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生你生，她死你亡
子陽接著八卦，“陛下，剛才屬下進來的時候遇見離落姑娘，她的神色看上去很不好，你們之間是不是鬧矛盾了？老夫老妻的鬧點矛盾很正常，尤其是孕婦脾氣大，你要讓著點人家離落姑娘?！?p> “閉嘴！”百里寒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后，“哪兒來的老夫老妻？”
“自從你把離落姑娘撿回來，餐餐同食，夜夜同睡，不是老夫老妻是什么？”子陽上前兩步，嘴巴不停地說道：“離落姑娘雖說是丑了一點，但是丑也丑得有特色，放在眾多貌美的嬪妃之中，那也是挺突出的。”
“今天是朕的大喜日子，你說用什么來表達朕心中的喜悅？”百里寒唇齒輕啟，淡淡地道：“給你個機會在長安殿前挨上幾板子如何？”
子陽燦爛的笑容淹沒在宗皇陛下冷颼颼的言語里，瞬間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地道：“陛下，你要是有打?qū)傧掳遄拥墓Ψ?，還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哄離落姑娘高興。經(jīng)屬下有過來人的經(jīng)驗，她這次生氣可是認真的，比你罰她進掖庭那次都還要真！”
百里寒眼眸里彌漫出絲絲憂愁，“朕幾時去哄過女人？”
子陽靈光一閃，忽拍腦袋，大聲說道：“陛下，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對離落姑娘越來越不一樣了？”
百里寒面色毫無波瀾，“哦？”
子陽一臉認真地說道：“陛下，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與離落姑娘待在一起時會很舒心，見她有危險時很揪心，看不見她時又會很憂心，逐漸逐漸地變得很有良心?！?p> “然后呢？”百里寒端起桌上的茶盞，仔細地吹著。
“陛下，你八成是愛上離落姑娘了！”子陽瞪大眼睛，欣喜若狂地說道。
“咳……咳……”百里寒剛喝下第一口茶，差點把自己嗆著，臉色一陣通紅。
隨后就死死地盯住子陽。
似乎感受到一雙眼睛正要吃了自己，子陽驚得趕緊捂住嘴巴，收起表情。
他今日怎會忘了自家主子的脾氣，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近日聽說白巖山頭有土匪出沒，朕正愁朝中找不到一個先鋒去剿匪，既然你無事可干，這先鋒就讓你去做吧！”百里寒背過身去說道。
子陽拖著慢悠悠的腳步走到他的面前，跪拜在地上，笑嘻嘻地道：“陛下，屬下禁軍中煩瑣事不止一點半點，剿匪這事隨便讓個捕頭去都能搞定，你讓我去不是大材小用嗎？不值當(dāng)！”
“朕收到奏折，守城門的將領(lǐng)近日要告老還鄉(xiāng)，你剿匪回來，剛好可以頂替他的職位?！卑倮锖钢缸郎系囊欢炎嗾?。
子陽欲哭無淚，哭喪著臉，“陛下，屬下知錯了，你就饒了屬下吧！”
百里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求情加罰！”
宗皇陛下的脾氣別人不清楚，難道子陽會不清楚？他只能怪自己一時嘴快，默默地認栽了。
不過他相信，只要子恒在，陛下不會罰他守太久城門的。
“去，叫子恒把那名宮女帶過來?！?p> 子陽嘆氣，“屬下遵旨，屬下告退?！?p> 不久之后，子恒將申姜帶進了尚書房。
“你就是申姜？”百里寒坐在龍椅上，眼底漫出陣陣冷意，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自己的膝蓋。
當(dāng)初被罰進掖庭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申姜不免有些拘謹和害怕，無助地看向子恒，直到子恒對她點頭之后她才回道：“回陛下，是奴婢！”
“聽說離落被關(guān)在掖庭時，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她，甚至還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讓給她?！卑倮锖凵褡兊盟菩Ψ切Γ瑓s咄咄逼人，“為什么？”
申姜跪在冰冷的地上，身體止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回……回陛下，奴婢不過當(dāng)時是看她可憐，同情她，想要幫幫她擺了！”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百里寒說話的聲音并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可藐視的威嚴。
申姜被嚇得頭也不敢抬，更別說向子恒求助了，只能抱著賭一賭的決心，咬牙說道：“回陛下，奴婢之所以要幫離落，是因為……是因為奴婢想要走出掖庭。”
“說來聽聽。”百里寒單手拖住下巴，眼眸微微垂下，顯得極美！
“奴婢當(dāng)初不管一切跳入水中救出辛美人的白兔，還想幫辛美人的白兔說兩句公道話，可誰知卻惹怒了陛下，被罰進掖庭。自從進來掖庭，奴婢多有不甘，一直想方設(shè)法地離開掖庭。試過很多方法，奴婢都沒有成功。直到離落姑娘出現(xiàn)，奴婢經(jīng)過打聽知道她是被陛下寵幸又遺棄的人，便抱著一線希望接近她，希望陛下有朝一日能夠想起她，將她帶出掖庭，順便也能沾她的光，把奴婢放出去?！鄙杲晃逡皇卣f道，當(dāng)然是不能說她還賭注離落會懷上龍種。
“離落知道你是故意要討好她的？”百里寒對眼前的小宮女有了新看法，這份不屈不撓，不擇手段要活下去的精神，可不是在誰的身上都能看見。
“知……知道！”申姜冒起一身冷汗，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臨的命運會是什么。
生存或是死亡……
百里寒一掌拍在桌子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你很怕死？”
申姜嚇得眼睛都不敢睜開，“回陛下，奴婢……奴婢……怕。”
“陛下……”子恒不知道百里寒有什么打算，正開口，就被百里寒用眼神示意閉嘴。
“朕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卑倮锖f道。
聽見有活命的機會，申姜水靈的眼睛立刻放出光彩，“奴婢愿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不是為朕。”百里寒端起宮人剛換上來的茶盞，毫無波瀾地說道：“是為離落?！?p> “……”申姜十分不解地抬起頭，這是她進來面圣之后第一次抬頭，“離落？”
“從今往后，你就是離落的貼身宮女，一輩子只能有她一個主人，她生你生，她死你亡，若是照顧途中有半點差池，朕隨時要了你的胳膊你的腿?！卑倮锖秸f到后面越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