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場的比賽很快就過去了,聶尋歡打打哈欠看得愈發(fā)沒勁,擂臺上的二人亂抓亂撓亂踢,看起來只會寫三腳貓功夫,還不如青青呢。
“下一場,李子丹對逐影!”
快打瞌睡的聶梟聽到李子丹三字頓時來了精神,丹哥是武館的二把手,武藝高超,聶梟曾找他切磋過,丹哥三兩下就把他打趴下了。
“妹妹,這場比賽一定很有看頭?!甭櫁n興致勃勃道。
聶尋歡懶懶應(yīng)了聲,托腮看向擂臺。
逐影走上擂臺,看著先前幾場比賽那種不入流的打法,有些掃興。
李子丹皺著眉頭看著對面一臉懶散的黑衣男人,隨即神色一凝,一個箭步便到了逐影跟前,揮動拳頭往逐影面門揍去。
逐影側(cè)身躲過,皺著眉頭,“老兄,打人別打臉阿?!?p> 他還要靠這張臉娶媳婦呢,要是毀容了沒人要怎么辦。
李子丹不與他廢話,見拳頭沒打中便一腳踢過去。
逐影踉蹌后退兩步。
“丹哥加油阿!”
武館的弟兄們在臺下給李子丹加油助威。
李子丹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欲發(fā)起猛攻,逐影腳輕踏而起縱身躍到李子丹身后穩(wěn)穩(wěn)站住,隨后往李子丹屁股猛踹了一腳。
這是輕功嗎?
聶尋歡驚嘆一聲,流光溢彩的眸子看得入迷,居然還真能像電視劇里演得那樣飛那么高。
底下唏噓一片,丹哥會吃虧一定是輕敵了。
“丹哥,不要手下留情阿!”
李子丹踉蹌兩步,回頭沖逐影看過去,“看來你確實有些本事。”
逐影微挑下頜雙手環(huán)胸看著李子丹,“你也不賴?!?p> 李子丹是京城高手,武藝在他之上的也就渺渺數(shù)人,自是自信滿滿。
二人打得難解難分,李子丹拳頭揮動速度極快,讓人只看到一道道殘影,逐影靈機一動,故意裝作不敵,被逼至擂臺一角,在快落下擂臺的時候突然鉆到李子丹身后,朝他背后踢了一腳,李子丹猝不及防沒站穩(wěn)掉下了擂臺。
“逐影勝!”善進敲響銅鑼。
“怎么回事?丹哥是不是故意放水了?”
“丹哥怎么會輸呢?”
逐影得意看著李子丹,李子丹氣得咬牙切齒,“卑鄙小人!”
“是你太笨了!”逐影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輕佻看著臺下的男人。
后頭的比賽逐影也是大獲全勝,終于迎來了最后一場比賽。
“最后一場,逐影對戰(zhàn)容奴!”
面容清秀的男人施施然走上擂臺,淺栗色瞳孔被陽光照的有些透明,淡淡看著逐影。
是他?!
聶尋歡從椅子上站起,看清了男人的面容,沒錯,就是上次在回春堂見到的那個病人。
他的手不是受傷了?還能打架?
聶梟狹長的眼睛順著聶尋歡的視線看去,頓時皺了眉頭。
“妹妹你認識那個男的?”聶梟可不允許自家妹妹被男人騙了。
聶尋歡也不反駁,點點頭道,“上次去回春堂的時候見過?!?p> 上次嫌棄自己的事聶尋歡到現(xiàn)在還記得清楚呢!
逐影也不廢話,打了半天有些累了只想速戰(zhàn)速決,欺身朝容奴打去。
容奴淺栗色的眼眸淡淡看著來人,伸出右手放反手握住逐影的拳頭,挑起一抹寡淡的冷色,隨即眼神一厲,將逐影摔了出去。
逐影吃痛躺在擂臺上,顯然沒有想到看起來男人戾氣這么大,一出手就不留情面。
“干得漂亮!”武館的人見逐影終于吃癟痛快喊出聲。
“十、九...”
為了主子的幸福,逐影艱難站了起來,扭了扭酸痛的胳膊。
容奴默了默,抿唇繼續(xù)發(fā)動猛攻,速度快得只剩殘影,頃刻間便到了逐影身側(cè),凌空給了逐影一腳。
逐影飛出幾米遠,衣服口子都給蹭破了。
善進倒計時結(jié)束,再次敲響了銅鑼,“容奴勝!”
臺下看客不住歡呼,皆為逐影的落敗感到歡喜。
叫你欺負我們丹哥!
容奴果斷決絕的手段,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聶國公府應(yīng)征侍衛(wèi),但是直覺告訴她這男人很危險。
“爹,我覺著要不還是換逐影來當(dāng)我侍衛(wèi)吧?!甭檶g湊道聶如霆耳邊小聲說道。
“可是...這規(guī)矩都是我們定的,若是出爾反爾不太好吧?!比菖址m然是果斷不留情了一些,但確實是有實力的,招侍衛(wèi)本就是為了護女兒安全,自然要挑身手好的。
容奴忽瞥見坐在看臺下的少女,眉頭一動。
是上回回春堂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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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奴不出意外順利當(dāng)了聶尋歡的侍衛(wèi)。
聶如霆在溫寧閣給容奴收拾了一間客房供其居住。
這天,青青歡喜跑進屋子,“姑娘,你猜近日發(fā)生什么好事?”
聶尋歡將剝了皮去籽的水葡萄囫圇吞了下去,漫不經(jīng)心道,“娘親給你漲月俸了?”
“什么嘛!”青青羞惱,她是這么貪財?shù)娜藛幔?p> “我聽阿立說朝廷派錦衣衛(wèi)調(diào)查賑災(zāi)銀一案查到戶部尚書頭上了,曹富貴二話沒說將香香和他哥哥供了出去,事情真相大白,但皇上惱怒曹富貴治家不嚴造成聊州災(zāi)民死傷慘重,還是給貶成九品芝麻官了?!?p> 聶尋歡抿嘴笑了。
這還真是一件好事。
時間一天天過去,終于迎來了太后六十大壽的日子。
聶尋歡一早便被青青叫醒,半瞇半睡任由丫鬟婆子給自己梳洗打扮。
顏氏也來了溫寧閣,親自給聶尋歡挑衣服首飾。
“娘親,用得著這么打扮嗎...”聶尋歡看著銅鏡前的自己,一襲蝶戲水仙裙衫,頭上簪著金絲八寶攢珠簪,耳上綴著白珍珠,滿臉黑線。
“這可是太后壽宴,不能給咱家丟了臉面!”顏氏說著說著又想在聶尋歡頭上插一只簪子。
聶尋歡連忙拒絕,娘親干脆讓她把家里所有家當(dāng)都背去參加壽宴算了。
聶如霆老早就坐馬車里等著了,因著再過不久便是春試,便讓聶梟和聶衡二人呆在府里,自己就帶聶尋歡去參加壽宴。
馬車行駛得快,不一會兒便到了皇宮正門口。
容奴坐在馬車前板,淺栗色的眼眸看著面前偌大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