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般若還沒有確定自己的靈石數(shù)目是不是最多的,就看見自己的名字赫然寫在赤龍榜的第一位,君傲的前面。
月溪手里捏了一大束她最喜歡的海棠,站在那對自己笑。
般若對著月溪,似乎也笑了一下,臺上臺下的兩個人隔了好遠,可月溪還是看見了般若一點點若有似無的笑容,并且空出一只手揮了揮,笑得更燦爛了一點。
京墨就站在她身邊,對她說了兩句夸贊的話,可般若卻沒有聽進去,隨著月溪的動作又笑得更明顯了一點。
“——不公平!”
一道刺耳的聲音劃破了此刻的安寧,月溪轉(zhuǎn)過頭,看向聲音的發(fā)源地——坐在身邊的神風嶺弟子。
“任般若的靈石是她同門給她的,這不合規(guī)矩!”
“的確,他們四季谷手段卑劣下流,惡意打傷我們師兄簡直壞透了!”
“不公平!我們抗議!”
“抗議!”“抗議!”
這下子滿場要走的人又再次坐了下來,似乎是打算看四季谷的好戲,他們也覺得陳貢和任般若兩個人這回可算是要栽了,惡意打傷神風嶺的蕭槿風那是有目共睹的,靈石也的確不是任般若通過自己拿到的,之前不還說陳貢是吃了短時間拔高的仙丹才打過花徵的么,或許真有什么隱秘呢,誰會嫌熱鬧太多。
般若只瞥了一眼那群人,就沒打算理會,可那人卻指著任般若的鼻子直接開罵:“估計是她們兩個有什么下賤的勾當,或許是肉體交易!”
神風嶺的弟子附和他:“找個出口都那么慢,華而不實!”
“四季谷第一輪就有作弊的嫌疑,本就該禁賽嚴查!”
“第二輪也不是真的打敗了我們師兄,而是被那個丫頭片子叫停了!”
“奇恥大辱!還我們公道!”
任般若就權當他在放屁了,可再把頭轉(zhuǎn)向月溪的時候卻看見月溪把手里準備好的海棠輕輕的交到了赫連桐手里,赫連桐滿臉驚恐的看著月溪,出于角度問題般若只能看請月溪小半邊側(cè)臉。但這并不妨礙般若發(fā)現(xiàn)月溪的手放到了腰間盤踞的鞭子上。
沒等臺上交頭接耳的長老們回應,月溪的鞭子就抽到了眼前。
“忍你們神風嶺很久了,一群輸不起的垃圾!”
月溪氣急了,她本來因為般若已經(jīng)不打算跟神風嶺這幫神經(jīng)病計較了,但現(xiàn)在看來這幫人就是欺軟怕硬,一味的忍讓換不來傻子閉嘴,不然千麟鞭豈不成了擺設、它會很委屈的。
這一鞭子月溪可是飽含著怒氣的,因此那位神風嶺的弟子臉上立馬爬上了一道血印,疼的在地上嗷嗷叫,嘴里越來越不干凈。
“看看四季谷這仗勢欺人的丑惡嘴臉吧!我說的果然一點錯都沒有、你們四季谷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月溪直接跳到了他身邊:“你再敢說一句話,我直接在你天靈蓋上開個嘴,叫你說個夠!”
當下就有人跑過來攔住月溪,當然是離得最近的靳鷹,毫無疑問的、那群小孩子已經(jīng)看傻了,而看臺上的常嵐也迅速地飛身過來,月溪一掌拍開攔腰護著不讓她繼續(xù)動手的靳鷹,臉色鐵青的怒斥:“造謠我?guī)熜?、惡意詆毀我?guī)熃悖缃襁€滿嘴噴糞的惡心我們,真當我是死的了?”
這下子神風嶺那群弟子更加跳腳了。
“你算個什么東西!”
“輪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嗎?”
“沒教養(yǎng)的東西,在我們神風嶺是要做下等奴婢的!”
“你是怕了吧,還打傷我們無辜的師弟!”
“非得好好治治你!”
“必得打你一百戒鞭示眾!”
月溪氣得直發(fā)抖,說出來的話都在抖,可她實在是氣的不行,這群人在她面前嚷嚷的震耳欲聾,顛倒是非還振振有詞,叫她怎么能不氣。
月溪懶的再廢話,直接一鞭子抽過去,不過這次被常嵐一把抓住。
常嵐沒有看月溪,先是喚京墨查看了神風嶺弟子的傷勢,千麟鞭堅硬無比,打在臉上直接打的鼻子眼睛一片模糊,月溪又是抱著恨意抽出去的,這下子可傷得不輕。
常嵐皺了皺眉,背對著月溪:“大庭廣眾之下為何出手傷人?”
月溪冷笑了兩聲:“因為盟主無能!”
靳鷹從地上打了個滾跑回月溪身邊,趕緊捂住了她的嘴,月溪卻甩開他的手:“不辨是非的和稀泥,只顧粉飾太平,叫人不抱希望!”
常嵐微微轉(zhuǎn)過頭:“我并沒有說四季谷舞弊,任般若的名字也依舊在赤龍榜上,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打傷同道,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嗎!”
月溪卻怒視著常嵐:“我還當蓮花峰首峰石頭上的那一百多條規(guī)矩是盟主的傲骨,沒想到不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擺設!”
“放肆!”鄒氏的領隊拍案而起“誰允許你這個小輩這么說話!”
神風嶺少主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讓人難受:“我們的弟子有什么疑惑,當然是盟主解決了,你當眾言語不敬,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規(guī)矩嗎。”
月溪看向神風嶺的那位少主:“我還以為只有人才知道規(guī)矩,像您和您弟子這些汪汪亂叫的東西大概只知道亂蹦跶,而我、從來都不和狗講規(guī)矩?!?p> 靳鷹已經(jīng)不去試圖捂住月溪的嘴了,反正什么難聽的都說了,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看著臺上的陳貢和般若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靳鷹嘆了口氣,站到月溪身邊,既然攔不住那就只能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你看看!大家還在呢,就這么羞辱我們的弟子,盟主可要替我們做主??!”
靳鷹還沒開口幫腔呢,就聽見月溪毫不示弱的回敬:“剛剛你們弟子在這滿嘴噴糞侮辱我門派的時候您是聾了還是瞎了,現(xiàn)在跑出來惡人先告狀您也真是不要臉!難怪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呢,您就是那個不正的上梁!”
靳鷹突然有點說自己瞎操心,嘴炮這一塊她們?nèi)~姑娘服過誰啊……都讓陳貢這個死皮不要臉的給練出來了。
常嵐還算是很有風度的,他沒有立馬怪月溪的言語不敬,反而稍微放溫和了語氣:“葉姑娘慎言,難道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可以代表四季谷了嗎,你們的領隊還一句話都沒說呢?!?p> 說罷常嵐就自信的面對著月溪,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神始終沒有和月溪真正的四目相對。
月溪把鞭子握在手里:“盟主您就別給我扣這大帽子了,我腦袋小不愛帶,誰說我代表四季谷,我代表的是我自己,我葉月溪動的手了就是動手了,不像有些人只會像個蟈蟈一樣嚷嚷,用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真是令人作嘔?!?p> 常嵐:……
常嵐沒有接月溪的話,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臺上的紀采茶,似乎想看看紀采茶的態(tài)度。
可紀采茶低著頭,連臉都看不清,態(tài)度就是個陰影兒。
月溪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唐門的小姑娘挽著紀采茶的手臂笑嘻嘻的看月溪罵人,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粘著紀采茶,在月溪罵的比較難聽的時候還時不時的替她喝彩了兩下。
臺上的陳貢一只手還在包扎,另一只手懶洋洋的舉了起來。
“她也代表我了,各位湊合聽她罵吧,省得我罵的更難聽。”
而剛才還因為有花兒可接而心情不錯的般若也立馬擲地有聲的開口:“也代表我?!?p> 靳鷹覺得月溪的底氣肉眼可見的足了起來,這可不大妙啊……
悠然的表情看起來比唐青雅收斂了許多,她只是沒有笑出聲來,看見般若表態(tài)之后就迅速的、毫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的、像是湊數(shù)似的吆喝了句:“那再算上在下一個吧。”
李悠然一開口,京墨的頭迅速的轉(zhuǎn)向她,看得出來應該是用眼神怒瞪了悠然一眼,大概是叫她別蹚這渾水。
李悠然話音已經(jīng)落地了,京墨警告的還是晚了點,常嵐的臉隨著三個人陸續(xù)的發(fā)言黑了一層又一層。
靳鷹猶豫著該不該說點什么,就聽見這次搶先一步的居然是云帆。
“我們被人潑了臟水盟主未必不知道?!?p> 常嵐松了口氣,正以為四季谷終于有個明白人了,可定睛再這么一看,這明白人是不是小了點。
云帆面不改色:“可盟主為什么沒有理會呢,大概是因為盟主心中這不過是小孩子的一些口舌之爭,無傷大雅不必放在心上,說說就過去了。”
月溪已經(jīng)在心里夸云帆了,她太稀罕這個臭小子了,這句句都是她想表達的。
云帆:“盟主以為自己按下了一封污蔑的密信就能萬事大吉,但卻不想有些人以為盟主默許了他們的行為,所以才變本加厲,無視和扭曲了盟主和各位長老制定的規(guī)則,把同門情誼歪曲成肉體交易,把正當切磋說成了惡意傷人,就連葉師姐一忍再忍之后不得已的仗義執(zhí)言也能說成是大不敬,連四季谷其他弟子的聲音也都假裝聽不見,當真叫晚輩失望。”
月溪:……duck不必,有點婊里婊氣了。
靳鷹抽了抽嘴角,葉月溪罵的那么難聽也能說成是仗義執(zhí)言,這小子才是真的在睜眼說瞎話,真叫人汗顏。
陳貢可算是包扎完了,真佩服那個醫(yī)師小姑娘,局面亂成這樣還能面不改色的給陳貢包扎,當真是心理素質(zhì)過硬。
陳貢栽栽愣愣的走到任般若身邊,把沒受傷的手搭到任般若箭頭我,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多深的交情呢,一點看不出來這倆人昨天晚上還差點打個你死我活。
“這幫人非得看我挨頓揍,跪在地上牙掉一地爬不起來,讓你一腳踩在臉上才能接受我把靈石獻給你,你說說他們多壞?。 ?p> 這話聽著隨和,像是在跟任般若開玩笑一樣,卻也暗暗的指明自己給任般若靈石這事兒本來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省略了挨揍的步驟直接跳到了結(jié)果,壓根就沒有跟規(guī)則相悖。
月溪實在是沒忍住,小小的破功笑了一下,陳貢這個皮猴子害她都沒那么生氣了!
雖然靳鷹也是氣的頭嗡嗡的,但是平心而論他也覺得葉月溪確實是氣頭上沖動了一點,就算要跳出來也不應該一鞭子抽在那個弟子臉上,但也能理解她確實是積攢了太久的怒氣,在般若笑得那么開心的時候突然又被挑釁,想來月溪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畢竟她回過味之后可說了不敢代表四季谷,并且迅速的說是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可陳貢和般若以及悠然的支持卻讓她感動的眼眶有點發(fā)熱,這些靳鷹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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