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都在學著,如何不被他人的三言兩語,左右悲喜」
時藍沒有說話,依舊平靜如水的看著自導自演的顧云柯,今日,我倒是要聽聽,一個女人,究竟是如何逼你就范。
見時藍沒有吭聲,顧云柯越發(fā)投入,雙手并用:“是她對我投懷送抱的,而且,她跟我說,你根本不喜歡我,所以我才......”
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他慢慢低下頭,委屈巴巴:“那晚,我們倆都喝醉了,我一時沒忍住,就……”
激動處,顧云柯狠拍了一下桌子:“沒想到她以此要挾我,強迫自己跟她在一起,不然就要讓我身敗名裂,我也是被逼無奈”
先是一招苦肉計,緊接一招禍水東引,讓自己占據(jù)受害者的高地。顧云柯,你倒是把自己撇得夠干凈。
吃干抹凈,你要演,我就奉陪到底。
時藍從唇角擠出一抹笑,回:“辛苦你了”
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顧云柯笑容愈發(fā)燦爛:“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朝思暮想都是你啊”
呵,好一個喜歡,喜歡到可以幾年沒有一個電話,好一個朝思暮想,朝思暮想到可以幾年沒有一點音訊。
眼角微微蠕動,時藍輕笑:“抱歉,你的喜歡,我承受不起”
忽近忽遠,忽冷忽熱,他本以為,和幾年前一樣,自己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將她收入囊中,不想,她似乎,精進了不少。
第一次見到時藍,是在一次聚會上,所有女孩化著濃艷的妝,推杯就盞,只有她,素面朝天,獨自在角落端坐著,一言不發(fā)。
有點意思,挺純情,那天起,他便決定摘下這朵鮮嫩的花苞。
說盡甜言蜜語,道完海誓山盟,他以為,他能輕而易舉占據(jù)她的身心。哪想,這?;ò^純情,只能遠觀,卻不能摘下把玩。
他的耐心,終于耗盡。前兩日再見她,他以為只要自己動動小指,就能舊情復燃。
“難道你真的放下了?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顧云柯眼眶濕潤,深情款款。
“當初,是我年少不經(jīng)事,瞎了眼,現(xiàn)在我迷途知返了”時藍終于看不下去他拙劣的演技,攤牌,起身準備離開。
猛地抓住時藍的手,讓她全身不能動彈,顧云柯信誓旦旦:“我愿意為了你和高彤分手!”
果然,他的喜歡,如此涼薄,如此凄寒。
從他的手中掙脫開,時藍有些厭惡:“請你自重,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喜歡的人是誰!”顧云柯不可置信,步步逼問。
自己喜歡的人?自己究竟在胡說些什么。拋出的話,是收不回的水,時藍一時語噎,不知如何作答,蹙眉淺思。
見狀,顧云柯氣勢更盛,狗皮膏藥似的追問:“你說啊,是誰?你說不出來,明明就是騙我的”
本是隨便找的敷衍借口,卻自作孽,不可活地深陷沼澤泥濘之中。
憋起心口的一團氣,時藍決定破罐子破摔,閉眼,順手往窗外一指:“就是他!”
拜托拜托,老天爺,賜我一個正常雄性,好讓我擺脫眼前這個男人。
沿著手指方向,兩人同時轉(zhuǎn)過頭去,落地窗外。
兩道身影,一個身材高大,形似“人猿泰山”,在他的旁邊,站著一個瘦削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正定在她的眼前,眸光冗雜,看著咖啡廳內(nèi)的時藍。
老天爺啊,你這個玩笑開得也太大了點,這一指,竟然指出了那個此時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
路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