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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州還魂

第四十六章 喝酒

蓬州還魂 岸易通易岸 2266 2019-08-09 05:00:00

  老天似乎懂得了朱書堂的心思,朱書堂吃著晚飯,經(jīng)過反思考慮,和老婆張麗芝商量,準備第二天就去找老同學張樹寶。然后和他一起去縣城找文教局辦公室主任馬建。

  一大早他先把自家剩下的香油,找來一個輸液瓶,刷干凈裝滿,又跑到哥哥那邊借來二斤掛面,放在他經(jīng)常出門挎著的背包,等到了縣城再買點雞蛋帶去。家里有自家產(chǎn)的雞蛋,一是不夠,而是怕路上碰壞了。

  等一切就緒,推出自行車打算出發(fā),剛走到牛棚北邊的橋頭,正好遇上張樹寶和中丘校區(qū)的校長李凱。李凱和張樹寶是老鄉(xiāng)又是鄰居,一早在門前吃飯時,李校長說要去南丘村檢查小學,因為李校長最喜歡喝酒,他每次出門都愛叫上一個作伴的,老張沒跟他少吃了飯,少喝了酒,這天老張因女兒提親一事,正想去找老朱打問一戶人家,所以就一起趕來了。

  老張一看見老朱就把李校長放走了,并囑咐他中午返回老朱家。

  剛出門要找的人就來了。并且已經(jīng)把中午飯定在他家。老朱還能怎么樣?結(jié)果,又把自行車調(diào)回車頭,和張樹寶一起返回北屋。麗芝已經(jīng)去隊里上工去了,友鐘坐在友康小西屋看書,友康自從昨夜里定了考試的事,一早就被父母勸到學校里去了。下邊友健、友梅和友蓮都上小學去了。家里就他們二人。因為來得早,距離中午還有很長時間,老朱沏上一壺茶,和老張一邊喝一邊聊天。

  說起了蓬州中學招生,老朱就把這兩天的事說給老張聽。先說友康的情況,老張說,這招生的事他知道,友康這種情況靠給李校長沒問題。老朱又試探著介紹了友鐘的情況,老張說,友康正在上學,這好辦。友鐘都已經(jīng)輟學三年多了,再說一個女孩,將來說一門好親不就行了?老朱還想試探著爭取,老張知道不符合報名條件,又不愿意讓老同學不高興,就推到李校長那里。說等李校長來了問問他,讓他給你幫幫忙看行不行。

  說起考試時間,老朱心里沒底兒,張樹寶聽馬建說,應該是定在八月二十四日。分考場,初中高中同時考。

  老張一聽,就剩下幾天時間了,更顯得緊張起來,原來的自信現(xiàn)在已經(jīng)撤了一半。

  老張打問了給閨女提親的家庭,老朱一五一十地毫不隱瞞地告訴了老張。因為是趙經(jīng)理家的兒子,老朱把趙經(jīng)理家介紹的相當不錯,老張聽了很滿意。老朱孩子上學的事,已經(jīng)非常清楚,友鐘的事盡管沒說清楚,等李校長一來,問題不就都清楚了。

  兩個人喝著茶,聊著聊著半晌已經(jīng)過去了,聽見外面邁克兒在叫,有人來了。不一會,朱老師領(lǐng)著李校長進了家門。他們二人趕緊出門迎接。

  “這棵石榴樹長得真不錯!”一進院,李校長就看到掛滿枝頭的石榴都已經(jīng)成熟了,有幾個已經(jīng)咧開了嘴。話剛說完,朱老師走到樹前,試著登上旁邊的梯子,伸展佝僂的上身,費力地摘了兩個大紅石榴下來遞給李校長。

  李校長盡管第一次進老朱家門,因為張樹寶的關(guān)系,就像是老朋友一樣沒有半點虛假和拘束,接過其中一個石榴,剝開皮就吃。這一吃不得了了。酸的李校長齜牙咧嘴,一直口吐酸水,把剛吃進去的石榴籽吐了出來。

  “哎呀,真酸啊,真酸!”李校長一邊說著,一邊唾著,一邊搖著頭。把手里剩下的半塊石榴擱在挨著墻的天地桌上。

  “嗨,嗨,嗨”朱老師好事辦成了壞事,急的一直叫著“怎么是酸的?我知道他們家有酸的,今天怎么選錯了呢?”

  說著,又上到梯子上觀察了好一會兒,才又摘了兩個。這次肯定是甜的,可是,當他跑進屋里要遞給李校長的時候,李校長說什么也不接了。弄得年長的朱老師很尷尬。本來已經(jīng)很駝背的他,為了迎合著李校長,顯得更加佝僂。

  朱老師之所以送李校長來到老朱家,一是處于尊重,二是書堂是他的本家,但是,更重要的是第三。朱老師因為年紀大,家里事情又多,心情很壞。在這次檢查中問題很多,特別是使用就教案上課,批改作業(yè)次數(shù)差的太多。李校長礙于他是老教師,家庭情況又很糟糕,只是點了點現(xiàn)象。要是擱在年輕人頭上,李校長可能會把問題材料帶走,然后召開全體教師大會,在大會上作深刻檢查。

  家庭拖垮了朱老師,最近一個時期,總感到胸部疼痛,有時候連備課都成了問題。有人給他指路,說去醫(yī)院看看吧,弄不好會是肝臟出了問題。朱老師不愿意去醫(yī)院花錢,就在村里找了一位中醫(yī)號脈診治。

  吃過一個多月的中藥,也不見好轉(zhuǎn),后來就干脆拿西藥片。西藥片相對便宜一些。很貴的藥物朱老師吃不起。

  按時間說,李校長過來的不很晚,兩個老同學聊得正起勁兒。一看李校長來了,就和李校長應付著。老朱見李校長一個勁兒地吐酸水,趕快跑到屋里那一塊毛巾遞過去,嘴里說:“快快進來喝口茶漱漱口!”

  老婆不在家,老朱親自下手做起菜來。

  自從老同學進了家門,老朱就在心里暗自清理家底兒:五六個雞蛋,配上從菜園子拔來的幾根大蔥,算一個菜;春天腌制的豇豆角,現(xiàn)在吃起來正好,算一個菜;前幾天前來看望孩子的罐頭,只開了一個梨罐頭,還剩下一個紅燒肉和一個牛肉罐頭,這樣就四個菜了。

  三四個人四個菜也就能將就了。實在不行,就從鄰居家空地里摘幾個西紅柿,割一把韭菜,這里還長著幾顆拉樣子茄子。這茄子吃飯時做菜也行,恐怕一喝酒都吃不了飯了。

  酒喝到高興處,老同學發(fā)話啦,找馬建主任的事他獨自承包了,一定沒問題。但是,他說,必須讓孩子一心一意去讀書學習,不能有半點含糊。他說:“李校長也在這里,我就給老侄子請假了,別再去學校了,抓緊時間復習,就剩下不幾天時間了。

  朱老師年齡大又不能喝酒,在老朱家?guī)屯昝σ撸髞睇愔ビ舶阉粝聛沓粤孙埐抛?。這三個人喝的酩酊大醉,友康和弟弟妹妹們都放學回家了,還在家里吆喝著。

  老同學拉住朱友康的手,嘴都貼住了朱友康的臉,絮絮叨叨地說:“聽,聽,聽你的,的大大的話,好好……好好……復******……保,保,保證你去,去蓬州中學上,上學!”滿臉的醉態(tài),滿身的酒氣,嗆得朱友康只想吐。但是,處于禮貌,朱友康彬彬有禮地連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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