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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蕃

第五十四章 收魂換奪命

唐蕃 章二二 2118 2019-08-09 08:00:00

  王質(zhì)的回答讓司馬心里咯噔一下,他不敢回應(yīng),心里暗暗佩服,只有搖扇子掩飾尷尬。

  “站兄,我不是和尚,之前一直瞞著你,還望你見諒!”王質(zhì)看著站豬,真誠說到。

  “反正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覺怪怪地,我不怪你!”站豬眼睛落在桌上的烤肉串上,“和尚,你請大家來,嘰里呱啦說了半天,菜都涼了,既然你愿意做主,成全我和鳳娘,我感激不盡。大家就邊吃邊聊天。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隨意,落在酒中才舒服?!闭矩i打開酒罐的塞子,側(cè)頭喝了一大口。

  眾人都看出站豬心里發(fā)虛。

  “站兄,你是誰的細作?”王質(zhì)眼光犀利。

  站豬嘿嘿一笑,用手背揩了揩嘴邊的酒,“很多人寧愿否認事實,也不愿意面對真相。帶著面具生活多好,其樂融融,男耕女織。你偏偏要擺桌酒席,一本正經(jīng),逼著大家將真相說出來,不好玩!”

  “站兄,你究竟是誰的細作?”王質(zhì)仍舊問到。

  站豬微笑著顯得僵硬,臉上的肌肉抽動:“和尚,既然我們是過命的兄弟,我也不會瞞你。細作這兩個字好難聽哦,我是在大食國鷹旗下宣誓效忠之人?!?p>  王質(zhì)問出結(jié)果,他哀傷地笑了笑,“看來在大唐,人人都有兩個身份,站兄也不例外!”

  “和尚,你這話說得一點不假。我既是大食國的武士,也是大唐的昆侖奴。人有很多面,你看到的是我其中一面,其它面,你并沒有問,我就沒有說!”

  “這樣挺好的,大家給我薄面,都將自己隱藏的一面展示出來。那我最后的話就說出來——只要我在,松州不能平白無故的死人,細作和細作間不能相互暗殺,細作不能對百姓作惡,細作不能刺殺松州的官吏。其它事情你們自便,要收買誰,要對誰用心機,請隨意,我不會干涉?!?p>  鳳娘高聲叫道:“你憑什么對我們指手畫腳的,難道你想成為細作王!”

  王質(zhì)拱手說道:“細作王這個名字好聽,可惜我還不配擁有。我來到大唐,就是不讓人平白無故死去,暗殺、天災(zāi)、戰(zhàn)爭,我都要阻止?!?p>  心理醫(yī)生說過,如果脫離了時間的束縛,那么就要學會放下頭腦,跟隨身體。阻止死亡,用大腦想想都是及其可笑的事情,可是潛意識就是給他這樣的答案。

  王質(zhì)今天就這樣做了,身體里被壓抑的東西釋放出來。

  鳳娘站起身來,拉起站豬,一口干了門面酒:“和尚,聽你嘮嘮叨叨半天。在家事上,我和站豬領(lǐng)你的情,這杯酒算我敬你。但是在國事上,你無權(quán)干涉我們應(yīng)該如何做!”

  王質(zhì)早就預(yù)料到,他緩緩將懷中手機拿出來,站豬驚呼:“收魂盒子!”

  “你們的魂全部收在我的盒子里?!蓖踬|(zhì)將屏幕對著眾人,播放剛才錄下的視頻,人影晃動,還有鳳娘高八度的聲音。

  歐老板驚呆了,他挨著王質(zhì),沒有被收進去??匆娏林暮凶永锩嫒擞扒逦蝿樱鸷巢灰?。猛然想到芣苢的話:和尚很重要。

  歐老板見識到厲害的和尚。

  “看清楚了吧?”王質(zhì)將手機放進懷中,對眾人,特別是鳳娘說到:“馮使節(jié)到松州城,如果有什么三長兩短,這個收魂盒子里面的人全都沒魂?!?p>  站豬悲憤起來:“和尚,你是第二次收我的魂,我們還是不是兄弟?”

  “是兄弟,人命的事情也要說清楚?!蓖踬|(zhì)胡謅說到:“你們都不是怕死之人。被收魂的人,不會死,但是魂離開身體太久,人比死還難受,活著像僵尸,漸漸失去記憶,不記事,不認人,只知道吃喝拉撒睡?!?p>  鳳娘咬牙切齒說到:“和尚,我不怕你,走著瞧!”拉著站豬離開,司馬趕緊跟在后面。

  歐老板長嘆一聲:“老夫在松州城枉自十來年,鳳娘、司馬是高句麗的細作,卻沒有看出。”

  陳校尉的魂沒有收進盒子里,他心里輕松。王質(zhì)收魂,更讓他痛快:“歐老板,你難不成看出站豬是大食國的細作?”

  “站豬之前不太熟,不知道不能怪老夫?!?p>  王質(zhì)舉起酒杯,對著陳校尉和歐老板說到:“細作也是人,他們心里清楚自己這輩子是為了什么而活著,這點,我倒是非常欽佩?!?p>  陳校尉信心十足說到:“法師,您放心,馮使節(jié)上任,我手下有三百士兵保護。幾個細作,無非就是放放冷箭,不會在唐地上興風作浪。我馬上派人盯著司馬的院子?!?p>  站豬跟鳳娘走,兄弟情義,怕是被收魂一事斷了,王質(zhì)心里難受,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容,說到:“校尉費心,可是你不能傷害站豬和鳳娘,還有司馬?!?p>  陳校尉舉杯一飲而盡:“法師,您是當朝太子承乾的侍衛(wèi),您的話就是太子的話,我隨時聽命!”

  歐老不想深談,他的身份,幸好眾人都不太明了。芣苢步步棋走得妙,瞞住陳校尉而且讓他聽命。

  剛才桌上看到異國的細作,他們的雕蟲小技和芣苢的復(fù)仇計劃比起來,算什么。比起芣苢聰明靈慧,也差得太遠。

  歐老板不相信和尚是千年之后的人,這只是和尚非常的手段而已。能夠獨自鎮(zhèn)住幾個異國的細作,芣苢沒有看錯,和尚是有能耐。

  他腦子里忽然閃現(xiàn)出芣苢成為女皇情形,慌忙壓住念頭,罷了,自己只是一個愚鈍之人,看不了如此遠。

  今日之事,倒是值得開筵坐花,飛觴醉月一番。他讓小二進來:“將桌上的菜端去熱熱。酒樓還有唱小曲的沒有?”

  “有的,一直在樓下候著!”

  不一會兒,酒樓的春香姍姍其來,進房含笑,挨次行禮。

  王質(zhì)打量春香的妝束,蛾眉淡掃,薄施脂粉,風鬟霧鬢,素口蠻腰。眉宇間有幾分像芣苢。

  兩人邀王質(zhì)點一曲,王質(zhì)那里知道大唐唱什么歌,趕緊讓陳校尉先點。

  “我是戰(zhàn)場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就點一曲《戰(zhàn)城南》?!?p>  春香將琵琶放高一調(diào),全用輪指,一開口,頓挫抑揚。

  “戰(zhàn)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

  為我謂烏:且為客豪!

  野死諒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聲激激,蒲葦冥冥;

  梟騎戰(zhàn)斗死,駑馬徘徊鳴。

  朝行出攻,暮不夜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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