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醒來后,睜開眼看到尚未閉緊的窗簾外天際線已經(jīng)漸漸泛白。
他在床上又躺了一下,才起床洗漱。
回到租住的公寓,已經(jīng)是七點了,他趕緊換下昨夜?jié)M是酒味的衣服,洗個澡,換上一件款式過時老舊的銀灰色西服。
對于他現(xiàn)在身份來說,這種西服按理說不該出現(xiàn)在他的衣柜里。
可他卻視若珍寶,每年的這天都會穿上,因為這是蔣桃子去世那天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對著鏡子,精心打理自己的短發(fā),忽然,從墨黑的發(fā)絲間看見一簇白,緊接著眉頭一皺,將白發(fā)挑出拔下。
他低眉看著那根白發(fā),微微輕嘆一聲,自言自語道:“桃子,你看,我都有白頭發(fā)了,是不是要去染一下,不然我看著太老,別人還以為我是你爸呢……”他說著,突然頓了一下,“算了,我定了九點的機票,去染發(fā)肯定趕不上,你別嫌棄我啊,桃子。”
白英打車去了機場,看著頭頂往來的飛機,突然生出一種歸家的急迫感。
他在這座城市工作七年了,沒有房沒有車,他自覺這里并沒有歸屬感,不管添置什么,最終自己也不會屬于這里。
他的家永遠在祖國的南方,那里有父母雙親,還有他最愛的女人。
白英沒有帶什么行李,亦如那年兩手空空的來兩手空空的回。
進入登機口,他撫了下心臟,不知為何跳動特別快,有一種莫名的激動,仿佛在那邊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等著自己。
他想了想,也找不出原因,索性也就不再多想了,只當自己的心臟出了毛病。
登上飛機,他找到自己的座位,是個靠窗的位置,他剛想坐下,后面便有人撞了他一下。
“這位先生,能幫我放一下行李嗎?”
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溫柔陌生的女聲,輕輕絮絮,就像是春日里的微風般讓人聽得悅耳舒服。
他轉(zhuǎn)過頭來,見著一名穿著菊紅絲綢旗袍的女人,一頭烏黑秀發(fā)束著馬尾,白皙的額被劉海半遮若隱若現(xiàn),一雙灰意美眸溫柔似水、顧盼間帶著別樣的風情,小巧秀鼻,花紅般的唇,膚如凝脂,美得清麗端莊。
白英僅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期間神色并沒有任何一絲常人那般的打量,即使她長得不似凡間之物,也引不起他絲毫念頭。
他轉(zhuǎn)身來,沖她禮貌性地一笑,“好的?!?p> 紅芍彎了下嘴角,等他幫忙放好后,兩人便坐了下來。
白英并沒有想與她攀談的心思,而是從口袋里拿出巴掌大點的日記本,用鋼筆在上面寫著,寫到某處時他的笑容會突然放大,有時候又會緊抿著表示不悅。
多年來孤身一人,早就養(yǎng)成寫日記的習慣,將自己每天做什么說什么甚至是想些什么都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
每到去看望蔣桃子時,他就會燒給她。
就當做兩人從未分離,你依舊對我了若指掌。
紅芍翻看著今日的報紙,余光瞥了一眼還在寫日記的男人,斂下眸,報紙上的字忽然間發(fā)生輕微變化。
“真可憐,孤兒院都全被燒了,這些孩子還不知道怎么辦呢?!?p> 她低聲,狀似自言自語地道。
正在疾書奮寫的男人突然抬起頭來。
“不好意思!小姐,你剛才說什么被燒了?”
紅芍偏頭看了他一眼,溫柔地道:“一家孤兒院,被人惡意縱火,聽說燒死了好幾個兒童,因為人數(shù)太多,這些兒童暫時還沒地方安置。”
白英放下筆,覷了一眼報紙,上面確實有燒死兩個大字。
“我可以看一下嗎?”
紅芍含笑著點點頭,“嗯,你喜歡就送你吧?!?
取名成禿頭
最近店里總是斷網(wǎng),沒法發(fā),電視都不能看,我就一直碼字,最后竟然寫了一萬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