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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門錦鯉

第03章:楔子(3)【已修】

農(nóng)門錦鯉 南枝向暖生 2388 2019-07-13 18:08:36

  奶娘抱著小團子離開,小團子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又忍不住地打著嗝,臨走之際還癟了癟嘴。

  鄭懷云回頭見巫馬良策臉色發(fā)青,冷哼道:“侯爺還想聽什么?閻羅王?煞神?黑炭臉?”

  “鄭懷云,你……”巫馬良策氣得咬牙啟齒,又有些語無倫次,“你還有沒有點兒婦徳?你看看哪家做正妻的如你這般刁蠻潑辣,伶牙俐齒?”

  “妾身這婦徳還沒學(xué)就被你娶過門了,實在是抱歉得很。”鄭懷云腰桿挺得筆直,面上并無懼怕之色。

  巫馬良策氣急拍桌:“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侯爺?我娶你過門,就是為了讓你氣死我,好你來年有地兒去哭墳的?”

  鄭懷云不緊不慢地走到另一側(cè)坐下,提起茶壺斟了杯茶,不緊不慢道:“侯爺娶妾身不就是為了能上戰(zhàn)場的?哦,也是為了如果不幸為國捐軀,好有個給墳頭除草之人。侯爺果然是深謀遠(yuǎn)慮,妾身佩服?!?p>  鄭懷云喝了口茶,茶水已經(jīng)涼了,她微微皺眉,抬眉見巫馬良策惡狠狠地瞪著她,便嘲諷道:“不過如今侯爺這后院鶯啼燕鳴的,好不熱鬧,以后若是哭墳,倒是極為熱鬧?!?p>  “你說話非得這么夾槍帶棒?”巫馬良策冷下了臉,壓在桌面上的手背繃起了青筋,“鄭懷云,有什么不滿你就說,別使些鬼蜮伎倆。沈珺瑤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弄掉的?”

  鄭懷云擱下茶杯的力度忽然重了,杯子歪倒,已經(jīng)涼了的茶水在桌面上肆意橫流。她冷笑了一聲,扭頭望著站在門外的岑留,叱問道:“誰去紅館傳的話?”

  站在門外的岑留打了個哆嗦,目不斜視地看著前庭的夜色,一動不動。

  “現(xiàn)在是追究誰傳的話的時候嗎?”巫馬良策寒聲道。

  “我是想知道誰那么向著沈珺瑤,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你也信?巫馬良策,你是打仗的時候腦子被戰(zhàn)馬給踢了,還是被豬油蒙了心?”鄭懷云眼中寒意乍現(xiàn),“一個妾室的孩子,我犯得著去做什么手腳嗎?深宅大院里的正妻除妾室的孩子,為的是爭寵,你覺得我是你那些菟絲草金絲雀,需要你寵著護著,不然受點兒委屈就要死要活?我一個嫡妻,孩子早生晚生都是嫡子,犯得著跟她們爭?”

  鄭懷云這話極不客氣,語氣也十分的沖。

  巫馬良策沉聲看了她半晌:“若是你沒做手腳,沈珺瑤的孩子是怎么沒的?”

  “懷胎頭三月本就容易出事,這剛剛開春,哪里不是化的雪水?她不好好在屋子里待著養(yǎng)胎,非要跑出來作妖,一腳把自己的孩子給摔沒了,我還得給她的孩子陪葬不成?”鄭懷云霍然起身,怒氣沖沖地叱問道。

  “當(dāng)真不是你?”巫馬良策將信將疑。

  “自己查去。”

  鄭懷云甩袖,抬步朝著門外走去,路過岑留面前時微微頓步,問:“誰去傳的話?”

  “回夫人,是……門房趙四?!贬羝磷×撕粑?,低聲應(yīng)道。

  “查查誰讓趙四去的。”鄭懷云交代完岑留,側(cè)目看著坐在堂前的巫馬良策,冷聲道,“若是侯爺查出來到底是誰扼殺了沈小娘的頭胎,希望侯爺能給個公正的評判。妾身雖然對你那群鶯燕沒什么興趣,但若是敢把主意打到妾身頭上,妄想讓妾身給做墊腳石爭寵,最起碼有先掉一層皮的準(zhǔn)備?!?p>  言訖,鄭懷云冷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岑留一直屏著的氣在鄭懷云走后終于呼了出來,他趕忙跑進廳堂內(nèi),看著臉色黑黢黢的巫馬良策,心里顫了一下。

  巫馬良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怕她?”

  “屬下哪能不怕夫人!”岑留摸了摸額角,發(fā)現(xiàn)出了一頭冷汗,“夫人平時不動氣,也不愛與人打交道,但若是生起氣來,就是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不敢去招惹。屬下的家眷還在侯府,若是得罪了夫人,以后怕是有得苦頭吃?!?p>  “你是我的人,她不敢對你和你的家眷如何。”巫馬良策篤定道。

  岑留也不敢多說,侯夫人可不是一般得厲害??v使有巫馬良策護著他,但是鄭懷云性格乖張,對巫馬良策也沒客氣的。若真是惹急了,就算是巫馬良策有心護他,也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作為下屬,總不能倚重自滿,冒犯府里其他主子。

  “你去查查今天沈小娘的事情,之后把今天見著這事兒的奴才都發(fā)賣了。”巫馬良策叮囑道。

  “侯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贬暨t疑道。

  “說?!?p>  “夫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對后院的那些小娘的確寬容。今天這事兒看著不大像夫人做的。”岑留說道。

  “你隨本侯在關(guān)外待了三年,倒是對她很了解。”巫馬良策笑道。

  “屬下不敢?!贬暨B忙垂首躬身,道,“近三月屬下的感受如此,若是多言,還望侯爺恕罪。”

  巫馬良策擺了擺手,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靖宣的長夜,忽然嘆了口氣:“岑留,如今圣上有意制裁鄭家,本侯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借口冷落她。若是她在侯府依舊橫行無忌,難保鄭家那些寡廉鮮恥之人不會求上她,到時左右為難的,你覺得是誰?”

  “侯爺深謀遠(yuǎn)慮,是屬下愚昧。”岑留羞愧道。

  “沈珺瑤這事兒剛好給了本侯借口,不管這事情真相如何,你查出的‘真相’只有唯一的一個。知道了嗎?”巫馬良策微微側(cè)目,岑留心微微緊了一下。

  廳堂側(cè)擺放的銅壺漏刻滴答滴答的響著,細(xì)長的貓叫聲從后堂傳來,雪白色的貓飛快地從地面上躍到了桌面上,不小心踢翻了本就歪倒在桌面上的茶盞。

  “砰”的一聲,瓷盞落地,四分五裂。

  白色的貓受驚窩在桌子上瑟縮了一下,隨后緊緊盯著回過頭來的巫馬良策,一雙豎瞳警惕尖銳。

  巫馬良策一手提起貓的后頸,按在了自己懷中,低聲道:“又鉆出來了?老夫人一會兒找不找你,怕是又要折騰一院子的人找。”

  通體雪白的大貓微微瞇起眼睛,安靜地窩在巫馬良策的懷里。

  巫馬良策擼了一把貓毛,捏了捏貓爪的小肉墊,抱著它走近了后堂,挑開了漫卷的銀鉤珠簾,去了老夫人的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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