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掃地出門
“你以為我們真怕了你是不是,以為你可以威脅到我們嗎?你算什么東西,一個(gè)拖油瓶而已,你媽都死了多少年了,你還賴在這個(gè)家里不走?退學(xué),退什么學(xué),有本事你就滾出去,再也不要回來!”
這番話是劉子伊哭著罵的,雖然不是字字吐露得清楚,但意思是表達(dá)清楚了的。
要她走。
根本等不到一個(gè)月的期限,就要她搬出去,徹底離開。
這樣的局面,寧安意早就想過,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她會走,她要走的。
之前為什么不走?不是她死皮賴臉愿意待在這兒看秀兒個(gè)劉子伊母女的臉色,也不是想聽兩人指桑罵槐的不給她好受,她也不是非要讀什么勞什子都書,需要這家人負(fù)擔(dān)。什么都不為,就為劉德柱的一分好,也是她欠下的一個(gè)承諾。
這么多年來,劉德柱對她不錯(cuò),從來沒有惡言相向,從來沒有扮演過惡毒繼父的角色,“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時(shí)候,他說過,砸鍋賣鐵也要給“她”治病,讓“她”好好的,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
她奪了“她”的身體,“她”心甘情愿,什么都不求,只是希望她幫著劉德柱長命百歲。
要不是算出了劉德柱今年的一個(gè)大劫,她早就走了。
要不是為了幫著劉德柱渡劫,她不會誤打誤撞進(jìn)了這所醫(yī)科大學(xué),被顧令渺吃得死死的!
要她走?多簡單的事情,她走就是了。
寧安意回去房間,把早就打包好的行李拎著,邁步要走。
劉德柱三兩步邁上前來,說,“安意,不要意氣用事?!?p> “什么意氣用事?!劉德柱,今天我還非要問你一句話了。”秀兒冷笑著把抽抽噎噎的劉子伊拽到劉德柱面前,指著劉子伊問,“我問你,這是不是你女兒?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的女兒,你的親生骨肉,你就不為她想想?原本屬于我女兒的房間,玩具,裙子,所有所有的一切,憑什么要分一半給別人?”
“她是誰?”秀兒的手指移到寧安意鼻子面前,歇斯底里的喊,“一個(gè)和你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的人,你養(yǎng)著她做什么?我把話撂在這兒了,要么,讓她滾,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要么,我們母女走!”
世上大多數(shù)男人都受不了女人的眼淚,天大的事情,只要女人的金豆子一落,那都不是事兒。
秀兒一哭,劉德柱就妥協(xié)了,低眉順眼的,再沒有半句話。
劉德柱的為難,寧安意完全理解,都說半路夫妻不容易,像劉德柱和秀兒這樣,結(jié)婚了離婚,離婚了復(fù)婚,中途還出現(xiàn)過別的女人,生命中還多了一個(gè)毫無關(guān)系的拖油瓶的,這日子,能好過到哪里去?
還是那句話,要她走,沒問題。
但有一點(diǎn)……
“能不能把你的爪子從我跟前拿開?”
秀兒不僅不拿開,還變本加厲的把手指頭戳到寧安意臉上,嘴里嚷嚷,“今兒我就不拿了,你再怎么邪乎,不過就是個(gè)天煞孤星的命,克天克地克自己,我不信你能克死我!我就不拿,你能怎么著?”
寧安意心里跟明鏡似的,她才不會信了秀兒的鬼話,以為秀兒真的不怕她。
秀兒這么囂張,不過是仗著劉德柱在,以為她不敢對她動手。
她卻為什么要給她臉?
生而為人,大家都是第一次,憑什么要她委屈自己去給別人長臉?
她只是傻而已,又不是沒有脾氣。
秀兒問她能怎么著?她還真的不能怎么著,就像秀兒說的那樣,她克不死誰的。
她最多也就是動動手,給自己出出氣。
寧安意握住秀兒不安分的手指,狠狠一掰,耳邊立馬響起秀兒殺豬般的哀嚎聲。
“疼疼疼!”秀兒疼得眼淚兜飆出來了,胡亂的扭動著身子,說,“撒手撒手!”
“現(xiàn)在知道怎么把手拿開了吧?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寧安意甩開秀兒,嫌棄的拍了拍手,警告秀兒說,“人情留一線,江湖好相見,尊重都是相互的,勸你善良?!?p> 欺負(fù)神仙,這罪名很大的。
要是死了之后入地獄,也是直接去十八層的。
寧安意都感慨自己太善良,面對秀兒這樣欺負(fù)她的人,居然還能設(shè)身處地的為對方著想。
秀兒被嚇得不輕,怕寧安意再給她兩下,急忙往劉德柱背后躲去,抹一把眼淚,指著寧安意手里的包說,“把我家的東西放下!你怎么來的怎么滾,我家的東西,你一件都不準(zhǔn)帶走!”
寧安意咬唇。
沒想到秀兒連這個(gè)都要管!
知道秀兒吝嗇,知道秀兒一毛不拔,不知道秀兒這么厚顏無恥!
覺著她包里裝了劉家的東西是吧,好啊,讓他們瞧瞧她包里裝的是什么!
寧安意拉開手提包的拉鏈,把里面的東西盡數(shù)倒在秀兒腳底下。
辣腸,薯片,干脆面……
雪碧,可樂,咖啡,茶……
除了吃的,什么都沒有。
意外吧,驚喜吧?以為她攜帶什么價(jià)值連城的東西走了,結(jié)果都是些吃的,捉臟沒捉到,打臉了吧?
看看秀兒那目瞪口呆的樣子,活該她受驚嚇。
“這些都是我朋友給我買的,和劉家沒有一丁點(diǎn)兒的關(guān)系!”
說出這句話的時(shí)候,寧安意是無比的自豪。
怪不得有錢人說起話做起事都是氣場十足,這有錢的滋味就是不一樣。
多虧了祁月,三天兩頭給她買零食,讓她有個(gè)零食庫,才能讓秀兒栽這么大個(gè)跟頭。
還看……
還看?
寧安意一腳把腳底下的一包薯片踹到秀兒腳邊,趾高氣昂的說,“你要是喜歡,都給你好了,反正,我拿出去扔在垃圾桶里,也是喂狗。”
秀兒被氣得面色通紅,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
寧安意好心解釋,“我不是罵你是狗,我是說把零食留給你吃。”
秀兒白眼一翻,呼吸越發(fā)不順暢。
劉德柱把人扶到沙發(fā)上坐著,低垂著腦袋,一句話沒說。
劉子伊雙眼通紅的指著門口,“寧安意,你滾!”
寧安意看著劉子伊,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開口閉口都是滾,應(yīng)該不是素質(zhì)的問題……正常人都是用走,只有你這樣圓滾滾的,才會想到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