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熱鬧的西華【已修】

　　雁兒掏了一塊碎銀子遞給鄭懷云，扭頭笑道：“這詩奴婢知道，是景王殿下送侯爺?shù)脑?。六年前侯爺出征，景王殿下親自題了字，后來這幅字就掛在侯爺書房里，難怪夫人能記得?！?p>　　鄭懷云打了個哆嗦，眉頭攏在一起，嫌棄道：“景王送的？一大男人寫這么肉麻兮兮的詩?！?p>　　雁兒笑得合不攏嘴，也沒做反駁，反正她是聽不懂的。不過這詩聽得卻是有那么回事，尤其是那句“滿城蓉櫻倚墻笑”，將這靖宣城早春的景象寫得逼真。

　　長風立在鄭懷云身后，眼角狠狠地抽了兩下，努力保持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tài)，對于鄭懷云的吐槽不做任何回應。

　　攤販找了幾枚銅板遞給雁兒，然后十分利索地說道：“夫人應該知道，西華鎮(zhèn)離京城并不遠，所以這里和京城的東西大部分都很像?！?p>　　鄭懷云微微挑眉，等著他的下文：“不過琴河從北方往南流，途徑京城，自然也是要經(jīng)過西華鎮(zhèn)的。但京城素來不允許商船?？?，所以南來北往的商船都在西華鎮(zhèn)停靠，從碼頭卸了貨之后便會在西華鎮(zhèn)找車隊或是鏢局，將東西運進京城。南北方的少數(shù)未開化的夷族人也將貨物運到了這里，不過京城的貴人一般都瞧不上，嫌棄是蠻夷之地來的，所以貨物到了西華鎮(zhèn)，都被一些商行收走了，轉(zhuǎn)手倒貨給一些走街串巷的貨郎。”

　　“這我倒還是頭一次聽說。”鄭懷云覺得有些意思，便繼續(xù)聽了下去，“你繼續(xù)說。”

　　“在西華鎮(zhèn)靠琴河邊上的蘭溪碼頭，那有很多南來北往的稀奇東西，而且都很便宜，至少要比從商行和貨郎手里買的便宜。很多稀奇古怪的花啊草啊，還有一些破損的海里奇珍，都是能淘到的，不過得帶個有見識的人，因為那地兒魚龍混雜的，說不準哪會兒就被騙了?！?p>　　小攤販講得細致，指著街的南端，說道：“就在那邊。那還開著不少古玩店和書店，醫(yī)館也設在那邊，因為來往的人多，所以南端要比北邊熱鬧一些。”

　　“除此之外，西華鎮(zhèn)也就是每年一度的琴河祭最熱鬧了，一般是在每年的四月中旬?！?p>　　鄭懷云微微頷首，謙和道：“多謝小哥了?！?p>　　“夫人哪里的話，您照顧小的生意，小的感激你還來不及?！毙傌湼屑さ匦Φ?。

　　“那我們就先走一步?！?p>　　鄭懷云微微偏了偏頭，長風立刻跟上。

　　雁兒有些激動地走在她身后，迫不及待道：“夫人，那四月中旬我們還來西華鎮(zhèn)嗎？”

　　“想看琴河祭？”她戲謔地問了句。

　　雁兒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奴婢自打來了京城，還從沒看過呢？”

　　“你不是京城的？”鄭懷云有些意外。

　　雁兒沉默了少許，如實說了：“奴婢是從楚州來京城的，嫂嫂把奴婢賣到了牙行，后來南下的官大夫人侍女在左安縣病死了，便從牙行挑人，官家見奴婢手腳勤快，人又小話又少，所以便帶奴婢回了京城?！?p>　　鄭懷云微微頓住了腳步，看著雁兒低垂的眉眼，心里的情緒有些復雜，她沒想到看起來這么伶俐的小丫頭，竟然遭遇了那么多。

　　“你父母還在世嗎？你兄長怎允許你嫂嫂將你賣入牙行？”鄭懷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