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女孩從水,雪嵐女兒便取名為南霏漣。
霏漣長的很瘦弱,與哥哥極為不同,自從霏漣出生后,小胖團(tuán)便一下子“失寵”。
如今霏漣也半歲了,可以坐起來,雪曼雪嵐歡喜得很。
雪曼雪嵐本以為歲月靜好大約就是如此。
然而一一
一日雪曼帶小胖團(tuán)去雪嵐屋中找霏漣玩,兄妹果然是天生“冤家”,一見面就爭起了長命鎖。
瘦小的霏漣怎能搶得過胖子哥哥,急得直哭。
“可絕!松手,給妹妹!”雪曼忙道。
“不要,不要!”可絕不同意。
“這可絕怎么和咱哥哥小時候一樣呢?”雪曼嘆道。
“男孩嗎,就是皮。還是你乖?!毖剐χ畠?。
“對啊,女兒最好了?!毖┞采舷露号瓭i。
誰知突聞一陣煙味,二人嗆得直咳。
“怎么回事?”二人懵了,直至見到一團(tuán)紅色火光。
“夫人,小娘,不好走水了!”丫鬟慌了。
“姐,快保護(hù)好阿絕和阿漣!”雪嵐道。
雪曼便抱起小胖團(tuán),雪嵐抱起女兒,幾人迅速離開。
這時候府里其他人皆被轟動了,忙來救火。
“不好,不好,阿漣阿絕的小衣,我新做的!”雪嵐突然把霏漣遞給丫鬟然后發(fā)瘋般地沖進(jìn)火場。
“雪嵐!雪嵐!回來!”雪曼哭喊道。
紅光晃著雪嵐眼暈,雪嵐摸索著尋覓著,突然摸到了一些柔軟的衣物,正是霏漣的小衣。幸好,衣服完好無損。
雪嵐忙抱住小衣,正欲出去只覺一陣巨痛趴到地下,卻死死護(hù)著女兒和胖團(tuán)的小衣。
救火的也趕了過來,幾下火滅了,雪嵐卻奄奄一息。
雪曼似乎預(yù)料到了什么,讓丫鬟先帶孩子們的回屋,沖進(jìn)火場。
雪嵐?jié)M臉塵煙,已看不清臉上痛苦的表情,唯見一雙大眼睛在忽閃。
“雪嵐,雪嵐!”雪曼哭喊著試圖拉妹妹起來。
“姐姐,你好一一”雪嵐有氣無力道。
語未罷,便“香魂一縷隨風(fēng)散,愁緒三更入夢遙”。
“雪嵐!雪嵐!妹妹!”雪曼像孩子一樣沒命哭喊著,似乎這樣便能把妹妹喚醒。
丫鬟請了太醫(yī)來,奈何看到的卻是太醫(yī)在搖頭。
“雪嵐,姐姐對不起你,姐姐對不起你!”雪曼哭著跪了下去,許久方抽噎著離去。
一一妹妹,你好小啊。
一一妹妹別哭,姐姐陪著你。
一一妹妹,娘親一會就來了。
一一妹妹真棒。
扶墻走出門,只覺頭腦發(fā)昏,腦中浮現(xiàn)的全是與妺妹的點滴。
幼時的嬌弱乖巧,童年的聰明伶俐,少女時的溫婉聰慧,一起嫁入南府后的攜手同行仿佛皆在眼前。一時間雪曼覺得妹妹并沒有死,只是睡著了,就像幼時一樣,一會便會哭著喊娘親。
但妹妹仙逝是無法否認(rèn)的現(xiàn)實,雪曼哭著跑到河邊,縱身一躍。
一一雪嵐你不要怕,姐姐保護(hù)你。意識逐漸模糊……
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于房中,一切照舊。
“夫人,你醒了?”玉蓮靜雅哭得眼睛紅腫
“玉蓮姐姐,靜雅姐姐,我在哪?雪嵐呢?”雪曼哭著問。
“小娘去了……”二人哭道。
“什么?”雪曼一聽再次昏睡過去。
“姐姐姐姐為何要用舟載愁?”隱隱地聽到兒時妹妹的聲音。
“這樣更具體,更動人?!毖┞氐馈?p> 眼前是滿花梨樹,自己與妹妹在樹下讀書,一切仿若回到了從前,恍惚間又見那個喜歡穿花裙子的小女孩,那個愛哭卻笑著纏足的小女孩。
雪嵐會去哪呢?難道再也回不來了嗎……不,她從不貪玩,每次去街上都只玩一會兒。
雪曼昏睡了半月,醒來就哭,哭了又睡,有時在夢中會見雪嵐,便微微一笑。連剛生的霏漣也不管,無奈之下,呦金只得去照顧兒女。
玉蓮、靜雅很是擔(dān)心雪曼,卻無能為力,只得喂些米湯維持她的生命。
雪嵐的后事處理完了。
雪嵐的傷逝轟動了沁菡,沁菡擔(dān)心姐姐,決心來勸勸姐姐,惜婉對她“說”:“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