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抑制劑改良
這事要從商隊剛到洋甘菊鎮(zhèn)的第二天說起，當時杜冷汀已經(jīng)決定在洋甘菊鎮(zhèn)采購一批貨物銷往卡西米爾，但是在國際市場上具備競爭力的烏薩斯商品并不多。
還是遇到一位名叫葛利高里的武器商人，貝倫才想到烏薩斯可是一個軍工業(yè)與重工業(yè)畸形發(fā)展的國家，說起烏薩斯軍火那可是在各國都很有銷路的。貝倫有些心動，卻又擔(dān)心因此惹上麻煩。
那武器商人很是殷勤，又連忙解釋說，烏薩斯的軍火生意背后無不是由各大貴族、議員把持，雖在明面上不敢堂而皇之，但私底下早已是司空見慣。若是大宗交易，他還能搞來邊防軍開具的軍用品出入境批文。
貝倫又考慮到未來在卡西米爾的活動，很有必要加強一下武裝力量，于是立刻回去找荒原與杜冷汀商議，很快便將此事定了下來。
不過那些軍火卻不在鎮(zhèn)上，需要等喀山城抵達洋甘菊鎮(zhèn)十五里外的航線?？奎c后才能安排驗貨，因此商隊便趁著這幾日的空檔先行處理手頭上的貨物，直到今天早晨貝倫才赴約前去驗貨。
走私軍火這種事畢竟還是敏感了些，因此荒原也不愿與基米安提及，便隨口岔開了話題，只隨意談?wù)撔┩?，有龍門街頭的喧囂，有伙伴之間的玩樂，但卻自動略過了那些艱辛、苦澀的部分。
說到后來，話題漸少，兩人便不再說話，只是曬著太陽感受早春難得的暖意，閑暇的時光就像一杯杯的金蘋果酒，在淡淡的微醺中不覺間就溜走大半。
「你們是在做『超放松高盧冥想』嗎？」
背后忽然響起悅耳的女聲，荒原回頭去看發(fā)現(xiàn)是穿著湛藍長裙的卡捷琳娜，她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橋下，此時就站在兩人身后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荒原笑問，「卡捷琳娜？你怎么來了？」
「老師讓我叫你們回去做例行檢查。我找了好久，沒想到你們居然躲在這里偷窺女孩子的裙底！」
荒原雖說知道對方在開玩笑，但還是下意識往橋上瞟了一眼，發(fā)現(xiàn)的確是有這個嫌疑，便有些窘迫地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們這就回去！」
『柴可夫斯基之家』算是鎮(zhèn)上最大的一家旅館，不僅有寬闊的停車場，在停車場附近還留出了大片空地，以供過往商隊在客滿時臨時駐扎。此時，龍門商隊的宿營車就停在這片空地上，商隊的成員們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邊聊天。
荒原難得發(fā)現(xiàn)，正跟小懶交談的杜冷汀看上去心情不錯，跟他打招呼時也帶上了幾分笑意，不再是那副公事公辦的僵硬面孔。
等在宿營車外面的人都是來體檢的，體檢本身并不耗費多少時間，真正重要的是醫(yī)生事后要根據(jù)生成的造影圖像和采集的血液樣本來制定接下來的治療計劃，因此每人進去大約五分鐘便可出來。
等眾人依次完成，荒原才最后一個走進車廂內(nèi)的診療室，先朝著造影設(shè)備前的卡捷琳娜笑笑，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到病床上。
「卡捷琳娜，老板今天怎么這么高興，有什么好事嗎？」
卡捷琳娜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隨口答道，「老師的研究頭疼了好久，最近才終于有了進展?！?p> 荒原口中的『老板』與卡捷琳娜口中的『老師』自然都是杜冷汀，荒原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稱呼，正要追問時，卻被卡捷琳娜打斷。
「別亂動，拍出來會糊掉的！」
荒原只好屏住呼吸，直到卡捷琳娜示意可以活動了，這才起身坐到床沿，「你還沒說呢，是什么研究？」
卡捷琳娜過來抽血時，才朝荒原莞爾一笑，「你沒發(fā)現(xiàn)最近抽血的次數(shù)變多了嗎？」
「哦？與我有關(guān)？」
荒原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從礦石病人為干預(yù)實驗暫停后，自己抽血的頻率確實增加了不少。鑒于杜冷汀的壞脾氣，荒原一直沒敢多問，此刻倒被卡捷琳娜勾起了好奇心。
「是什么樣的研究？你說說看?！?p> 「是關(guān)于抑制劑改良的，老師正在嘗試將你的血清融合進現(xiàn)有的礦石病抑制劑，如果研究成功，礦石病可能就再也不是什么絕癥了?！?p> 卡捷琳娜的聲音中難掩興奮，但最后仍不忘小心叮囑，「這件事要絕對保密！聽到?jīng)]有？」
荒原經(jīng)過杜冷汀的實驗洗禮，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純粹的醫(yī)學(xué)白癡了，他撇了撇嘴，「這有什么用？血清又不能量產(chǎn)。」
卡捷琳娜不滿道，「你懂什么，關(guān)鍵是方向！是找對方向！」
因為自己特殊的體質(zhì)而變成研究對象，這曾是荒原無比恐懼的一件事，但在因重傷而被迫接受杜冷汀治療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已經(jīng)沒有秘密了。更何況杜冷汀不僅救了他，還教給他許多知識，這讓荒原很難有底氣對杜冷汀提出質(zhì)疑。
荒原走出宿營車，見眾人都已散去，唯獨基米安還站在原地四處張望。
「基米安，你在找什么？」
基米安這才回神，「荒原先生，這兩天我怎么都沒見到鐘擺先生？」
「是么？」老實說，荒原還真沒有注意，回想了下確實有兩天沒見到鐘擺了，「他或許是有什么事吧，也可能早就來過了。基米安，你該回去休息了，否則卡捷琳娜會生氣的。」
待基米安走后，荒原隱隱感覺有些不安，便去找人詢問鐘擺的行蹤，他先是找到在房間內(nèi)打牌的刀疤、老槍、大胡子等人。
刀疤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牌上移開，「你找鐘擺？我記得他說要回喀山城住兩天，看望一下街坊鄰居來著。哦，他沒跟你說嗎？」
荒原疑惑道，「鐘擺不是切爾諾伯格人嗎？」
刀疤道，「好像在喀山城住過一陣子，他也沒說太多，具體我就不清楚了?！?p> 喀山城不是禁止感染者出入嗎？荒原聞言雖說仍有疑惑，但既然已知道鐘擺的下落，便也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