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蔡徐妍后,何墨軒馬不停蹄,順著陡峭的山路一步一步走進了城市。
房屋倒塌濺起的灰塵和火焰燃燒的黑煙將蔚藍的天空遮得密不透風,即便現(xiàn)在是白天,但漆黑的依舊如同黑夜一般。
不遠處的街道上,一輛全副武裝的裝甲車和一輛載滿士兵的卡車呼嘯而過,穿過濃濃的煙霧,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長長的透明無色通道。
淡淡瞥了一眼飛馳的背影,何默軒的內(nèi)心涌出一股自豪感。
我們國家的軍人就是不一樣,這么快就能出勤制止損失。
于是他也加快腳步,他覺得,既然軍隊能這么快抵達,那么自己動作也得快,要是目的地被封鎖了,自己豈不是白跑一趟。
忽然,就在他路過城南街道的時候,他聽到了哭泣聲。
尋聲望去,一個頭發(fā)臟亂得像一根根油膩的面條一樣的婦女,她滿臉憔悴,趴在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少年身旁,眼角和鼻涕如同流水嘩嘩直往下流,地面的灰塵都凝固了一塊。
像在往年的工作中,何墨軒見過太多這樣的人,畢竟,醫(yī)院不是圣地,每年死去的人很多很多,常年在醫(yī)院工作的人,或多或少都見過這樣的生離死別。
本想為了目的撇下不顧,但何墨軒的職業(yè)準則不允許他這樣做??戳丝茨潜粺焿m擋住若影若現(xiàn)的城中大樓,他一咬牙,還是踏過一地的廢墟,來到了婦女身旁。
他才來到婦女身旁,剛要開口,婦女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瞬間抱住何墨軒的大腿,將鼻涕和眼淚全擦在他那滿是泥土和灰塵卻不知道牌子的牛仔褲上。
“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他還沒死,真的沒死呀!”
婦女哭的是那樣的撕心裂肺,傷心欲絕,仿佛失去了孩子他就失去了生命中的全部,所謂今后的人生,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何墨軒心軟了,他本想抱著來安慰婦女的目的,隨便說幾句就好了。但一看到婦女的神情,他猶豫了一會,選擇一句話都不說,輕輕推開可她,慢慢來到了倒在地上的年輕人身旁。
婦女用她那沾著污濁鮮血擦了擦眼淚,在她本已憔悴的臉龐又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污痕,就像昨天夜里流星的尾跡。她默默坐在那,看著何墨軒的一舉一動。
將食指貼近少年的脖頸,感受了一會。
居然有脈搏,他活著!
在這一瞬間,何墨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甚至不理會這里是災難中的城市,馬上就對少年展開急救。
輕輕撩開少年的上衣,看著少年的身軀,何墨軒眉頭忽然緊鎖。
雖然少年渾身都有骨折的跡象,但這并不是致命傷,致命的,是他腹部泊泊直流鮮血的部位。
這道傷口呈一個圓孔狀,直徑大約有2~3cm那么大,表皮微微內(nèi)翻,很像是被一個尖銳東西急劇飛馳,穿體而過的樣子。
略微一愣,何墨軒馬上撕下自己手臂上的衣袖,按壓在少年腹部,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止血......
做了很多能做的急救措施,何墨軒發(fā)現(xiàn)少年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下來,他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要完全救回他,必須得去醫(yī)院取藥。
再一次抬頭看了一樣仿佛亙古不變的城中大廈,何墨軒內(nèi)心默默一嘆,雖然很需要錢,但是人命更加重要。
“你孩子的性命,暫且保住了,但是要完全保住,得去醫(yī)院取藥。”何墨軒擦了擦汗轉頭對著遠處的婦女喊道。
話音剛落,婦女死寂的神色仿佛獲得了天使的救贖,笑臉瞬間出現(xiàn)在了她蒼老的面龐上,雖然不是很好看,但卻讓何墨軒的以前的觀念產(chǎn)生了動搖。
砰!
然而,婦女才剛剛起身,遠處忽然一聲槍響,一道閃電從婦女的太陽穴處飛馳而過,帶起一絲猩紅的鮮血。隨后,婦女就保持著那樣的笑容,就像一個無力的氣球人垂直倒下,直到她的最后一刻,腦袋都沒有轉開,一直看著何墨軒的身后的年輕人。鮮血混著泥土,記錄著這個母親對孩子永遠的記錄。
聽這聲音,明顯是槍響,何墨軒馬上產(chǎn)生警覺,迅速翻過身后的廢墟,整個人平躺在一塊石板下面,掏出腰間的匕首緊握在手中,默默聽著外面的動靜。
接著,外面?zhèn)鱽砹颂ぬぬさ哪_步聲。
“誒?我不是看到有兩個人嗎?只有一個人吶?”其中一個腳步聲的主人發(fā)出聲音,很年輕,只能聽得出來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
“你小子又犯渾,那個人不是在那嗎?”另一個腳步聲的主人同樣是一個年輕人的,兩人聲音的相似度很好。
接著,何墨軒感覺到那兩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不會吧,這樣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果然,自己的鬼迷心竅葬送了自己,就不應該為那點禮金葬送性命。
腳步聲如同敲擊在心臟上的節(jié)拍器,每一步都能直擊何墨軒的心弦,他覺得,這兩個人甚至都不用動手,只要多走幾步自己就能一命嗚呼。
似乎是聽到何墨軒內(nèi)心的吶喊,兩個人停在了廢墟外年輕人的身旁,腳步聲停止了。
“吶,這就是你說的兩個人......”
“這樣啊...原來是個死人?!贝巳说恼Z氣充斥著可惜之情。
“他還有呼吸,不是死人?!?p> “不是死人?哈哈,我要不要再補上一槍?!?p> “不用,反正他遲早會死,檢查一下其他的地方,然后就走吧!”
“呃...行吧?!?p> 然后他聽到外面發(fā)出翻動石頭的聲音。
此刻,何墨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直盯著手中的匕首,心里默默念叨,你要是把槍有多好??!
似乎老天聽到了他的呼喚,手中的匕首外形發(fā)生了改變,從匕首中央,忽然出現(xiàn)了一根槍管。
在匕首的握把處,出現(xiàn)一個扳機。
同時,他還感覺到這把匕首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他使用的非常熟練。
也不管是不是幻覺,他聽到兩個人開始翻動自己這塊石板了。
握緊匕首,只要有人腦袋探出來,他一定嘗試扣動扳機。
忽然,一個滿是灰塵的臉龐探了過來。
何墨軒閉上雙眼,扣動了扳機。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那個探出的腦袋被打飛了出去。
“喂!你怎么了?下面有什么?”
另一人呼喚著,可他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
何墨軒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必須抓緊機會,不然等會還得面臨危險。
于是他快速從下面爬出來,對著還在察看同伴尸體的男子也開了一槍。
至此,兩人就這樣掛了,在何墨軒毫無認知的情況下掛了。
就像是幻覺,他發(fā)現(xiàn)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時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腦袋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搖搖頭,沒時間思考這么多,要是城市的中央被占領了,那自己的任務就更難了。
可他目光在看向城市中心的時候,眼睛再度瞥到了那個昏迷中的男子。
想了一下,他一咬牙,還是將男子扛起來,決定還是救人重要!
這該死的職業(yè)操守......
于是,他稍稍轉了目標,城西的最近的醫(yī)院。
空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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