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朝和林南淵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偌大的林子里,只有兩個人以及一個肉團子,悄無聲息的行進著。
“暮朝,此行如此危險,你為何一定要找到那朵白蓮”
南淵率先打破了這樣的寂靜。
“因為我要找水系之眼”
好像意料到似的,沒有過多的震驚,只是他心里有幾分不是滋味。
“當(dāng)初你跟隨甲四就是為了接近我”
如今暮朝的模樣便是他們曾經(jīng)第一次見面的樣子,穿的破破爛爛,胸前斜斜的挎著一個紅木鏡。
“對呀,我爺爺說只有你能帶我出靈淵界壁”
暮朝不會意識到著這樣的坦誠會讓人失去曾經(jīng)的信賴感。
南淵看著面前依然咧開嘴沖自己笑的姑娘,仿佛剛剛打開的心扉,轟然間就關(guān)上了,他孤寂的世界仍舊沒有人來過,都是幻覺。
“我需要找水系之眼,找不到我就會死”
不知為何,看著南淵悶悶不樂的樣子,暮朝感覺不到愧疚,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心緒,只是覺得這個人大概可靠吧,能夠幫她一起找到水系之眼便可。
“為何?”
“因為我沒有心呀”
“確實,你確實沒有心”南淵不悅的吐出這么幾個字,暮朝察覺到他些許嘲諷的意味,便也沒有再說話。
一條湍急的河流就這樣無端端的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似是倒灌而下,在河流對面,便出現(xiàn)了一方天地,看似很近,實則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
“那是碧水天地了吧,林伯伯的地圖之上有寫,跨過灌天之水,潛行至河底,浮游而上,便至洞天”
暮朝毫不理會心情跌落低谷的南淵,自顧自說道。
說完她脫下自己的鞋子,此刻才發(fā)現(xiàn)原來南淵找到自己大概是全憑這雙鞋子吧,那日在街坊,他精心挑選的,也興許是因為胸前那塊獨一無二的鏡子吧。
他曾見過,為何今日又問自己是否刻意接近于他。
想到這里,暮朝覺得煩躁,還不如去取那蓮花來的實在。
只見暮朝將織織和紅木鏡放入銀霧后便潛入水底,南淵一言不發(fā)跟隨著她,來到河底,莫名的壓力擠壓著他們的身子,好似能夠?qū)⑺鼈兯核橐话恪?p> 南淵連忙將暮朝擁入懷里,寄出自己的銀霧做盾牌,只是那壓力無孔不入,它沒有攻擊于你,但是你就是覺得疼,覺得喘不上氣。
南淵穩(wěn)住了暮朝,將自己體內(nèi)的藍霧度給暮朝用以護體,暮朝覺得那些壓力在瞬間都被逼出了體外,不消片刻,他們穿過了那灌天的河流。
出現(xiàn)在眼前的便是那碧水天地,只是這和他們在河那頭望見的完全不一樣,這里沒有一顆樹木,沒有一顆綠草,荒涼得叫人發(fā)慌。只是在那里孤零零的長出了一朵白蓮,卻是耀眼的緊。
這花的潔白與四周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卻又相得益彰,好像就是應(yīng)該如此一般。
“南淵,你等著,我去給你取來”暮朝還不等南淵回答就急忙想要去將那花采下。
她每往前的一步,都仿佛是采在自己的命輪之上,絞得她靈魂震顫,突然之間金光突起,暮朝硬是將這花采下了。
你說信命嗎?
但是我說若是我喜歡便是要拼盡全力去得到的,管他該不該。
暮朝將花摘下的一刻。
在四方寶塔另一邊的檀木塵如若重擊,他嘔出一口血。
他信命嗎?
他不信的,但是他掐指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命輪卻是死死扣住了那個女孩子,竟全然忽視了自己的傷,轉(zhuǎn)而一笑。
南淵就這樣看著自己眼前的姑娘,滿心歡喜的將那朵圣潔無比的白蓮遞到他的手上。
“喏,生辰之禮?!?p> “你說過的話便是都要算話嗎?”
“對的,我需要你幫我找水系之眼?”
暮朝之前的喜悅好似在瞬間就消失殆盡,然后十分嚴(yán)肅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的眉眼間深邃得叫人沉淪,但是他的所有好在暮朝眼里,猶如白水一般,沒有驚喜,只有需要。
“碧水天地之內(nèi)本是一潭死水,卻受龍吟之氣照拂,生生長出許多植物,甚至這朵白蓮”
“你說水系之眼和皇室有關(guān)”
“或許吧”
南淵說完便轉(zhuǎn)身望著那個失去白蓮的池子發(fā)呆,沒有了這白蓮,這池子便也如死去一般了。
“我們?nèi)↑c碧水天地的水吧,日后或許會有需要”
再看暮朝時,她竟捧著水喝了起來,還歡騰著“這水是甜的,這水是甜的”
還不等南淵說話,暮朝已經(jīng)醉到在池子旁邊。
“這水凡人怎么可能飲得,傻瓜”南淵彎腰摸了摸暮朝的臉龐,確認沒有問題以后便將她背在背上。
回去途中遇到前來尋找他們的北笙一行人。
“暮朝姐姐這是怎么了?”北笙狀似關(guān)心的問道。
“無大礙,她誤飲了碧水天地的池水”
“噗.....她竟然如此傻,那碧水天地的池水,凡人可受不起,這一睡,怕是要睡個十天半月也說不一定呀”
聽聞此言的北笙心里有些許慶幸,又有些許失落。
慶幸你沒死,讓我不用背負那么深重的罪孽。
可是你為什么不死呢,為什么你還要來到我們的生活里,真想你死呀,你死掉就好了吧,死掉我就不會這么痛苦了吧。
就這樣,他們往原路折返回到了霧山,此趟遇上異獸大戰(zhàn),修士可謂收獲頗多,但塔玉的消失,便使得此番進入四方寶塔的人成為眾矢之的。
“所有出四方寶塔的人,在此等候”林高華守在出口,一一盤查。
“這是為何?不是說得到的異寶歸個人所有?”
“對呀,就是,這番是要搜刮我們不成”
修士們開始憤憤不平起來,有的甚至準(zhǔn)備與林高華動手。
“各位修士息怒,不是我霧山要留諸位在此,是皇室下了命令,各位都是難得的修煉奇才,而今皇室將有一個盛宴要請諸位共赴,也算是慶賀大家凱旋而歸”
話音剛落。
林南淵背著暮朝便出了這四方寶塔。
早早出來的古夙盈望見暮朝這番模樣,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急忙前去幸災(zāi)樂禍一番“喲,這不是那暮朝姑娘,今日可是受了重傷”
“夙盈公主不必費心,只是路途勞累,她小憩一會而已”安末歌那會不知這刁蠻公主想些什么,偏偏不讓她得逞。
“你說什么,她沒死?”古夙盈沒由來的憤怒了起來。
“難不成夙盈公主可是希望暮朝姑娘死了才好?”安末歌挑釁的說道
“哼”古夙盈轉(zhuǎn)身就走開,心里暗自思量著早晚得連你一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