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屋里屋外皆是人,光是大夫就有好幾個,離歌的到來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guān)注,離歌同青黛安靜的走到父親同如煙姨娘身側(cè),打量著,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了祖母,她老人家不多時也過來了
“三丫頭怎么樣了?傷哪了?”老夫人進(jìn)屋就尋三小姐
“祖母,傾舞……”三小姐一臉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左臉已被大夫包扎上了,看著到也不似方才那樣嚇人
“這是怎么了?”
“回老夫人,三小姐的臉被貓的爪子抓傷,但是也并無大礙,只要平時注意些,不日傷口便會恢復(fù),不過……”大夫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夫人的心被提在嗓子眼
“恐會留下疤痕,畢竟貓的爪子不同其他,老夫也沒有辦法”三小姐聽后哭的更兇了
“那怎么行,我女兒尚未婚配,這臉上就留下這疤,日后可如何是好?”
“祖母,母親傾舞……”三小姐捂著臉,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
“傾舞別怕,有祖母呢,你父親也會為你想辦法,別擔(dān)心”老夫人拉著傾舞的手安慰
“大夫,可有什么辦法嘛?花多少錢都可”
“楚老爺,辦法也倒是有,素有圣手神醫(yī)的凌淵應(yīng)該能去了這疤痕,只是……”
“大夫你能不能說的徹底些”
“只是他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想找到他實(shí)屬不易”
“父親,傾舞求父親定要救救傾舞,傾舞的臉不能這樣,以后如何示人??!”
“大夫可有什么門道能打探到此人的行蹤,楚某感激不盡,定會重金酬謝”
“這……容老夫想想……前些日子倒是聽說有人在涼城見過他,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不在這離開了,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公子,那人也是貴公子打扮,估計(jì)二人應(yīng)該是一同走了”
“這要去哪尋啊?”此時夫人已經(jīng)沒了往日的盛氣凌人
“多謝大夫”
“楚老爺不必客氣,老夫一有消息便會通知與楚府,若無其他事,老夫就先告辭了,三小姐的傷定要多注意”
“嗯,送大夫”屋里的其余幾個大夫也一同走了
“好生照顧三小姐,至于圣手神醫(yī)的事,我自會派人去尋”楚老爺他也不會過多的安慰,在離歌眼中,父親與他們這些兄弟姐妹的關(guān)系也很淡泊,可離歌卻對那個圣手神醫(yī)有些感興趣,想見識一下古代的醫(yī)術(shù)到底有多傳奇,從三小姐的房中離開,回到自己院中等著京墨,還讓青黛去尋了離殤
“小姐”京墨拿著這個黑色的包裹進(jìn)了屋子
“可有人發(fā)現(xiàn)?”
“沒有,他們把那些貓的尸體拿到了后山一個山坳,準(zhǔn)備焚燒,我趁他們堆柴的空擋找到了它”離歌打開了包裹,那只原本皮毛被養(yǎng)的錚亮的貍貓,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目全非,滿身是血,離歌俯身靠近,這個時候青黛同離殤回來了
“離歌,你這是在干什么”離殤看著他妹的舉動有些不解
“哥,我在它身上聞到了一絲熟悉的香味”對于在二十一世紀(jì)對香水有著特別癖好的楚離歌,她的鼻子就差不是狗了
“這是那只抓傷了三妹的貓?你帶它回來做什么?”
“我總覺得奇怪,它怎么會突然發(fā)狂,沖向夫人一行人的方向,沒有理由???”
“那你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方才你說有一絲香味又是怎么回事?”離歌思索片刻
“哥,你可還記得祭祖大哥出事那日,我當(dāng)時也聞到了一股香味,同這只貓身上的很像,我猜想也許它就是讓貓失控發(fā)狂的原因,哥,你可知是什么香氣能讓動物發(fā)狂又出現(xiàn)在大少爺事發(fā)的屋子中,它的功效……”
“催情香?”兄妹二人思索片刻一同開口,互看的眼神中皆帶著不可思議但又篤定之色
“所以,夫人一行人中,定是有人身上帶著此香或是殘留?也就是說此事定與夫人脫不了干系?不對啊,不應(yīng)該啊,夫人怎會陷害她自己的兒子?難道……”離殤看向離歌
“嗯”離歌點(diǎn)頭并應(yīng)下,有些事離歌她不想說的那么明白,雖然她早有懷疑,但她希望她哥是一點(diǎn)點(diǎn)發(fā)現(xiàn)真相,而不是出自她口
“離歌,此事切莫聲響,待我想想”
“哥,由你出面告知父親吧,父親有權(quán)知曉,還有父親不也說要徹查三姐受傷一事嘛?如若你親自告知父親,總比父親過后一點(diǎn)點(diǎn)察覺的要好,再有就是我不希望哥真的受牽連,畢竟我們不是每次都是被眷顧的那一方,至于父親如何處理,就要看父親的了”
“你說的對,父親本就對大哥行事有所懷疑,此事也許是個契機(jī)”
“嗯”
“離歌你放心,哥一定會護(hù)你周全的”
“嗯,離歌也會護(hù)著哥”
不日便有人說夫人屋里的劉媽出事了,尸體在后山山坳里,巧的是同焚燒那群貓同一處,夫人得知如同瘋了一般,誓要查出真相,去楚老爺處鬧了多次,最后卻不了了之,沒人知曉原因,有人說這劉媽生前做了不少壞事,再加上前些日子那群流浪貓死在她手里的居多,一并來報(bào)復(fù)她,才使得她身首異處死于非命,府中的一些老人還說當(dāng)年三姨娘的五少爺也不像是意外,估計(jì)同這劉媽也脫不了干系,有人說……
“青黛,自從劉媽死后,這府里的傳言還挺多,也不知是真是假”
“小姐,奴婢這倒是不知,大家閑來無事打發(fā)時間,不過聽說三姨娘將佛堂中的生活起居用品都搬了出來,看架勢是不打算回佛堂了,四小姐整日都很高興”
“嗯?三姨娘這是打算再入紅塵,感受生活?”
“具體為何奴婢不知,不過奴婢還聽說,夫人前些日子總往老爺那兒跑,說是要老爺查清劉媽的死因給個說法,可這些日子反倒是不去了,終日在自己的院子,偶爾去照看一下三小姐,這劉媽沒了,夫人身邊倒是再無體己的人”青黛說的有些落寞,是啊,劉媽沒了夫人確實(shí)是少了幫手,離歌懷疑這劉媽的真正死因許是同父親有關(guān),所以父親才不答應(yīng)徹查,也定是父親同夫人說了什么夫人才會如此安穩(wěn)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然依照她的性格,就連這三姨娘搬回來這么大的事,她也能如此的無動于衷?
“小姐,二少爺來了”楚離殤風(fēng)塵仆仆的來到離歌的院子
“哥,你這是有事兒?”離歌為離殤到了杯茶遞到他手中
“離歌,夫人身邊劉媽的事你應(yīng)聽說了吧?”
“嗯,是父親……”離歌未說完,離殤做禁聲狀
“這件事,心知勿提,想必三姨娘搬回院子的事你也定是聽說了吧?父親他有意奪了夫人的權(quán),讓三姨娘代夫人的掌家之權(quán)”
“什么?為何父親此次會做的如此決絕”
“這段時日,父親同我分別查出了許多大哥同夫人私底下做的事,具體的我就不同你細(xì)說了,總之有些嚴(yán)重,父親很是惱火,夫人同大哥做的有些實(shí)在是……”
“你同父親皆找到了實(shí)證?這是打算處置了大哥同夫人?”
“祖母的意思是等過年之后,再行處置,畢竟這也臨近年關(guān),也想過個表面上過得去的年,至于三姨娘現(xiàn)在搬回府中也有了合理說辭”
“祖母也知道了?”
“嗯,有些內(nèi)宅之事,祖母她老人家想不知都難”
“那三姐呢?父親如何打算的?”
“父親考慮三妹有許多事皆不知情,如今這容貌又……其母兄之事不會牽連到她,還讓我過了年后為三妹去尋那神醫(yī)凌淵,只怕是打算盡快治好,尋個合適的人家就將她嫁過去”
“那夫人同大哥呢?父親打算如何”
“夫人打發(fā)祖廟,至于大哥暫且還不知,再怎么說也是楚府大少爺,雖不是嫡出”
離歌心中猜想,這夫人這些年到底是做了多少不該做的事啊?被父親絲毫不顧念情分,可離歌心中又有些擔(dān)心,大少爺同三小姐經(jīng)此事如若日后有翻身那日,會不會……離歌不敢想,可若真有什么,她定要為她哥時刻留意防范于未然,決不能讓她哥出任何事,決不能……
距上次兄妹二人談話已過去了快一個月,這馬上就要過年了,現(xiàn)如今府中的大小事宜皆由三姨娘出面打理,對待各院也都一視同仁,就差楚老爺正式宣布了,大家也心照不宣
小年這日,下起了大雪,這一年來,離歌經(jīng)歷了太多,像今日這般在雪中漫步到是第一次,離歌回想這一年她的錦上花也步入正軌,姚娘建議去別的城建立分店,店中的各位繡娘今年也應(yīng)皆能過個好年了,離歌越走離楚府越遠(yuǎn),眼看街道上的人也越來越少,雪也沒有停的意思,離歌打算去錦上花躲躲雪,身后的京墨也幾乎全身是雪,卻一句話不說,只跟著離歌,見小姐前面有一人,目光如柱的注視著小姐,眼中并無惡意,京墨見小姐一直低頭看著腳下,一步步向前,馬上就要撞上了
“小姐……”京墨及時開口
“呃……”
離歌險(xiǎn)停住站穩(wěn)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