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看她的手上有個鐲子?!蹦莻€穿著襤褸的壯漢說道。
葉慕卿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左手手腕,那是夏嵐兒送給她的鐲子,她渾身緊張起來吼道:“你們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個被喚作老大的很不耐煩的抬起頭來,瞅著那只鐲子說道:“該死!一不小心碰到她了!你們?nèi)冀o我把她綁起來!”
說著還坐著喝酒的幾個人便都沖上來了。
盡管葉慕卿不停地掙扎著,但是也對目前的狀況束手無策。
是的,也許是這個鐲子惹出的禍事,她思量著卻已經(jīng)被幾個人用粗粗的繩子五花大綁起來。
許羽墨想到事情不太對頭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她把芳若送回她家中再想出來找葉慕卿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變了色。
他懊惱地猛拍著自己腦袋,后悔得臉色鐵青。
這茫茫人海要去哪里找她,而且剛才分別的時候也沒有留下記號。
所以唯今之計,只能先回到皇宮去調(diào)兵去找了。
葉慕卿被打暈了扛上馬車的時候,其實并沒有真正的暈倒,只是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這才裝暈的,只是她不明白這些人究竟想把她弄到哪里去呢。
她的嘴巴被布條嚴嚴實實地封住了,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幾個人飛速地駕著馬車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停下來了。
好似有人要進來看她,她趕緊閉上眼睛裝睡,來人探了一口她的鼻息說道:“老大,她人還沒死,怎么辦?”
“先把她用袋子裝起來,拖進客棧里面,這個人現(xiàn)在還不能動她。”葉慕卿聽到是那個叫作老大的在說話,接著她便被人強行裝進了一個很大的麻袋里邊。
然后被人托著下了馬車,這個人拖著她,她的四肢掛著,胸口抑郁顛簸地快要死了。
她聽到周圍的人群聲很嘈雜,好像說著的也不是燕京城的語言,這一算竟然是三個時辰過去了。
她感到有些堵塞,這個方向是去往楚國的方向,這三個時辰一過,恐怕是已經(jīng)到了燕國邊境了吧?
肚子有些難受,身上的葵水還有些沒過,這真是難堪的快要死掉了。
她不自然地咿呀了一聲,接著有個女人的聲音:“主上,這麻袋里面好像有人!”
她趕緊閉上嘴巴,害怕那幾個壯漢發(fā)現(xiàn)了她并沒有暈倒。
她從腰上解下一個袋子的銀粉,用麻袋中的空隙把銀粉灑了下去。
她相信會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只是需要時間。
那個人直接拖著她就進了一間客房,然后給她從袋子里面掏出來。
“喂?!蹦莻€人試圖叫了叫她,然后對別人說了些什么,就從客房中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聽到?jīng)]有動靜了,她悄悄睜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被藏在一間內(nèi)房里面,四周的門和窗戶都是關著的,死靜一片。
想動動身,卻絲毫動彈不得,葉慕卿有些絕望。
這個地方,應該已經(jīng)距離燕京很遠了,她不知道該求救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甚至是會死。
她有的時候,是被大家保護的太好,甚至遇到困難的時候都無力保護自己。
她的嘴唇干澀的很,試圖想轉(zhuǎn)動一下身子去喝點水,一下兩下三下,繩子終于有些松動,但是還不夠,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滑下。
不久之后,她成功地將繩子稍微松動了一些。
這樣,還不夠,她便對著桌子扭動著身子,但是旁邊的房間傳來了一聲說話聲,她嚇得一下子就動彈不得。
但是隔壁房間的人聲又消失了,她這才睜開眼睛。
直到右手感到被擦破了皮,摩擦出了血跡,她才徹底掙脫這繩子。
但是右腿因為長時間禁錮在同一個地方,又酸麻又疼痛,她急忙跑到門口,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完全鎖死。
再跑到另一邊的窗戶口,也完全封閉。
這幾個人想把她從燕京帶走,自然不可能讓她逃出去。
現(xiàn)在就只能搏一搏了,她四處找燭臺,從箱子里柜子里,終于在一處墻角下找到了一根還未燃盡的燭臺。
葉慕卿閉上雙眼,深呼吸一口氣,懷著一絲希望將燭臺沿著窗布和床榻邊摩擦起來,然后四周由小火火苗燃燒成一片汪洋大火。
客房里彌漫出一陣濃煙,嗆得她大顆大顆眼淚滾下,不斷的咳嗽出聲。
有人在用鑰匙在解鎖,她聽到聲響,立刻跑到窗邊,這個時候火舌已經(jīng)向這邊撲來,哐啷一聲巨響,窗戶重重地被砸了下來,她用瘦小的身體避開了,看著底下三四樓的距離,在看著那幾個壯漢已經(jīng)破門而入,心一橫,大不了就是一死,總比莫名其妙地被人綁起來要好。
于是,她縱身一躍,像一只斷了翅的飛鳥一樣墜下。
本以為她會撞得頭破血流,沒想到竟然一頭栽進個懷里。
還是個男人!
她驚訝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閉著眼睛咳嗽,自己的喉嚨和眼睛好像被濃煙燒的無法松動。
“本就是個女子,竟然這么潑辣?!币宦晳蛑o的調(diào)笑聲,那男子換了個姿勢抱著葉慕卿,竟然穩(wěn)穩(wěn)地下落到了地面上。
整個客棧的四樓是一片大火,火勢并且有越演越烈之勢,有很多放肆而喧鬧的聲音,男人的女人的夾雜一起,朝著她的耳膜轟炸而來。
其實有的時候,死亡真的只是一瞬間,如果沒有這個人救了她,現(xiàn)在她應該已經(jīng)頭破血流而亡了吧。
“你是誰,為何要救我?”她問道,一張口嗓子好像要撕裂一般,聲音也是嘶啞的緊。
“本尊呢,還就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边@男人的聲音很是放肆,但是聽上去她卻并不反感。
明明已經(jīng)落了地,為何她的眼睛還是睜不開呢,她朝著四周摸了去,最終只是摸到了一處胸膛,然后是一個反手過來,北雁翎繼續(xù)戲謔道:“雖然本尊是玉樹臨風、貌比潘安,但是你一個姑娘家這么殷勤主動,怕是不太好吧?”
葉慕卿懶得理他,只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步履有些跌撞。
“我……好像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