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鳳兒原本看影無被逼著在石板上刻字,心想讓這傲氣自負的小子吃點苦頭也是好事,便沒再理會。
“這雕像是天玄宗建造的,如果被我打爛,也太沒禮貌了。不過這天玄宗宗主,那個色老頭和他的老情人都是我救的,況且天玄宗的門人都死光了,留下這座雕像也無用?!?p> 劉鳳兒想了一會,又覺不妥:“天玄宗副宗主和幾名長老雖然不是我殺的,但也是因我而死,救他們宗主也不過是兩相抵消。”
他越想思緒越亂,從雕像這件事上聯(lián)想到許多事情,總歸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天玄宗。
倒是忽然想起來,玄法和洛蓮被他們?nèi)釉诹耸ノ渑_,心里愧疚之請加重,擔憂起他們的性命來。
“小子,你是不是對祖師爺?shù)牡裣裼幸环N玄妙的感覺?”吊在空中的糟老頭問劉鳳兒。
劉鳳兒抬頭,不答反問:“你是天玄宗的嗎?”
糟老頭嘆了口氣:“我愧對列祖列宗,不配做天玄宗弟子。”
“你到底是不是天玄宗的?”
“我不配?!?p> “那你是魔教的?”
“我是天玄宗第三十六代傳人,怎么可能是魔人!”糟老頭急了,下意識一掙扎,身子在空中轉(zhuǎn)圈。
“你這老頭,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不信,一會說自己不是天玄宗的,一會又說自己是天玄宗的傳人?!眲ⅧP兒想了想接著道:“你要證明你是天玄宗傳人。”
“我叫玄妙?!?p> “我叫劉鳳兒?!?p> 糟老頭瞪著眼,再次說道:“我叫玄妙?!?p> “你耳朵聾嗎?我叫劉鳳兒?!?p> 糟老頭又急又氣,身子在空中轉(zhuǎn)得更快了。
“天玄宗上一代掌門你不知道叫什么?”
“叫什么?”
“無極妙法,故我尊號稱之玄妙,這一代掌門尊號稱之玄法?!?p> “這么說來,玄法是你……”
“他是我最得意的徒兒。”
“那你弟子的情人你可知道是誰?”
糟老頭瞪著眼,一臉疑惑:“他一生不娶,哪里來的情人?”
“假的,你是假的。你自己徒兒的情人都不知道,這下被我揭穿了吧。”劉鳳兒一副早有預(yù)料的神情。
“我……我……砸醒你這個傻子?!彼肀焕ψ?,一發(fā)力,雙腿一蹬,腳面上的酒葫蘆朝劉鳳兒腦袋砸落。
“被我揭穿了,惱羞成怒?!眲ⅧP兒側(cè)身避開,得意不已。
酒葫蘆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酒灑了出來,一陣酒香彌漫。
“哎喲,我的酒?!痹憷项^聞到酒香,又懊惱自己剛才一時沖動。
“堂堂一宗之主的師父能被人吊在這?你以為你在騙小孩呢?”
“天玄宗每一次宗主傳承,上一代宗主都會把全身功力傳給下一代。我的功力在十年前就傳給了法兒,現(xiàn)在我就是一個廢人。”糟老頭提起這事,心頭五味雜陳。
“任你怎么編故事我也不會相信?!眲ⅧP兒哼道。
“罷了,罷了,你不相信便不相信吧?!痹憷项^面上愁云慘淡,忽然想起一事,這人明明是和魔人混在一塊,卻行為言語又如此怪異。
“你是誰?”
“你果然是聾子?!?p> 糟老頭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的身份!”
“我是一名正義之士?!眲ⅧP兒說時一臉正氣。
“你不是九大派的弟子?”
“不是?!?p> “我要怎么相信你?”
“我不是用說,我都是用做的?!?p> 劉鳳兒一扭頭,就喊出這句話:“大長老,把這老頭放下來吧?!?p> 糟老頭不解,既不是魔人為何要喊紅姑大長老。
“大長老?”小轎女子冷笑了一聲說道,“到這個時候了,這場已經(jīng)唱砸的戲還要唱下去嗎?”
劉鳳兒沒有理會她,高高躍起,雙手十指微光點點,這是真氣只凝聚在手指的顯現(xiàn)。只見他抱住了玄妙,雙手過處,繩索紛紛斷裂。
玄妙一身功力全無,只是一名普通人,絲毫看不出劉鳳兒如何割斷繩索,還以為劉鳳兒是指間藏了刀片之類的利器,將繩索割斷。
“我想想……”轎中女子的聲音有些慵懶,頓了頓又道,“我或許小瞧玄法了,當時圣武臺的情形應(yīng)該是正魔陷入了死戰(zhàn),你和他,所謂的教主兒子在暗中偷襲,導(dǎo)致戰(zhàn)局的勝利傾向了正道?!?p> “那一聲巨響,想必也是玄法弄出來的。之后,他就派你們兩人假裝魔人,想要查探我們的實力情況。”
“現(xiàn)在玄法就躲在某個角落,在找機會偷襲吧?!?p> 話音剛落,一直站在小轎后面的兩名抬轎少女蹲下身抓起轎桿放到肩上,竟穩(wěn)穩(wěn)抬起了小轎!
緊跟著腳下急動,變換方向,一陣急風(fēng)吹來,小轎布簾揚起一角。
眾人只覺滿目血色,原來是一條長長的紅色飄帶自小轎中疾飛出來,飄拂間忽展忽收宛如血海浪潮。
轉(zhuǎn)瞬間,飄帶已到七八丈外的一塊半人高的巨石前。
“血祭挪移大法!”
電光火石間,只聽一名男子大喊了一聲,話至一半,飄帶擊中巨石,一聲轟鳴巨石四分五裂。飄帶一震,猛然緊縮,去勢不減,反而擊碎巨石后,勢頭更是兇猛。
嘭!
還未看清巨石后是何人,一朵血花綻放,陡然炸開,化作血霧遮蔽了眾人視線。
“這人看著有點眼熟?!眲ⅧP兒瞇著眼,運足目力,還是捕捉到了藏匿在巨石后那人大致的身影。越是想,越覺得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見過,我不記得了?!?p> 他想不通便不想了,又想起剛才轎中女子的一頓猜想,心覺老娘們不知所謂,沒有一個推測是對的。
“明明是我一人滅掉了魔教教主一幫人,那色老頭就知道摸那大媽的老手,什么忙都不幫上?!?p> 在他自己嘟囔的時候,血霧散去,只見紅色飄帶緊緊纏繞在一起,猶如利刃般插進了地面,前端被血染過,鮮紅欲滴。
撕拉一聲,紅色飄帶斷去一截,縮回了小轎之中。
“這人你認識?”玄妙忍不住問道,他見劉鳳兒自己低語,神情又總是變換,不知在想著什么。
“不認識?!眲ⅧP兒搖搖頭,靠近了玄妙兩步,“你現(xiàn)在相不相信我是正義之士?”
“雖然我不信任紅姑,但我相信你?!?p> “可我還是不相信你啊。”劉鳳兒一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玄妙哪里躲得過,就連掙扎都做不到,稍微一動,脖子皮肉就像被萬千細針猛扎。
“老娘們!聽好了,你的情郎性命在我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