問一些尷尬的問題。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文弱書生,不過自打你上次來找小二后,我發(fā)現(xiàn)你有些變化?!?p> “什么變化?”
我靠,難不成這就被他看出來了?我也沒多大變化呀。白易安有些慌,他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不然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你背了幾日的菜筐了,我看你也不覺得疲憊,這不像是一個文弱書生能做出來的?!?p> “切,自從我踏入修煉之路時,我就已經(jīng)改變了,我不是書生,我只是想要像讀書人一樣在書中問道。這幾日我和胖大哥學了很多東西,我感覺自己離初感上境很接近了?!?p> 白易安裝作鎮(zhèn)定的將話題拉到修煉上,他知道算子也是修煉者,而且實力莫測。
“呦,那恭喜你嘍,努力吧?!?p> 算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十分欠揍。
白易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背起籮筐,走向后廚。
算子沒有在看他,接著拖著腮幫子,另一只手在柜臺下,變換著手勢。
“易安,今日你有血光之災啊……哈~天色真好?!?p> 上半句細若蚊聲后,算子酥軟著聲音,周圍無人可聽。
……
“爹,您回來了。”
“我不在這幾日可有事發(fā)生?”
“勞爹擔心,并未有事?!?p> “那家里的大門怎么換了新的。”
今日一大早,田老爺回到了田家。還未進門先疑惑自家大門怎么換了一副新的,下人也多數(shù)陌生,甚至還有不認識自己的。
一進田家內(nèi)堂,屁股還沒有坐熱,田老爺開口詢問自己的兒子。不過聽他說沒有事發(fā)生,那也太糊弄老頭子了。
“唉,前些日子的深夜,突然來了一個黑衣人用劍劈碎了大門,實力大概凝修下境。本來就要抓住他了,又不知從哪里來了一個胖子,實力和爹一般,兒子沒敵過…人也沒找到。”
聽到老爺子問自己,田豹知道這些事情瞞不住,只能如實說了。
“混賬!”
田老爺一掌將身旁的木桌拍碎,周身恐怖的氣息混雜著怒火,壓的田豹運轉(zhuǎn)自身氣息抵御。
“爹的實力又精進了,看來離突破元脈境不遠了?!碧锉牡钟[隱間消退,老爺子的實力他根本無法抵御。
“沒有原因?”
生氣間,田老爺打眼看了田豹問道。
“不知何原因,突然毀我大門。”
“此事絕不可姑息!對了,易安在哪里?我有事與他說說。”
田老爺收起氣息,坐在椅子上,掃了一眼外面的院子,倒是由他進門就沒有看到那張秀氣儒雅的面容。
“他……”
田豹聞言心中一驚,如今人在棲鳳客棧,這可如何是好。
“他怎么了?是不是小虎和晴兒那丫頭又欺負他了?!?p> “還是讓晴兒給您說吧,來人,讓小姐和少爺過來一趟,說老爺子回來了?!?p> …
“爺爺,您可算回來了,嗚嗚?!?p> 田晴一聽老爺子回來了讓她和小虎過去,頓時明白了。這剛一進內(nèi)堂,眼淚嘩嘩的往下掉,一把撲進后者的懷中。
“這是怎么了?晴兒不哭,給爺爺說說出什么事了?!?p> 老人永遠的弱點,自家孫兒的淚水。
“爺爺,你出門以后白易安他……嗚嗚,我不活了。”
田晴一哭二鬧,看的田小虎心中不由的對自己的姐姐更加佩服。
“我的寶貝兒,先給爺爺說說到底怎么了,白易安呢?”
“爺爺,他趁你不在,欺負我。我本想和他好好聊聊,想改善一下關(guān)系,誰知道他就是個畜生。他打傷了下人,想要欺負我,我一弱女子怎會敵過他。他還是修煉者,要不是爹爹和弟弟及時發(fā)現(xiàn),我就…嗚嗚,爺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p> 田晴趴在田老爺子的懷中失聲大哭,田老爺子輕輕拍著后者的軟背,神情平靜。一旁的田小虎不知道,可是田豹卻感受的一清而出,自己的父親正處于憤怒中。
“小虎,這可是你親眼所見。”
“是,是的爺爺,我剛好經(jīng)過啊姐房門,看見那廢物正抓著阿姐的手腕,阿姐的衣服都被撕破了?!?p> “他人現(xiàn)在在哪里?”
聽完田小虎的話,田老爺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引狼入室了,雖然是他讓后者成為自家入贅,但是畢竟晴兒還沒有和他舉行儀式。沒想到,后者竟如此狼子野心。
“爹,本來將他關(guān)在木牢之中,結(jié)果因為黑衣人,他趁亂跑了?!?p> “混賬!你這個家主是怎么做的,一個剛?cè)氤醺械娜四愣缄P(guān)不住?!?p> “爹,您先冷靜,我得到消息,他現(xiàn)在當了棲鳳客棧的打雜的。而且,我從石城主那里得知,黑衣人和棲鳳客棧似乎也有不小的聯(lián)系?!?p> 田豹立馬低著頭任由老爺子罵道,然后諂笑道。
“棲鳳客棧?”
田老爺聽到這四個字,稍微冷靜了一些。
“爺爺,您絕不能放過那個畜生啊,咱們家養(yǎng)了他三年,他卻如此辱我,讓外人知道了我還怎么活,我死了算了…嗚嗚嗚嗚?!?p> 田晴再次扯著老爺子哭喊著,可憐的模樣,讓田老爺扔下了冷靜。
“走,去棲鳳客棧?!?p> 聽著老爺子的聲音,田豹松了一口氣,撲在前者懷里的田晴嘴角上揚。
……
快到正午時分,街上人來人往,棲鳳客棧內(nèi)坐滿了客人。前臺的算子計算著一筆筆的賬。小二和另外兩個店小二正在招呼著客人。后院廚房內(nèi),胖子專門給白易安做了一個小灶用來幫他,兩個人正在翻炒著菜,仔細觀察的話,二人周身散發(fā)著不同的氣息,前者強一些,后者弱很多。大家都很忙碌,客棧也很火熱。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打斷了火熱的客棧。
“棲鳳客棧的老板娘,你給我出來!”
田豹走進客棧,一聲喝!
客棧外,田老爺穿著墨色錦衣,靜靜地矗立,看著上面的四個大字。他的身后站著穿著粉色紗衣的田晴,和一眾下人。街上過往的路人有的停了下來,有的遠在遠處,有的匆匆離開。
“這位爺,老板娘不在,你有什么事可以給我說?!?p> 算子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微笑著對田豹說道。
周圍的客人們看著氣勢洶洶的田豹沒有開口。一旁的小二看了一眼后者,轉(zhuǎn)身走向后院。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田豹仗著老爺子在身后,囂張無比,在福安城內(nèi),連城主都是要給老爺子面子。
“這位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誰惹了你?但是請你先安靜,我們這里還有很多客人,請不要打擾我們,謝謝!”
算子收起了笑容,輕輕的說道。眼神中無比淡漠。
“你!我告訴你,老子是田家家主,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
…
“什么,田豹來了?”
白易安放下手中的鍋,瞪大了眼睛看著身后的小二。
“來就來了,叫喚什么,菜還沒完呢。”
胖子不悅的說著,手中的大鍋一抖,將炒好的菜倒在盤中。
“他們肯定是想帶走易安,這幫王八蛋,易安,你就呆在這里,別出去?!?p> 小二說完,冷著眼返回前堂。
“唉,說不清楚的話,始終沒有辦法一刀兩斷?!?p> 白易安嘆了口氣,心中傷感。
“小安子別怕,胖子的人誰敢欺負,這田豹看來是皮又松了?!?p> 胖子聽著白易安嘆氣,順勢放下手中的大鍋嚷嚷著。
“我估計田老爺也來了,他還是溺愛自己的孫女。算了,我出去吧?!?p> 說罷,白易安脫下粘滿油漬的長褂,走出廚房。胖子沒有開口,只是和他一樣,走出廚房。
…
客棧內(nèi),客人們紛紛給了銀兩逃離了這里,門外站著眾多下人。
一張較為干凈的桌子旁,田老爺三人坐著。
他們面前,小二和算子靜靜地坐著,其他人出去找老板娘了。
“廢話不多說,交出白易安!”
“你休……”
“那真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權(quán)利?!?p> 田豹不耐煩的看著兩人喝道,小二一聽,剛想開口,算子碰了他一下,意示他別說話。
“你找死!”
田豹聞言大怒,起身想要出手,卻被一旁的田老爺拉住。
“小伙子,有些事情你們攔不住。老頭子我在這福安城也待了很久了,可從未有人敢欺負我的家人,更何況是我?guī)Щ丶业娜?。白易安欺負我孫女,我來找他,不應(yīng)該嗎?”
田老爺看著眼前兩人,一字一句的說著。體內(nèi)的氣息逐漸增強。
“真是可笑,易安連貓狗都不會傷害一絲,還會欺負你那貌如猛虎的孫女?!?p> 小二實在忍不住了,不顧算子阻攔,張口說道。
“放肆!”
田老爺突然起身,體內(nèi)暴射出一股極強的氣魄沖向小二。
“住手!”
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田老爺猛然看向一旁。
田晴看著來者心中暗笑。
“廢物,我們來,興師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