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逐漸駛出荊遠王府門前的窄巷,齊雪立在門前,呆呆的望著,直到馬車的車緣都消失不見,猛地覺得肩上一緊,回頭看,是高桐甫的手臂附在她肩上。
齊雪微微有些驚訝,高桐離鮮少在人前同她表示親昵,這些年,他雖未納妾,可在齊雪這過夜的時日卻也屈指可數(shù),幾乎日日都待在自己的書房中,只留貼身的小廝作伴。久而久之,夫妻又怎會不疏遠,如今不過是相敬如賓罷了。
齊雪微微有些別扭的甩開肩膀,高桐甫似是明白什么,側(cè)身讓開,讓齊雪快步進到府中,夫妻二人竟一路無言。
宮中派來的車架實在說不上氣派,文雨和月兒坐在車上,一路顛簸不停,月兒只得一面用手護住文雨,一面拉開車簾,對著李公公喊到,“公公可否慢些,這一路顛簸,我們姑娘實在是吃不消”,李公公側(cè)過身,回頭瞧了月兒一眼,卻沒回答。
一旁文雨忙拉回月兒,月兒不解,愣愣的盯著文雨,口中念叨著,“這李公公是怎么駕車的,山路本就顛簸,別說小姐了,連我我都吃不消了”,文雨看著月兒漲紅的臉,心中有些不好受,這丫頭哪里明白,如今的處境可不比在王府,李公公在高桐甫面前還給她留幾分薄面,道聲姑娘,如今入了宮,人家是王上身邊的大紅人,她二人不過是小小的奴才,又如何敢隨意亂使喚。
月兒這丫頭,必定是要跟著她受苦了,文雨心中雖不落忍,面上卻換上了嚴肅的神色,低聲道,“月兒,你又忘了我交代的”,月兒慌忙點頭,用帕子緊緊捂住嘴,“月兒該死,小姐,不不,是姑娘,姑娘”,臨行前,高桐甫特意交代過,文雨是荊遠王府上的舞姬,自然不能叫小姐,月兒雖在身邊伺候,但也不過是喚聲姑娘,可這小姐叫慣了,一時到還難改口。
文雨倒是適應(yīng)的快,她本就不是什么嬌生的富貴千金,倒是姑娘更讓她自在些。
馬車依舊顛簸,文雨倒是坐的安穩(wěn),路途不長,李公公又快馬疾馳,絲毫不敢怠慢,不過晌午,我們已到了此行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