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笙不過是中了狗屎運(yùn),沒什么好稀奇的!”侍女一邊詆毀六笙,一邊安撫凝香公主道,“公主,我看這二殿下也只是不想讓魔族在天族面前失了臉面,這才出面幫她解圍的。”
“說的也是?!蹦惚徽f服了,高高興興地拍了拍袖子,“華崇哥哥是個顧全大局之人,看著六笙在離合面前失態(tài),那就是魔族在天族面前失態(tài),幫她解圍,實(shí)則就是幫魔族解圍,這才是華崇哥哥的用意!”
侍女松了口氣,趕忙應(yīng)和道:“公主殿下英明,如此了解二殿下的,六界之中也不過是公主一人!”
“好了,”凝香公主被哄得開開心心的,自然忘卻了心中不快,“你快去端糕點(diǎn)來,我餓了。”
“是,公主。”
*
六笙回到留樹宮,日光已經(jīng)落入西邊山崖去了。
夜幕披上,繁星點(diǎn)綴,她坐在留樹宮的琉璃瓦屋頂上,手里拽著一根不知何時撿的草根,無奈地嘆著氣。
近日,越發(fā)的無聊了。
“六笙?!?p> 屋頂下,一人站于院子中,仰頭看她。
眉眼如畫,一雙清亮的眸子尤為顯眼,直叫六笙挪不開眼。
但她還是回過神來,立馬從屋頂上跳下,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二殿下?!?p> “我已與你說了,沒有外人在場時,可以喚我華崇。”
氣氛陡然尷尬了幾分,六笙不敢抬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華......華崇?!?p> “嗯?!比A崇嘴角難掩笑意,勾著好看的弧度,將她放在胸前遲遲不敢放下的手拉住,再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在我面前,無需緊張?!?p> “是......”
六笙抬頭,很難平復(fù)自己心里的不適,但還是鼓起勇氣看了一下他,“二殿下深夜來訪,可有何事?”
“無事?!比A崇徑直說道,“不過是朝思暮想,不如就近眼前看?!?p> 六笙:......
“二殿下尊貴,六笙不敢逾越?!?p> “本就非逾越?!比A崇嘴角笑意漸漸收斂起來,說道,“六笙,本君的心思,你可還參不透?”
六笙不敢說話,也不敢看他。
“本君念你失了記憶將你留在身邊,倒也不指望你做牛做馬,只愿你能夠明白本君的一片心意。”
“二殿下的心意,六笙已然明白了,只是......”
“既已明白,為何不接受?”華崇看著她的側(cè)臉,神色有些焦急。
該怎么形容眼前的女子呢?
即便六界中最美最神的飾物裝扮在她身上,也比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一雙濃如潑墨的眸子、一張精致到連女媧仙人精心捏造的世間萬象都媲美不了的臉,要遜色得多。
華崇記得,當(dāng)年撿到她,她還不過是個小女娃,花蕊初開,已有亭亭玉立之相,不曾想,不過幾萬年光景,她愈發(fā)出落得水靈,他這心,也愈發(fā)地沉迷。
“二殿下,六笙不能?!绷限D(zhuǎn)身,躬身行禮,“六笙留在二殿下身邊,是為了報答二殿下對六笙的救命之恩?!?p> “報恩報恩,既要報恩,以身相許,于我而言,也是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