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霸凌與反擊

　　“你覺得他變化了嗎？”蘇點問著博士。

　　“從時間上來看應該已經變化了，但程度還不確定，人體各異，就好像其他人表現不同一樣。”博士回答。

　　兩個女孩尾隨這子霧，默默的走著，不斷的怯怯私語。

　　“你們要跟我到什么時候?！弊屿F停下腳本，回頭問。

　　“沒有啊，我們也只是閑來無事，隨便走走啊?！碧K點辯駁道。

　　“是嗎？別跟著我了?！弊屿F不耐煩的說完走開了。

　　“脾氣怎么這么臭啊，怎么啦?！碧K點埋怨道。

　　“最后一次說話，他提到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然后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辈┦坎唤獾恼f。

　　“這有什么問題嗎？好奇怪啊。”蘇點嚷起來，好像希望遠去的子霧能聽到一樣。

　　“再過一個街就到了，已經可以聞到面包的香味了。”子霧心想著，心情開心起來。

　　呯呯！嗙嗙！的聲響，戲耍歡鬧的聲音。子霧透過廣場看到一群少年拿著面包包裹相互投擲，2014身在其中，左右追逐。另幾個年紀小的在店里翻著東西，烹飪器具被先后丟出來不少。

　　“來呀，在這吶——”幾個少年戲耍著2014。

　　“老大，這邊有新烤的?！庇袀€少年興奮的從店里探出頭來，手里揮著條狀的面包棒，軟軟的如同可以看到熱氣冒出一樣。

　　“放下東西，停止破壞廚具，我要報警?！?014說著，停止追逐戲耍的少年，轉向店里走去。

　　戲耍的少年抄起路邊的一根鐵棒，追了上去，從后側重擊2014的腘窩，2014當即腿被打斷。子霧看在眼里，心中一悸，本就一直揪心旁觀的自己，瞬間淚奔了出來。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急切，子霧似乎瞬間就急奔到了幾個少年面前，一記重拳打倒手持鐵棒的少年，另外兩個還沒緩過神來，準備要上來幫忙時，先后被子霧甩拳側踢打翻。

　　場面一下安靜了，店里的少年見勢不妙，偷偷溜走。

　　幾個被打翻的少年還沒反映過來，好似斷片的暈躺在地上。子霧不知是太過激動還是什么別的原因，渾身發(fā)抖，呆呆的佇在那里。

　　“大哥，就是他——”剛才偷跑的小子又回來了，身邊帶著兩個人，一個健壯、霸氣，一個魁梧、高大。

　　“劉恒，你想干什么？”子霧咬牙說著。

　　“老子就是要告訴你，這地盤我說了算。你和那個鄧小文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踩死你！”劉恒恨恨的說著。

　　劉恒說完，雙指揮揮，指向子霧。身后的大個手提棒球棒就沖了過來。

　　子霧還兩腿不聽使喚，只是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小心！”蘇點不知從哪里竄了過來，將子霧攔腰抱開。大個子打空，也沒再追擊，直接奔著2014過去，一棒擊飛了用雙臂支撐，試圖站起來的2014的頭。

　　“不要！”子霧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掙脫了蘇點，沖過去就給大個子一拳。大個子起身閃開，子霧連擊一擊左拳。

　　大個子很意外，竟會被子霧擊退幾步，正準備上前時，被后面沖來的博士踢飛棒球棒，博士和大個子纏斗在一起。

　　幾個倒地的小子爬起來準備對子霧攻擊，蘇點沖上前來攔阻，與三人纏斗在一起。

　　子霧見狀，瞪了一眼劉恒，劉恒如同感知到了信息，也沖了過來。

　　劉恒比子霧高大，子霧一直處于下風。但漸漸的，子霧在防守中變得適應，開始試著反擊。但幾次被劉恒壓制回來，子霧退開，與劉恒保持了一個間斷的距離。

　　“子霧！”蘇點大喊。然后用身邊的三個小子做了一套連續(xù)攻擊的示范。

　　“博士！”蘇點對博士示意，博士對大個子一套擒拿，將大個子掀翻。

　　“哼，現在學晚點了吧，小子?！眲⒑愫莺莸拇虺鲆蝗?p>　　而此時的子霧好像變了一個人，他左手快速的扶上劉恒的拳面，順勢躲過，向其手肘一拳。劉恒吃痛收拳，子霧反手一拳甩向劉恒的臉頰，劉恒向后躲過。

　　漸漸的子霧開始壓制住劉恒，最終，子霧將劉恒打翻在地。

　　“停手?！碧K點大喊，制止一直打不倒的大個子和三個糾纏不休的小子：“你們老大已經輸了，還不停手？”

　　眾人愣了一下，看向被子霧擒拿在地的劉恒。子霧壓抑著怒火說道：“別再來這里搗亂，別再欺負小文，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p>　　劉恒不甘的反抗，但始終不能掙脫，泄了力氣。子霧試探的放開劉恒后退到一邊。劉恒爬起來，一群小嘍啰圍了上來。

　　“你給我等著！”劉恒恨恨的指了指子霧，呵斥大家離開。一個多嘴的小弟學劉恒的樣子對子霧說了句“你給我等著?！北粍⒑愫莺莸膹哪X后打了一巴掌，又在屁股上踹了一腳。

　　“2014！”子霧沖到2014身旁，急切的檢查著損毀的程度。2014一動不動，頭顱變形側滾在一旁。

　　“腿部只是運動部件受損，替換掉就好了。頭部變形嚴重，里面的器件已經受損，需要整體更換?！辈┦空f。

　　“可替換了，2014就不再是2014了?！弊屿F淡淡的道，并仔細的檢查脖頸斷裂的損傷。

　　博士和蘇點沉默，因為彼此知道，通常人形機器人的運算存儲都是安置在頭部，如果存儲受損，則意味著機器人的記憶丟失，就如同人類的死亡沒有什么區(qū)別一樣。記憶，對于機器人這個仿真生物如同靈魂或是生命一樣重要。

　　子霧跑進店里，不知從哪里弄來的推車，他用力的抬起2014，將他拖上推車，蘇點、博士見狀幫忙。

　　子霧將2014拖到了面包店后面一個看似廢棄的庫房旁放下，子霧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鑰匙，打開倉庫的門，蘇點和博士有些意外，倉庫里堆滿了各種2014同機型的機器人軀體部件。

　　蘇點好奇的瀏覽著倉庫整理有序的貨架，子霧快速的找到腿部的部件和工具開始了維修。熟練的開始修理。

　　蘇點看著沉默的博士，疑問的問：“博士？”

　　“他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我想應該每人教他，他可以嫻熟的修理這個型號，他用了很多心思，他很在意他?！辈┦糠治鲋?p>　　蘇點眨著眼睛，不知道說些什么。

　　子霧將腿部修好，開始做肢體調試，2014關節(jié)開始活動的霎那，蘇點好像被嚇到了一樣，抱著博士問：“他……他，他怎么這就動了？不用安頭的嗎？”

　　2014在地上站起來，按子霧手持的控制板操作進行相應測試后，又躺回了維修臺上。

　　“你做了改動，把ZX12的運算單元改裝到了胸腔內。”博士推論道。

　　“包括存儲，也一起改裝在上胸腔。他的頭已經被劉恒打爆過一次了?，F在的2014也許只有部分記憶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弊屿F打開2014的胸腔，開始替換脖頸和連接頭顱。他的淡定和嫻熟，似乎沉默的述說著，曾經，他為了復活2014所做出的努力和準備，以及他對這個世界可能給他帶來災難的假想和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