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掌柜自然對她熟悉。
一見他們家郡主親自上門,忙領(lǐng)往貴賓室里招待。
木挽香十分大方,對掌柜的說:“這是相府里的三小姐,要選幾套衣物和首飾,你們盡可以拿好的出來,給她挑去。”
回頭又對楊渙道:“別只想省銀子,但凡看中的只讓他們包了就是,難得出一次門,可不能丟了咱相府的臉面?!?p> 楊渙也配合,真的隨著掌柜的出去。
綠珠欲跟過去,卻被木挽香叫?。骸把绢^們粗手粗腳,眼光也不濟,就留在這里侍奉茶水吧?!?p> 她今日出來,沒帶自己的丫頭,只帶了李媽媽,故意用這一招絆住綠珠的。
楊渙回頭,與綠珠互看一眼。
如了木挽香的愿,兩人分開,一個去挑衣服首飾,一個留在她身邊。
來之前,木挽香已經(jīng)跟鋪子里通了氣。
相府三小姐手無縛雞之力,隨便一個人就能把她放倒。
至于放倒后的事,當(dāng)然是看木挽香的心情,想讓她活,便待爭奇盛會后,再把她放出去。
不想讓她活,傅三小姐從此便可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原本她還擔(dān)心有綠珠那丫頭在,鋪子里的人不好下手。
沒想到蠢貨就是蠢貨,看到有好東西可選,竟然連丫頭也不要了。
木挽香冷笑。
外間,楊渙被掌柜的先帶到了服飾區(qū)。
凌羅綢緞絲紗,各種布料各種款式,應(yīng)有盡有,一時間還真讓人眼花繚亂。
不過,她一向?qū)@些不感興趣,也就是瞟了一眼,便轉(zhuǎn)向掌柜的。
“這是木王府的鋪子吧?”
掌柜的沒想她會有此一問,習(xí)慣性地應(yīng)了一聲,馬上又否認:“三小姐別多想,都是外間傳言,這鋪子因木王府女眷和香郡主來的多一些,便被有人心猜測?!?p> “是嗎?那你說本小姐要是在此被人綁了,你這個沒有后臺的鋪子會怎樣?”
掌柜:“……”
躲在服飾后頭的伙計,已經(jīng)開始摩拳擦掌。
她竟然會猜到這一層,那還不快些動手,更待何時?
掌柜的也是這么想的,可那位三小姐又說:“我的丫頭跟夫人在一處,很有些本事。
我剛跟她說了,如果聽到外間有動靜,或是我一柱香的時間不回,她就把相府夫人也綁了。
這樣一來,丞相府的夫人小姐來你家鋪子,雙雙沒回,很快就會傳出去。
掌柜的,你說,到時候你這鋪子還能開下去嗎?”
鋪子能不能開下去,自然不是她說了算。
可萬一那丫頭真向郡主動手,那還了得?
還好,他們事先準(zhǔn)備齊全,既然店里的伙計治不住她們,那就把木王爺?shù)氖绦l(wèi)叫過來……
侍衛(wèi)就混在那些伙計里,此時早已經(jīng)向貴賓室靠近。
楊渙看到了掌柜的表情變化。
她估摸著,這店里的人手不一定是綠珠的對手,可也不想她冒這個險。
所以,聽到身后衣服有動,估摸著藏在那處的人,可能走了一些,到木挽香那兒支援。
她便往掌柜身邊靠了靠,作勢要跟他說悄悄話。
掌柜的才剛把脖子伸出去,她手里的銀針便扎了下來。
又快又利落,眨眼之間,一針而中。
然后,又被立刻拔了出來,然后笑著跟掌柜的說:“這針上有毒,解藥是獨門的,被我忘在相府了,你想不想買回來?”
確實有毒,掌柜的被扎以后,便覺得四肢顫抖,血液好像被什么催著,流的特別快,連眼珠都“突突”狂跳,雙腿頓時就軟了。
木挽香的速度算是快的,沒等楊渙把掌柜的搞定,那邊的人已經(jīng)開始對綠珠動手。
鋪子里的人原想,先把木挽香撤出去,再動綠珠。
可他們沒想到,綠珠和楊渙早就商定好了,萬一事敗,她就要把木挽香扣在手里,換回三小姐。
所以,木挽香肯定不能走。
那些打手一向綠珠靠近,她隨腳就把一張椅子踢了出去,順手把想溜的木挽香拽了回來。
還很機智地說:“夫人,我保護你。”
木挽香:“……噗”
她想吐血。
綠珠一手拽著木挽香,還要應(yīng)付那些打手們,原本是吃力的。
可打手們投鼠忌器,見他們家郡主沒辦法脫身,也不敢下狠勁。
綠珠就更靈活了,看這張牌還挺好用的,馬上就把她當(dāng)成了盾牌。
有人上來,立馬就把她推出去擋,然后再很快地拽回來。
一臉關(guān)切:“夫人您沒事吧,不要往前沖,你得躲我后面,這些亡命之徒是不長眼的,萬一傷了您可怎么辦?”
木挽香胸口都要氣炸了。
可此時就算她露出真面目,綠珠也不會松手放她走,可能還會把她往死里整。
今日失策了,應(yīng)該多帶些人來的。
這鋪子里的人也都是廢物,連個丫頭都收拾不了。
還沒怨恨完,那邊楊渙已經(jīng)拽著掌柜的過來了。
她搭眼一看,便明白自己占絕對的優(yōu)勢,可臉上卻是一副驚呼的表情:“???這里怎么了?”
綠珠趕緊說:“這些奸商,想要對夫人不利?!?p> 楊渙:“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木王府和相府是你們能得罪的起的嗎?”
木挽香:“……”
掌柜的:“……”
眾伙計打手:“……”
楊渙環(huán)視一圈:“快放我們走,不然有你們后悔的?!?p>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自然得把人放走,難不成還真把木挽香綁了?
幾人退出鋪子,綠珠十分關(guān)心木挽香,一直扶著她。
木挽香幾次想甩開她的手,可都被她抓的更牢,還說:“夫人,今日受驚嚇不小,您要小心?!?p> 言外之意,若不是她扶著,木挽香那就不叫甩手,叫摔倒。
楊渙倒是大搖大擺的,經(jīng)過掌柜的身邊時,還跟他說了句悄悄話:“別忘了來買解藥哦,不然三天后您的鋪子可要移主了?!?p> 啞巴虧。
既是后來掌柜的把此事告知了木挽香,她也不能去找楊渙要解藥。
那不就說明她跟這事有關(guān)系了嗎?
最惱人的是,掌柜的試著去找大夫解毒,竟然沒人見過這樣的毒,完全不懂解法,甚至還有人說他根本就沒中毒。
可他分明四肢抖完以后,就開始發(fā)麻,人也沒精打采的,感覺隨時要死。
實在沒法,只能備了五百兩銀子,去跟綠珠換解藥。
解藥是一包鍋灰,黑漆漆,焦糊糊的,里面不知混了什么東西,還發(fā)著一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