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一段時間的贖回活動,蕓香館近期客似云來。
似乎每一位客人都想來見識一下白天開門還會讓女子自贖的蕓香館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林殊進門的時候,腳步頓了頓,隨即她走向了一名正落單的女子。
“蕓娘,淼兒姐姐可在?“
被她稱作蕓娘的女子捂唇而笑。
“您怎么才來呀,我們淼兒姐姐可都望穿秋水多時啦!”
“哈哈,這不是一有空,爺就溜出來了嗎?”
“您就別跟我貧了,快去找淼兒姐姐吧!”
“哎!”
聽到這段對話,暗中觀察林殊的人都將目光收了回去。
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紈绔子弟!
林殊在其他人的目光中悠哉游哉的上了二樓。
聽到林殊到來的淼兒已經(jīng)斜倚在欄桿處望著林殊一步一步的走上二樓。
“你終于來了!”
“是啊,冒著風險翻出來見你的!”
淼兒掩著紅唇,笑得風情萬種。
“那你簡直是太不容易了!”
“你要如何回應爺?shù)倪@份辛苦呢?“
“帶您去看一些好東西唄!”
說罷,淼兒站直身子,娉婷裊娜的走向另一個方向,林殊嘿嘿笑著跟在其后。
看到這里,剩下的打量林殊的目光也消失無蹤。
淼兒帶著林殊從一間狹窄的房間中拐到了另一個院子。
真正屬于蕓香館培養(yǎng)女子的院子。
到了這個院子,淼兒才完全不顧形象的伸了伸胳膊。
“楊肖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瘋,做下這么大的案子不說,還將贓物盡數(shù)藏在了我這里,萬一官府真的搜到這里怎么辦?我們本來就已經(jīng)夠惹人注目了!“
“藏在你們這里,確實是楊肖做的不夠妥善,但是,這件事是由我而起的!”
林殊將楚姚來盜硯臺之事解釋了一遍。
淼兒皺著眉頭。
“如果是這樣,也還可以接受。不過,公子你那里真的不用再加強防備嗎?”
“不用,楊肖來這一招,那些背后之人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楚姚失敗之事,我們現(xiàn)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將這些硯臺偷偷物歸原主!“
林殊搖了搖頭,并不出意外的在淼兒臉上看到不舍的神情。
“怎么?”
“公子,那些硯臺真的不可以留下來嗎?”
淼兒靠在庫房的門口,拿身體擋住大門,可憐兮兮的看向林殊。
“不行,那是別人的財富!沒有經(jīng)過他們允許而拿走已經(jīng)是不道德的,那可以說是情非得已,但是不歸還,就是我們的不對!”
“哦!”
“你要是喜歡,改天我可以送你一些!“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嗯!”
得到林殊承諾的淼兒動作輕快的打開了庫房大門,隨后側(cè)身站在一邊。
“就在那邊的箱子中了!”
林殊走進庫房,來到淼兒說的箱子旁。
淼兒已經(jīng)關好庫房大門,走到林殊身邊。
這時,林殊已經(jīng)將箱子打開。
看到箱子中的各色硯臺,林殊猛吸一口氣。
難怪淼兒想直接私吞這批硯臺!
這些硯臺無論從材質(zhì)還是雕工來說,都是上上之品!
真不愧是那些家族珍藏!
“我會聯(lián)系楊肖,讓他找時間將這些硯臺送歸原主!”
看完這些硯臺,林殊跟在淼兒身后又去了女子教學室。
跟著林殊站在教學室的窗外,淼兒神情復雜的看著屋內(nèi)勤奮學習的女子們,說出的話帶出了些艷羨。
“她們趕上了好時代!能夠和男子一樣博學多識!”
“就這樣?”
聽到淼兒的話,林殊淺聲呢喃。
“您說什么?“
“沒什么!”
林殊主動掩去了這個話題。
事實上,女子像這樣遮遮掩掩者學習又算什么好時代?
她想要某一天,女子也可以像男子一樣自由的學習!
但是,現(xiàn)在的政權(quán)絕對達不成這樣的愿望。
所以,林殊也小心翼翼地將這份想法深埋在內(nèi)心深處。
她看著屋內(nèi)積極學習的女子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是否有人可以達到自己的愿望,就看未來要爆發(fā)的皇子們奪嫡之戰(zhàn)了!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她愿意竭盡全力將其送上皇位!
既然要瘋,就瘋徹底一點吧!
在蕓香館午后小憩之后,林殊干脆拐道去了韓府。
中午沒在侯府吃飯,說不定祖母已經(jīng)知道自己溜出來的事情,還不如趁機去開導一下自己那些小伙伴!
走到韓府,林殊想了想,拐到其西邊墻下,搓了搓手,干凈利落的竄上去,扒住了墻頭,腿快速的蹬兩下,林殊已經(jīng)半趴在了墻頭上。
“你在做什么?”
一個暴怒的聲音傳來,林殊定睛看去,撇了撇嘴角。
得,韓伯父!
韓江遠黑著臉瞪著林殊。
“下來!”
翻人家墻頭被主人家發(fā)現(xiàn),林殊只能乖乖的翻進來,站在韓江遠的面前,十分乖巧。
“韓伯父!“
“正門不走,你怎么老想著翻墻?”
“這不是這邊距離云斐比較近嘛!再說,我也想正經(jīng)的從正門過,這不是怕您不讓嗎?“
”你倒是總有話說!這邊來!“
”嗯!“
林殊跟上韓江遠的步伐,來到韓云斐的門外,推開門走了進去。
將軍府。
慕容羽正在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書,心里想的卻是前幾天韓云斐說的話。
當時自己腦子有些亂,并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現(xiàn)在冷靜下來,慕容羽總感覺哪些地方不對勁!
韓云斐是南平郡王之子,作為世子的他本應該繁程似錦,但是南平郡府近年來不斷衰敗,再加上十幾年前的變故,南平郡王如今也就剩下一個空殼子,族中子弟也就韓云斐是個從三品的光祿寺卿。
韓云斐執(zhí)掌宴勞薦饈饗之事,雖然不是特別低的官職,但是朝中大臣拉幫結(jié)派現(xiàn)象嚴重,對南平郡王府一致打壓,皇上也隱隱厭惡著他,所以韓云斐一直在朝中說不上話。
更別說在空閑時候,韓云斐一直和林殊等人廝混在一起,做事浪蕩圓滑,除了本分之事,幾乎沒有什么大的作為,就算在這些貴族子弟中,韓云斐也一直是處于中游,還隱約受那些子弟們排擠,但是韓云斐偏偏能舔著臉黏上去。
每每將南平郡王氣的發(fā)火打人。
不過,就林殊的原話,這個人城府深的很,是個壞家伙。
慕容羽和韓云斐見面也不少,每每都是韓云斐嬉皮笑臉的和林殊打鬧,慕容羽黑著臉盯著兩人,當出現(xiàn)什么出格的動作之時,慕容羽都會上前不著痕跡的將韓云斐撥開。所以,慕容羽沒少受韓云斐的冷眼。
一來二去的,兩人也漸漸熟識,但也僅僅限于可以心平氣靜的在一起說話。
再多的。。。。。。
慕容羽怕自己會忍不住直接打死韓云斐!
不過,很顯然,單純的人在鎬京根本活不長,韓云斐維持了這么長時間的浪蕩公子形象,一定是有什么要謀求的。
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慕容羽抿了抿唇。
他不管韓云斐想謀求什么,只要對將軍府和永寧侯府不利,那就是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