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春節(jié)將至,唐姑爺的女婿姜某人提著許多禮物來找小馬。
姜某人身穿一身格子西裝,帥氣逼人,左右盤顧,目光閃爍有神,從進來到坐下一直沒有直視小馬的目光,顯得有些拘謹。
他這司馬昭之心也過于明顯,小馬想不看出來都難。
小馬先開口,“姐夫,有啥事你就直說唄!”
姜某人看了看小馬,小馬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姜某人方才閃閃爍爍開口,“那,那個,你表姐懷孕了……”
小馬猛地拍了拍姜某人肩膀,“這是好事??!恭喜,恭喜啊!”
“是,是,是好事兒!可……可……可……”
小馬不耐煩,“唉,有什么你就快說,這兒就我們兄弟倆,又沒有別人,你畏首畏尾,怕什么?”
姜某人緊張地喉嚨發(fā)干,舌頭舔了舔嘴唇,“我跟你表姐商量了一下,以我們目前的經濟養(yǎng)兩個娃可能有點困難,”
說著姜某人害怕地抬頭看了一眼小馬,見小馬沒有任何反應,姜某人才敢接著說,“我們想把雪梅送回來?!?p> 小馬早已預料到他的來意,直接一口回絕,“怎么可能?當初說好的,雪梅過繼給你們,你們名字都取了,說好,年后,把戶口過過去?!?p> 姜某人見小馬生氣,非常害怕,緊緊握著手里的包裹,不敢聲張。
“你們這不是出爾反爾嗎?”小馬怒氣未消。
“我……我們……我們也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有了身孕?!苯橙藶殡y地說,“距離懷頭個孩子都五年了,一直以為沒有希望了,誰知,這,這可怎么辦?”
“你問我怎么辦?我還問你怎么辦呢?”
姜某人哭喪著求到:“小馬,那怎么也是一條人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求你,怎么說,雪梅也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呢?”
小馬頓覺全身無力,癱軟地靠著桌子,“你讓我以后如何面對雪梅呢?”
“就如當初跟舅舅舅母說的那樣,借養(yǎng)不就好了嗎?雪梅很乖,她不認生,也不哭鬧。這么乖的孩子,你以為我舍得嗎?”說著,姜某人流下了不甘的淚水。
小馬雙淚縱橫,以手錘胸,“這潑出去的水,豈是說收回就能收回的?將來她長大了,還是會知道真相的,她該有多恨我?!”
小馬痛苦難耐,顧不上家里還坐著的姜某人,一個人直直朝著那個茶館走去,還是那個陳母最愛的茶館,還是那個熱熱鬧鬧,人滿為患的茶館。曾經這里是小馬的樂園,現(xiàn)在是小馬心中唯一的避風港,小馬獨自一人,心中無限悲涼,舊人逝,新人至,茶館從來不缺人,涂涂半生,又回到了原點,就像是上天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另一邊,得到消息的阿秀立馬帶著英子回了小馬家,雪梅的回歸,又給了這個家一個完整的理由,英子又再度光明正大的回來了。安順,陳林林等人都露出了安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