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有點相信這是你的愛好了……”
顧爾冷哼一聲,錄音筆本來就只是他的愛好而已。
他雖然自大,但他也知道線下作弊的后果,指不定就終身禁賽了,也正是因為他知道作弊的嚴重性,所以先前才指使包七七PGI的時候插U盤來陷害GODV。
只是誰能想到,這個包七七他媽的……是個低能兒?。?p> 想到這里,顧爾在心里日常問候包七七的祖宗十八代!
……
很多人都不明白,錄音筆對于顧爾而言,有多么重要。
小的時候,他的爸爸,還不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板,同時,這個小老板還有一個身份,老賴。
爸爸賭博,酗酒,在家里呼風(fēng)喚雨,頤指氣使,在外卻表現(xiàn)得平易近人。
顧爾經(jīng)常被他家暴,一直持續(xù)到初三,終于有一天,顧爾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撿到了一支錄音筆。
這支錄音筆有些老舊,根本打不開,后來顧爾發(fā)現(xiàn)這只是因為里面的電池沒電了而已。
想必是錄音筆的主人以為錄音筆壞了,便隨手丟了。
他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在一家小賣部里買到了電池換上,偷偷把它帶回了家里。
第二天夜里,爸爸再一次家暴他和媽媽,錄音筆此時正安靜地躺在他的兜里,他按下了開關(guān)。
毆打聲,辱罵聲,還有他對這個社會的怨恨,甚至揚言要在學(xué)校的水庫里投毒,報復(fù)社會,一切的一切,都被記錄在這支小小的錄音筆里。
……
第三天,他在派出所對面的小面館里吸溜完一碗酸辣面,放下錢,走到一旁的巷子里,用自己的破舊的諾基亞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他想。
電話接通了。
“喂?找我干什么?有屁快放!”
聽著對方不耐煩的聲音,顧爾把錄音筆打開,直接放出了錄音。
“……馬勒戈壁的,老子掙不到錢,還得養(yǎng)你們兩個不長眼的狗東西……”
“……不開眼的賤貨,還有你這個賠錢貨……”
啪(竹條抽打聲)!
嗚嗚嗚(女人男孩哭泣聲)……
……
對方沉默了片刻。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顧爾答道:“派出所對面?!?p> “你進去了?!”爸爸緊張地問道。
“還沒。”
對面很顯然地松了一口氣。
“我打你們,是天經(jīng)地義,警察也管不了,我勸你別白費功夫了!”
“我當然知道,家暴警察基本上都是調(diào)解,最多關(guān)你幾天幾個月而已。但我放這段錄音給你聽,不是叫你聽前面的,而是讓你聽后面的?!鳖櫊柪淠馈?p> 他繼續(xù)按了一下錄音筆。
……
“……草尼瑪,明天老子就去你們學(xué)校投毒,毒死一個算一個,都踏馬陪老子下葬……”
……
“這算什么?說的氣話而已?!?p> 顧爾陰測測一笑:“你確定這只是氣話嗎?”
“你把話說清楚?!?p> 顧爾不悅道:“你都不看新聞的嗎?”
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了微弱的電視聲。
“本市最新報道......據(jù)到達現(xiàn)場醫(yī)生初步判斷,目前已初步排除食物中毒的可能,極有可能是人為投毒。警方也已到達現(xiàn)場進行調(diào)查取證……”
“聽到了嗎?你猜猜看,如果我現(xiàn)在把這個錄音筆交給警方,你能判幾年?”
“為了整我,你居然投毒?!你……你就是個瘋子!??!”爸爸在電話里怒吼。
“哈哈哈哈!我是瘋子,猜猜看,你昨天拿來包炒栗子的袋子是不是有股怪味道,那個袋子現(xiàn)在就在我這里,你知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種叫做指紋檢測的技術(shù)啊?”
“我保證,我給你保證好不好,以后我絕不動手了……求求你別這么做……”電話的另一頭帶上了哭腔。
“顧宏,沒想到你也沒看上去那么強大??!原來只不過是仗著拳頭硬罷了,我用了點小手段,你居然就屈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說,你……你開條件,只要你停下這一切,我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我保證……我保證絕不打你們母子倆了!”顧宏哽咽道。
“我媽怎么樣,我一點也不關(guān)心?!鳖櫊柪渎暤溃澳愦虿淮蛩?,和我也根本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不打算回來了,這樣吧,你給我十萬塊錢,我就把這件事藏進肚子里,從此消失在你的面前?!?p> “十萬?!”顧宏在電話另一頭驚呼出聲,“我去哪里給你找這么多錢?!”
“你的工程款,昨天不是就下來了嗎?”
“可是這是要給那群農(nóng)民工發(fā)工資的錢……”顧宏猶豫道。
“你覺得,是殺人未遂判刑重還是拖欠工資判刑重呢?再說了,那群土包子,拖欠他幾個月工資又怎樣,他們敢鬧嗎?!”顧爾冷冷一笑,道。
“可我已經(jīng)拖了他們大半年了啊,再拖下去只怕……”
“我不管!”
“可是……”
“沒有可是,我現(xiàn)在就在派出所對面,我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
“十……”
“九……”
“八……”
……
“三……”
“二……”
“好!我給你!”顧宏終于下定了決心,“卡號報給我!”
顧爾報出自己的卡號,半小時后,顧宏發(fā)短信告訴他錢已經(jīng)轉(zhuǎn)過來了。
他走到最近的ATM機旁查詢,他的銀行卡里安安靜靜地躺著10萬。
終于……可以過我想要的生活了!
我的人生,終于要正式開始了!
在酒店住了一夜后,第二天他就登上了去上海的飛機。
來到上海的第一個夜晚,他人生中第一次去了TAXX。
看得出來,技師很不滿意。
只可惜,這些不滿意都在幾張大紅色的小費下盡數(shù)好好地掩藏。
或許顧爾根本不知道,TAXX,是全上海最大的夜店,最低的套餐都要五萬起步。
而且這個技師還不是最低的那一檔。
九萬七千塊錢,被他無比土豪的一句“刷卡”,直接揮霍了出去。
一夜之間,他就變成了窮光蛋,只能光溜溜地回到河南。
關(guān)鍵是,這九萬七,只爽了十秒鐘……
十秒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