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廣寒閣,熟路的寒凌獨自前往大雪山身后的一處寂靜的閣樓,寒凌的記憶中,母親是一個不茍言笑,但每次看向他時都都充滿慈愛,至于八年前的事他也有所耳聞,自己那便宜老爹也是死于鶴山正魔大戰(zhàn)之中。
吱嘎一聲,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院子前,還沒等他推門,一個白發(fā)老婦輕輕的推開門,手里還提著一個籃子,里面裝著青菜,好像是要去洗菜。
雪奶奶,寒凌記得她,記憶中最是疼愛他,而且他還是看著母親長大的,老人剛推開門看到寒凌就驚訝的說到:“凌兒,你怎么自己在這,應青那個混小子哪去了!怎么就把你自己丟在這里,一旦走丟了,那可怎么辦!”
看著面前有些憤怒的老人,寒凌笑著說:“不怪應青叔,我自己記得路?!毖┠棠搪牭竭@話手顫抖的連籃子也拿不住了,寒凌連忙接住籃子,沒有顧忌其他,她第一時間跑回屋里。
屋里寒淚星正拿著一本古書坐在窗邊,聽到聲響,剛走到門外,就見雪姨叫她:“小姐!快看,小公子會說話了!”剛跟著她進門的寒凌嘴角抽了抽,這八年全是黑歷史?。?p> 寒淚星剛聽到這句話,手中的書也砸落于地上,星辰一樣的眸子里卻有晶瑩的淚珠來回打轉(zhuǎn),看到自己的兒子站在門口,輕輕招手,寒凌走了過去。
看著這個與自己長得有七分相似的女人,歲月卻仿佛獨獨垂青這個柔弱的女人,八年的時間也未曾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就如同生于北地絕壁天險的雪蓮一般,圣潔。
寒凌有些猶豫,但隨即他還是喊出那兩個字:“母親?!薄昂⒆樱 睕]有一絲猶豫,寒淚星跪在地上帶著哭腔的抱住寒凌,帶著哭腔的說道。
寒凌在這一瞬間想起了自己的前世,父親是個賭鬼,而母親則在生下他之后便離開了他,他的童年更是像一個孤獨的旅程,完全靠他自己的能力生存,直到那一天父親喝醉了酒將他偷偷攢了一年的錢強行拿走時,而那是他準備給父親買一件新衣服的錢。
他第一次反抗了,但他的右腿被打斷了,他在父親的怒罵聲中,抓起桌子上啃了一半的面包,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他離家出走了。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在破舊的小巷子里,停下了腳步,破舊的燈光下,他看到了一只黑白的小貓,被幾個孩子拿著小石子打,驚恐的嗚咽著,他默不作聲,只是一瘸一拐的拿起路邊的石頭,朝著一個臉上還帶著興奮笑意的孩子當頭砸去,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但很顯然長時間營養(yǎng)不良,十分瘦小的他,那里是幾個同齡孩子的對手,更何況,他還斷了一條腿,他不顧其他孩子的拳打腳踢,只抓著其中一個孩子猛打,他們怕了,畢竟沒有人會和瘋子過不去。
黎明時分,紅日在地平線上升起,他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黑白色的小貓猶豫的叼起它面前的半塊面包疑惑的看著遠去的人影,沒有人知道在這一天的黎明時有一個人將對這個世界所有的善意留在了一塊面包上!而留在他身上的只有冰冷。
即使曾經(jīng)的他想做一名英雄,直到現(xiàn)在他才領(lǐng)悟到,所謂的善,所謂的惡都是都是毫無意義的,只有自身的強大,才可算有意義的活著,在意他人,為他人所付出,是不值得的。
這顆冰冷的心只會越加的冷,他經(jīng)歷了地獄般的痛苦,也掌握了天堂般的力量!成為了一名殺手。
寒凌思緒萬千,最終還是抱住了寒淚星,他占據(jù)了這個身體,他就會做到應盡的責任,保護自己的親人。
寒淚星摸著他稚嫩的臉龐說到:“孩子,我就知道,你會好的,你父親在天之靈也一定會保佑你的!”
傍晚吃完飯,寒凌來到不遠處的湖邊,想到剛才寒淚星開始全程帶著笑意,到后來卻是有些傷心,因為她知道姐姐一定會有培養(yǎng)寒凌,但一想到丈夫的慘死,她就越發(fā)擔心寒凌會步太父親的后塵。
寒凌吃完飯借故出去散散步,母親見他如今大病痊愈,也沒有阻攔,只是讓他自己小心一些。
寒凌坐在湖邊看著盈盈的湖水,月色下波光粼粼,直到現(xiàn)在他才開始梳理一下所有的經(jīng)歷,首先在藍星那個實驗室里,他發(fā)現(xiàn)當他把土坤源拿起時,自己的身體除了由外而內(nèi)的產(chǎn)生土坤素。
還有體內(nèi)之中,內(nèi)部的土坤素在瘋狂的激增,現(xiàn)在他才敢確定,卡亞的將軍騙了他,這個土坤源一旦被斬斷了和那兩道黑影的鏈接,所有人體內(nèi)的土坤素都會爆發(fā)。
寒凌自己對土坤素也有一定的研究,畢竟病久成醫(yī),可能連研究所的人都不知道,當體內(nèi)土坤素一瞬間成百倍激增時,身體將會在一瞬間完全晶化,不對!
那是他的情況,當時內(nèi)外兩種原因致使自己體內(nèi)的土坤素爆漲,可是如果是普通人感染了病菌,體內(nèi)的土坤素以十倍左右激增,那么個人大腦中的意識就會被感染,并異變!成為一種全新的怪物,比如,喪尸?
寒凌搖了搖頭,這就不是他該關(guān)心和考慮的事情了,他現(xiàn)在還在疑惑一件事,那兩個人,或者說可能是人,有可能出于這個世界,只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是一種本能。
難道是土坤源!他還記得土坤源破碎時和他的身體融為了一起,土坤源和那兩個人關(guān)系不淺,這件事以后在研究,他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魔氣,隨手抓起一枚石子,像打水漂一樣扔向湖面,有一絲魔氣加持的石子如同一把匕首一樣劃過湖面,一個水漂也沒有。
寒凌若有所思,只見下一刻他再次撿起一枚石子扔向湖面,一個水漂,兩個水漂,三個……一直到第二十一個,這已經(jīng)是最多了,因為第二枚石子已經(jīng)扔到了對岸。
第一枚石子他將魔氣加持到石子本身上,所以石子如同一把小匕首一樣,感覺很鋒利,而第二枚石子他將一絲魔氣加持到了自己的手腕上,所以這顆石子很輕松的到了對岸。
他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遠遠超過了同齡人,這有可能是自己的身體融合了土坤源,還有可能是吸取了那兩個人身體中磅礴的魔氣。
只可惜,自己身體中的魔氣太過稀少,全都是,從靈魂海中滲出來的,可以說和靈魂海中大海一般的魔氣相比,他現(xiàn)在身體里的八年以來積攢的連一艘小船都不到。
等等!突然凌寒眼中露出一絲精光,如果說靈魂海與自己身體就如同一個房子里,兩間被一道門隔開的房子,那么最簡單使兩間屋子相同的方法不就是打開門嗎,只要自己用體內(nèi)的魔氣,就能打開這扇門!
正想著他盤坐下來,調(diào)動全身的魔氣沖擊靈魂海。但是關(guān)閉靈魂海的那“扇門”就如同沒有開口一樣,任憑這艘小船沖擊,卻巍然不動,寒凌滿頭大汗,正當他要放棄的時候,他體內(nèi)那一絲魔氣之中突然有一股記憶畫面?zhèn)魅胨哪X海里。
腦海里只見一名黑發(fā)披肩的少年將面前一名黑衣大漢的頭顱,硬生生的摘下,那少年又從那個壯漢的懷中抽出了一卷邊角泛黃的古書,嘴里想要說這什么,只不過這時的寒凌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中暗道這恐怕是那兩個人的記憶,休息了一會,隨即再次運轉(zhuǎn)魔氣沖擊靈魂海,果然不一會,再次有一道記憶將他的意識拉入其中。
只見那名黑衣少年拿起古書輕聲念叨:“天魔替死……”忽然少年黑發(fā)亂舞,怒喝一聲:“誰!”
一刀朝寒凌的方向劈了過來,寒凌嚇了一跳,但忽然想到自己此刻只是意識進入記憶之中,便鎮(zhèn)定了心神,心想應該是有人在他現(xiàn)在的位置。
果然,一只枯老的手漫不經(jīng)心的將少年的刀氣捏成碎片,化為虛無,寒凌心想,這老人好生厲害,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武道境界。
那黑衣少年也是一驚,隨即皺眉說道:“葛莊的天魔替死在我手中,我把它給你你是不是應該放了我吧?!焙栌行┛床磺謇先说臉用玻皇抢先碎L得多抽象,而是在記憶中老人的臉像是被扭曲了一樣。
不知道老人說了什么,少年好像有些吃驚,旋即畫面一轉(zhuǎn),少年獨自盤坐在一個幽暗的山洞里,只是身上卻有多處傷口,他身邊放的便是那本天魔替死的古書。
寒凌察覺到這應該不是和之前的記憶連接起來的,應該是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有可能是被人打傷了,兩個場景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這本古書。
看著還在練功的黑衣少年,他心中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只見他操控自己體內(nèi)的意識,去觸及少年的身體時,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然后他就仿佛附身在少年身上一樣。
果然!我的意識可以盡入他的身體里,可以感受到此時少年的感受,一種淡淡的憂傷和憤怒,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修煉這本功法。
少年照著古書上記載的修煉起來,“極之傷,不欲魔氣通叁憂,化無極……”而寒凌也跟著少年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