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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系統(tǒng)要分期

第四十七章 眾生

我的系統(tǒng)要分期 元圣 2036 2020-04-07 23:51:43

  “費三折!”安平縣縣丞虞步芒猛地一拍書案,對著堂下的捕頭費三折吼道。

  “我讓你帶著捕班快手不是去捉拿那些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嘍啰的!”

  “我讓你去抓的是有藥不治、囤居奇貨、牟取暴利的保和堂掌柜和東家的!”

  “是讓你去抓許少宣這些膽大妄為之人的!”

  “可是你去做了什么?抓了些地痞無賴回來!”

  “你這是什么?這是瀆職犯上!”

  穿著得體皂衣的捕頭費三折面對縣丞劈頭蓋臉的訓斥,很是狼狽。

  他那“濃墨重彩”的黑色眉毛都絞到一塊,宛如一潭深邃的“墨湖”。

  他緊緊皺著眉,試圖解釋道:“縣丞大人,您真的誤會了。保和堂里的人真的沒有囤居藥物,高價牟利。”

  “他們是真的沒有藥了。”

  “真正囤積藥物、想牟取暴利的是楚家啊。”

  “保和堂里都是好人,無論是大夫還是幫工,都盡心盡力的診治病患啊,大人?!?p>  “大人,三思啊。安平縣十數(shù)萬百姓都指著保和堂的那些大夫救命了?!?p>  “縣衙衙役這幾時都在維持縣城秩序,本就人手不足,再抓了那些大夫,抓了他們整個安平縣都沒救了!”

  “夠了!”虞步芒狠狠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難道你一個小小的捕快,知道的還比我這個縣丞多嗎!”

  “要抓誰,不要抓誰我還不知道嗎?”

  “只要將保和堂那些人抓捕歸案,安平縣內(nèi)一切隱患將迎刃而解?!?p>  “可是大人……。”費三折還想說什么。

  身穿深青官服、腰佩鍮石帶的虞步芒再無耐心:“夠了!費三擇!你別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用不著你教我做事!”

  “再敢違抗上官,我就扒了你的皮、撤了你的職!”

  說罷,虞步芒轉(zhuǎn)身就走。

  在虞步芒走后,侍立在一旁的謀士洪師爺,陰陽怪氣道:“費捕頭,記著您的身份?!?p>  “請您擺正您的位置,您是個捕頭,是個執(zhí)行者,不需要您為上官做決定。”

  說罷,洪師爺一抬頭,冷冷地對著周圍的站班皂隸說道:“還不將這些人給放了!”

  衙役們左看右看,很是猶豫。

  “還不照做!”洪師爺見沒人理自己,呵罵道。

  這時負責堂上口供、案卷書寫的一位還有些良心的經(jīng)承笑著打著圓場。

  “洪師爺,這些人都是啊擾亂市集、敲詐勒索、污辱婦女的大惡之徒。”

  “聽說,因他們而死的男人,女子有不少呢。就這么放出去,不太好吧?”

  面對低聲下氣的刑房經(jīng)承,留著小八字胡的洪師爺冷笑道。

  “聽說?聽誰說的?嗯?”

  “是你、是他、還是誰?”邊說著洪師爺,指了指經(jīng)承、又指了指周圍的衙役。

  “不、不是我?!苯?jīng)承趕忙擺手說道。

  “不是你們,那有原告嗎?有苦主嗎?”

  “沒有就是胡亂執(zhí)法、就是公器私用!”

  “說不定啊,某個捕快就是借著抓人的名義公報私仇呢!”

  “你說,我豈會如他所意?”

  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費三擇低垂下頭,拳頭緊緊握住,如山一般的胸膛不斷起伏著。

  看到一副費三擇狼狽樣子,經(jīng)承剛想說幾句軟話,洪師爺又自顧自地說道。

  “再說了,不把這寫些人放出去,難不成塞到獄房中?”

  “別忘了,獄房中還得為給保和堂的奸商騰出位置呢!”

  “還不照做!不想要飯碗了嗎!”

  衙役們左右相看,最終還是低下頭。

  畢竟天大地大,飯碗最大。

  那些個浪蕩子的枷鎖被解開。

  一個個舒著腰,活動著胳膊。

  一個個不屑地望著無力跪倒在地面的捕頭費三擇。

  一個個大呼小叫,在歡慶著什么。

  他們跳躍著、歡呼著、袒著胸、露著乳。

  一副混不吝地從大堂走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向縣衙大門。

  一句話,這些惡棍走向了自由。

  惡棍走了、師爺也回轉(zhuǎn)了后堂,羞愧的衙役們也早早地散了。

  唯一留下的只有半跪在地上、用全身力氣支起腰板的捕頭費三擇,以及黯淡到極點的明鏡高懸匾。

  那些被釋放的惡棍正是之前田和豫在街上看到的那群搶劫商戶、非禮婦女的混蛋。

  而費三擇便是當時逮捕他們的人。

  但是,這一切都隨著縣丞的偏袒、縱容而滑向無可挽回的深淵。

  ……

  “咣!”

  “沖進去、搶了他們,今天縣衙不管!”

  “兄弟們,發(fā)財?shù)臋C會到了!”

  侯大丫一手抱著自己的妹妹小丫,一手摟著家中看門的老黃狗,顫顫巍巍地聽遠處傳來打砸搶的聲音。

  大丫整個人都縮在床板上,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不禁自己不敢發(fā)出聲音,大丫還得安撫妹妹、以及因為外界刺激而炸毛的黃狗。

  避免老黃的嚎叫與妹妹的哭聲引來那些肆無忌憚的豺狼。

  大丫可親眼見過,那些惡棍拿著帶釘子的棍棒將鄰居大叔的一條對著他們吠的狗而給活活打死。

  那鮮血淋漓、尸身不斷抽搐著的樣子,大丫這輩子都忘不了。

  大丫此時就像脫離母親,要獨自一人在黑暗中入眠的孩子一般恐懼著。

  對于這個六歲的女孩來說這實在難以承受。

  許久許久后,聲音遠去。

  這才得以松了一口氣。

  大丫憂傷地透過窗紙地的縫隙望著細雨綿綿的天空。

  然后低落地收回視線。

  她不明白,為什么在父親倒下后的幾天里,整個縣城都亂了。

  聽隔壁的大嬸說是因為什么疫病導致的。

  對于,大丫來說,疫病是她腦海中難以理解的詞匯。

  家境貧寒的她沒有與這個詞相對應的知識。

  只能將其簡化為恐怖、危險性大的符號,銘記在腦海中。

  在幾天前,大丫的父親侯宿在挑糞的時候不幸昏倒。

  被送到醫(yī)館后確診為疫癥,然后就被收治了。

  被收治后,家中的重擔就落在了母親肩上。

  本就重病的母親只能咬著牙、支起身照料女兒和家庭。

  可沒過幾天,母親又不堪重負地倒下了。

  被鄰居送到醫(yī)館后,家中只剩下大丫、小丫和一條十幾歲的老黃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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