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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

1.87 第一次有雙休日

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 零一的 2308 2021-02-12 17:00:00

  穿過長長的走廊,背著兩大包書,方自歸吃力地走到了一零一室門口。打開房門,房間里空空蕩蕩,有點像方自歸此時空空蕩蕩的心情。室友們抓住才出現(xiàn)不久的雙休日的契機,跟聯(lián)誼寢室都去了杭州。

  拉開南窗的窗簾,夏日熾烈的陽光斜射進來,陰暗的房間一下子明亮了,有陰影的心卻無法一下子豁然開朗。

  方自歸是為了給呂武踐行,才沒有借著雙休日的春風(fēng),參加跟聯(lián)誼寢室第一次走出校門的聯(lián)誼活動。呂武這年考上了研究生,但她還是打算先去珠海工作,一兩年后再決定要不要回來讀研究生。方自歸花了六七十塊錢,請呂武、馮蘇、陳云霓在同濟校園內(nèi)的一家小館子里吃飯,溫柔知性的呂武跟方自歸干了滿滿的一杯啤酒,分別活動還是搞得比較愉快。但是在閑聊的時候,呂武說了一句,“畢業(yè)季也是分手季”,暗暗壓住了方自歸的心頭。

  從同濟回工大的路上,方自歸馱著沉重的小姐姐們送給他的書,不知為什么心情也一點一點沉重起來。

  方自歸想著自己和莞爾,盡力去想象一年后兩人之間的狀態(tài)會是一個什么樣子,想象自己能不能留在上海,卻想不出一個清晰的輪廓來。方自歸感覺空氣中有一大團看不見的東西正壓向自己,覺得非常壓抑,不知是自己,還是這團東西會取得最后的勝利。

  第二天晚上,興高采烈的室友們從杭州回來了。半夜談的時候,聊到兩個聯(lián)誼寢室的男男女女在聯(lián)誼活動的第一天晚上一起睡大通鋪,老夏說:“我真的沒有產(chǎn)生任何邪念。”

  丁丁說:“我也沒有產(chǎn)生任何邪念?!?p>  韓不少問:“獸!你老實交代,你有沒有產(chǎn)生邪念?”

  獸道:“跟二零六的妹子在一起玩,就是純潔的友誼,很難產(chǎn)生邪念?!?p>  韓不少追問:“那你到底最后有沒有產(chǎn)生邪念?”

  獸說:“沒有?!?p>  室友們紛紛表示他們都沒產(chǎn)生邪念,這種畫風(fēng),直到有話藏不住的阿遠發(fā)話,才出現(xiàn)了變化。

  阿遠說:“如果我看中了其中一位女生,并且產(chǎn)生了追她的想法,這個算不算邪念?”

  這句話好像一顆驚雷,小莫驚問:“你看中了誰?”

  阿遠認(rèn)真地說:“婷婷?!?p>  被鐘菲菲踢出群以后,阿遠已經(jīng)在愛情這條戰(zhàn)線上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而這時的阿遠已經(jīng)成熟了很多,三十六計都快用遍了都沒有追到鐘菲菲的事實,讓阿遠產(chǎn)生了“珍愛生命,遠離美女”的理性,終于經(jīng)過與二零六數(shù)次聯(lián)誼,欲東山再起的阿遠在西湖決定——追求婷婷。

  婷婷的外貌比較理性。

  在二零六眾姐妹中,婷婷的顏值只能排到第三位,娃娃頭,五官算端正,皮膚有些黑,但總體看起來也還順眼。既然婷婷沒有菲菲那么絕色,就絕不會像菲菲那樣刁蠻,阿遠就有了信心。

  但是對阿遠追婷婷這件事,室友們普遍不太看好。阿遠自己爆料后大家沉默了一會兒,韓不少就躺在床上沉吟道:“阿遠,我覺得吧,不太現(xiàn)實?!?p>  阿遠道:“怎么不現(xiàn)實啦?”

  韓不少說:“婷婷是上海人,你不要搞錯了?!?p>  阿遠道:“上海人怎么就不能追啦?神不是把盧莞爾追到手了嘛。”

  老夏語重心長地說:“阿遠,局部不能代表整體?!?p>  在愛情道路上倍覺坎坷的丁丁,對阿遠的新戀情非常悲觀,說:“別做夢了阿遠。神是異類,你是人類?!?p>  小莫說:“我也不看好這個系情?!?p>  結(jié)果,除了方自歸表態(tài)阿遠試一試無妨,大家普遍都對阿遠的新戀情持否定態(tài)度,導(dǎo)致阿遠一聲斷喝:“行了!明天我就把婷婷追到手,你們信不信?”

  眾人道:“不信。”

  阿遠道:“不信打賭?”

  老夏道:“賭就賭?!?p>  丁丁道:“明天怎么證明你追到了婷婷呢?”

  阿遠想一想道:“成功牽手。可以證明了吧?”

  小莫覺得好玩兒了,笑道:“賭什么呢?”

  阿遠道:“賭雞腿!如果我輸了,我輸你們每人一條雞腿。如果我贏了,你們每人輸我一條雞腿?!?p>  然后,賭局就定了下來。因為方自歸保持中立,賭局就在阿遠與獸、老夏、小莫、丁丁、國寶和韓不少之間設(shè)立,所以對阿遠來說,賠率是1:6。

  第二天,賭徒們討論了賭局的具體細(xì)節(jié)。大家一致認(rèn)為,阿遠需要在一個光線明亮的地方與婷婷牽手,而室友們需要躲在附近某個陰暗的角落……主要是避免被婷婷發(fā)現(xiàn)……去親眼見證這一時刻。

  丁丁說:“不行。從英語角到女生宿舍,這一路上沒合適的地方隱蔽。”

  老夏道:“阿遠,你這個路線必須要規(guī)劃一下?!?p>  阿遠有些不耐煩,“行行行,唉呀我就按照你們規(guī)劃的路線走?!?p>  獸道:“我們?nèi)硕啵瑪D在一起容易被發(fā)現(xiàn)。我們分散躲在求知大道邊的梧桐樹后面或者草叢里?!?p>  老夏道:“這樣,阿遠,你和婷婷從英語角出來不走光華路,走反方向穿過操場往大食堂去,走到大食堂以后沿著觀海路拐到復(fù)興路,走到東三樓再拐到求知大道上來,我們就在求知大道上等你。”老夏頓一頓,“我們躲在實驗樓那一段,一棵樹后面躲一到兩個人,大家分散。實驗樓正門那個位置,就是你動手的位置。明白了嗎?”

  阿遠接受任務(wù)倒也干脆,“明白!”

  方自歸道:“英語角是九點結(jié)束,一結(jié)束你就按照規(guī)定路線過來。按照正常速度,你九點一刻差不多到實驗樓門口。我們就九點零五分的樣子在那邊埋伏好,你掌握好時間?!?p>  阿遠道:“行?!?p>  丁丁道:“從英語角出來憋磨磨嘰嘰啊,趕緊按規(guī)定路線過來。這會兒天兒這么熱,已經(jīng)有蚊子啦,躲草叢里躲久了可不是好玩兒的?!?p>  阿遠道:“知道啦?!?p>  獸道:“說清楚,如果你拉了婷婷的手,但立馬被婷婷甩開了,這就算你輸?。 ?p>  阿遠據(jù)理力爭,“那當(dāng)然。誒……不對,她甩開我有可能不是拒絕,而是害羞。所以……如果甩開我以后,我在幾分鐘內(nèi)再牽她的手,而她沒有拒絕,那還是應(yīng)該算我贏?!?p>  韓不少道:“阿遠,你想清楚啊。人家甩開你的手你再進一步動作,可能就涉嫌在公開場合性騷擾啦!”

  老夏語重心長地說:“阿遠,為了六條雞腿冒著性騷擾的風(fēng)險……做為兄弟,我勸你要深思。”

  阿遠道:“哪有這么復(fù)雜?該怎么辦我自己會把握,你們別瞎操心了。你們就看好吧!”

  當(dāng)晚九時十分,一零一的七個人已經(jīng)全部埋伏在了求知大道邊的草叢里和梧桐樹后。雖然方自歸沒參與賭局,可他也覺得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局有趣,決定同去觀摩,可以算賭局的公證人。

  可是,這么精密的計劃也有誤差。九點十五分的時候,阿遠和婷婷并沒有出現(xiàn)在求知大道上,一直到了九點十九分,已經(jīng)開始心焦的老夏,才看到了遠處并肩而來的阿遠和婷婷。

  他們走得很慢,路燈拉長了兩個人的影子。

  已經(jīng)能夠聽到阿遠說話的聲音。這段路上,阿遠說得多,婷婷聽得多,婷婷偶爾才回應(yīng)阿遠一兩句,或者笑笑。

  他們終于走到了實驗樓正門的位置,阿遠停下了腳步,婷婷也隨著停下來了。

  此時,黑暗中七雙瞳孔放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阿遠的一舉一動。

  阿遠湊在婷婷耳邊說了一句話,他到底說了什么,草叢中和大樹后的室友們?nèi)牪磺?。但是接下來,室友們看到,站在路燈下的阿遠伸出手,緩緩牽了婷婷的手,而婷婷沒有拒絕。

  在一零一眾室友或驚訝、或贊許、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中,阿遠和婷婷手牽手向前走去。

  阿遠就這樣一舉贏得了一個女生和六條雞腿。

  看到阿遠和婷婷手牽手的樣子,方自歸這幾天有些壓抑的心情又開朗起來,心想:看來這次雙休日阿遠的收獲很大,那么就讓我們的愛情之火,一起繼續(xù)燃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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