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幾人逐漸接近,見得來人,陸宣不由的心中一樂,“倒是巧了”。
如此三番兩次,自己倒是跟他們有緣吶,原來還是前番山神破廟遇見的那幾人,只不過這些人行跡匆匆,人員亦算上那侍女和小男孩也不過剩下五人,只是不知這些人深夜行路所為何?又欲往何處?之前觀其衣著應該不是捉襟見肘之人,怎得沒尋個馬車代步?
藝高人膽大,陸宣也沒怎么放在心上,自己沒必要跟他們有什么太深的糾葛,他們之事自己亦無意探尋,就當尋常過路之人罷了。
沒待走近,對方突然駐腳,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
如此漆黑夜色,有人道旁席地而坐,自己等人前番剛剛斬去追敵,突遇此故,不免讓自己人有些驚慌。
小心抽出了隨身刀劍,那幾人也不上前。
陸宣只聽了為首之人高說道,“不知閣下何人?因何在此地攔住我等”?
其實也怪不得這幾人有所緊張。
凡在外行走,女子、小孩、老人,這幾者皆有不定之數(shù),搞不好暗藏古怪,而且這小少年已是自己等人第二次得遇,想得今夜這一番經(jīng)歷,三名護衛(wèi)一臉緊張,那侍女打扮之人也小心護著那小男孩往后稍去。
陸宣見這些人有些小心翼翼,即使自己如今不過一少年,也還是如此小心,不知......忽然陸宣鼻子動了動,“有血腥氣息”。
“這些人氣血沸騰,想必剛剛經(jīng)歷一場廝殺不久,估計是見我這一少年夜深人靜坐于此處有些奇怪,加上先前所遇,莫不是以為自己也是其敵對之人,故有些警惕”?
想到此處,陸宣開口道,“我本一行人,此番兩次與你等相遇,我要說只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你們可信?
我此前于青嵐城停息半日,之后便獨自上路,這幾日皆是如此行居野外,沒想到今時今日再次相遇”?
陸宣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可奈何道。
那為首的護衛(wèi)似是不信陸宣此言,他們已甚是小心,本以為在青嵐城停留兩天借那青嵐王之威名震懾宵小一二,也有混淆視聽之意,如今趁夜色再次暗中啟程,卻不想還是三番兩次被人追上。
此子想必在此等候多時,定是早就知我等路程,說不定就是那青嵐王暗中泄露,畢竟即使我等再悄悄啟程,也定然瞞不過青嵐王,兩個時辰前就已經(jīng)遭遇一撥襲殺之人,好在對方并不知我等真實武力,才勉力將來人盡數(shù)滅殺
可即使這樣也被對方廢了馬車,還折了張、李二人。
如今這詭異少年獨自一人,想來也有獨特之處,必是定有把握將我等留下才現(xiàn)身于此,唉,罷了,大不了賠上性命,也好叫小公子安全離去。
隨后開口對身后兩個護衛(wèi)低聲道,“你二人繼續(xù)護送公子離去,我且拖住此子,若,不見我回返,或再有追敵,爾等便宜行事”。
說罷,又朝那侍女點了點頭,而后運轉(zhuǎn)內(nèi)息,一陣慘烈之氣彌漫。
“將軍不可”!那兩護衛(wèi)還欲張口。
“快走”!
陸宣聽得對方言語,暗道不好,自己這嫌疑這是解不開了。
對方那被稱作“將軍”之人快速沖向自己,手中長劍寒光一閃,直取陸宣脖頸。
就在此時,“將軍”只見對面那少年雙目竟閃出一道白光,對方雙手一陣穿花引蝶般變動,而口中傳來一聲,
“懾”
“將軍”頓時自己只覺渾身雞皮疙瘩盡起,似是被一陣陰寒籠罩,而后便發(fā)覺自己身子怎么也不聽使喚。
此術正是:懾魂術。
陸宣這幾日沒少翻看戚長遠的修煉心得,除了御風訣和另一門天眼術外,也就剩下這懾魂術自己可修習,與拘魂術不同,或者此術可稱之為是是拘魂術前身,自己倒是可以嘗試修習,只可惜自己修習時間尚短,暫時還無法像戚長遠一般施展拘魂術將凡人魂體進一步拘出體外,只得假借懾魂術鎮(zhèn)住魂魄,又將法力運轉(zhuǎn)至雙眼竅穴,施展天眼術加以神識威懾一二。
這天眼術倒也頗為好習,日前陸宣就已掌握,此術能辯得修仙者修為境界,不過也有弊端,查探不了比自己修為高絕之人。
《游方子修行記事》中提到輕易不要對不知根底的修仙者施展此術,妄自打探對方修為,容易引起對方敵意。
此術對凡人使用倒是也還有幾分威懾之力,就被陸宣一并施展出來,沒想到頗具奇效。
......
眾人只聽得對面那少年道寒聲道,“此乃巧合,我不欲生事端,爾等自行便是,莫要惹我,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此番須臾變化,令幾人大驚,那侯將軍此時似是被定住了一般,對面那四人一陣膽寒。
見此,竟是對面那侍女上前恭敬道,“此前不知公子身份,我等多有冒犯,芍藥給您賠罪,多謝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而后又小心翼翼道,“我等此行欲往洛京,此前追殺,事涉我家主上,芍藥斗膽,想請公子代為護送一二,若得公子相助,我等感激不盡,待到洛京,必有重禮奉上,以謝公子大恩”。
說罷,身子盈盈便就此朝陸宣一跪。
陸宣瞇了瞇眼,未發(fā)一言,不見喜怒。
芍藥等人一時摸不準陸宣想法,心中忐忑不安,甚是煎熬。
半晌,聽得對面人言,“我與爾等不同路,至于爾等是何人?與我何干?自然也不欲爾等所謂重禮,勿要他言,今日放爾等一條生路,再有糾纏,莫謂言之不預”。
這些人應該跟大周皇室或洛京權貴有幾分關系,如此權利旋渦中心,自己還是少摻雜其中,省得反惹一身腥。
此女先前似是發(fā)現(xiàn)我不是一般人,想必背后勢力知曉修仙者存在,畢竟此等讓人定身之術太過妖孽,不然亦不會開口求助。
不過此女心機太重,且不說一路皆以那“將軍”為首,自己居于幕后,便是此番有求于人亦說得不盡詳實,言語中含糊身份,借不知所謂的重禮便要拉自己下水,端的是心機歹毒,
還有此前自己亦是隱隱感到其周身勁力暗藏,只是不知是防備于我還是欲偷襲于我?
金剛符早已暗扣手中,自己倒是不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