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
顧小興神情有些失落。
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好一會,夏諾開口道:“可可是個好女孩。”
他抬起頭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就像我勉強不了讓你喜歡我一樣,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夏諾點點頭:“我知道,但你也別傷害她?!?p> 顧小興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行人,好像有些明白她喜歡坐靠窗的原因了。
飯后,顧小興要送她,夏諾婉拒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跟江誠住在一起,顧小興沒有堅持,只囑咐她回去的路上小心。
目送他離開后,夏諾隨著人流走進地鐵,快入冬了,A市的天氣已經有了寒意,一陣晚風吹過來,她打了個寒顫,不禁把穿在身上的薄外套拉了拉。
現(xiàn)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地鐵里依舊人群熙攘,站在夏諾身邊的幾個男女,帶著下班后的一臉疲倦低頭刷著手機。
或許這不是他們本來的樣子,這座城市不缺乏有夢想的人,但誰不是從開始的滿腔熱血到后來的淡然麻木。
夏諾心有感慨,她也是這群人中的一員,在這座城市尋找歸屬感,但幾年過去了,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一直在流浪,流浪在這城市的街角。
她也有夢想的,夢想擁有自己的小家,家不用很大,男人很愛她,平日里各忙各的,休假兩人就膩在一塊,偶爾她會下廚用心烹飪一頓可口的飯菜,陽臺上種些花花草草,午后就窩在自己小家的沙發(fā)上看書或者追劇,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暖暖的。
車到站了,下車的行人經過時把她撞了一下,夏諾回過神來,已經到站了,在關門提示音響起時她急忙下車。
好險,剛剛差點把江誠拉進憧憬的畫面里。
在兩個小區(qū)之間徘徊了一會,最終夏諾還是邁步往自己住處的反方向走去。
進門時,江誠一言不發(fā)坐在沙發(fā)上,夏諾開燈嚇了一跳:“嚇死我了,你怎么還沒睡?!?p> 他面色不悅,冷冷問道:“你去哪了,這么晚才回來。”
夏諾邊換鞋邊回他:“我跟顧小興去吃飯了,發(fā)信息告訴你了,你沒收到嗎?再說現(xiàn)在哪里晚了,才九點?!?p> 江誠目視前方悶悶不言。
他這是在賭氣嗎?
夏諾走過去剛在他身邊坐下,他立刻站起身,拋下一句:“我們家有門禁,八點前必須回來。”
說完做出一個令她吃驚地舉動,只見他熟練地單腿蹦跶回房,把門砰了一聲關上了,樣子有些滑稽,但他明明一條腿也是可以生活自理的嘛。
夏諾憤憤起身,推門進去,質問他:“你明明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還騙我,我明天就搬回去住”
他靠在床邊,抱著枕頭,蹙眉道:“你有沒有良心,我的腿是為誰受的傷?”
夏諾不服氣:“可你自己明明可以啊,再說我們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總有些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們又沒睡在一起?!?p> “總之就是不方便。”
江誠氣得瞪她,下逐客令:“出去,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贝藭r他就像一個三歲小孩般在賭氣。
不想看到她還讓她過來住。
夏諾回瞪他:“出去就出去,我還不想看到你呢。”她轉身出去,關上門后,氣不過又轉頭隔著門瞪了幾眼里面的人,才氣嘟嘟的回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人越來越無理取鬧,簡直幼稚至極,令她頭疼。
姜斯文被顧小興一個電話,叫到了清吧,在霓虹燈閃爍的清吧里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往自己嘴里灌酒,最后實在看不下去了,搶過他的酒杯。
“老顧,你他媽叫我出來欣賞你喝酒的樣子嗎?”
顧小興緘默不語伸手去奪酒杯,被姜斯文閃開搶了個空。
“給我?!?p> “不給,有事說事,大男人一遇到事就買醉算什么本事?!?p> 他突然發(fā)笑,笑得有些凄涼:“呵呵,你要我說什么,說我喜歡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喜歡我的人,還是讓我說我他媽還沒戀愛就失戀了”
姜斯文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把酒杯遞還給他,自己也要了一杯。
顧小興接過酒杯,仰頭又是一杯,接著目光憂傷看著姜斯文:“我以為只要她過得開心,我都無所謂,可現(xiàn)在覺得我他媽就是一窩囊,一慫蛋?!?p> “你這是何必呢?”
“老姜,你沒真心喜歡過一個人吧,你不懂?!?p> 姜斯文看著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陪著他一杯接著一杯往嘴里灌酒,在抒情音樂的熏陶下兩人都喝高了。
姜可可來接人的時候埋怨道:“哥你怎么讓他喝這么多?!?p> 姜斯文哭笑不得:“可可,我才是你親哥,跟你有血緣關系的人,你不關心你哥反而關心其他人?!?p> 姜可可從他身上接過顧小興,撇了撇嘴:“小興哥才不是其他人?!闭f完扶著爛醉的顧小興跌跌撞撞走向自己的車,全然不管自己的親哥。
“喂,你就這么走了?不管你哥我了?”姜斯文在原地高喊,見她越走越遠,嘟喃道:“真是妹大不中留啊,嘖,太沒良心了?!?p> 抱怨完,他臉色慢慢沉了下來,他哪能不知道顧小興心里想的是誰,但感情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對錯,他了解自己的妹妹,一旦她認定的人又怎么能輕易放棄。
姜斯文自己本身是將感情看得很淡的人,他覺得愛情復雜,所以不愿將時間浪費在這方面上,寧愿做一個不主動,不強求,不負責的風流男子,所以他的往屆前女友分手后多數(shù)都罵他薄情,可盡管這樣,也會有傻女孩自以為可以做那個改變他的人。
隨他們去吧,該是誰的人,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
姜斯文淡然一笑,轉身再進酒吧,這漫漫長夜,還是得靠酒打發(fā)。
姜可可把顧小興送回住處,費了吃奶的勁才把他安置到床上,喘息了一會起身走向浴室,拿毛巾替他擦臉。
顧小興安靜的睡著,她身子微微向前靠,距離更近地端詳著他,他怎么這么好看,從他們認識到現(xiàn)在,這大概是她離他最近的一次了。
姜可可露出一絲苦笑,如果你能靠近我一點點,如果你能多看我一眼該有多好,也許是心有不甘,她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
在兩人的嘴唇即將貼在一起時,顧小興突然睜開眼睛,怔怔的盯著她看。
姜可可眼睛一睜,眼底閃過一絲驚慌,語無倫次解釋道:“我,我,你別誤會,我不是要親你,我只是,只是…”只是不出來了。
顧小興扯動嘴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往前一帶,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在她驚魂未定時,嘴唇霸道的欺壓下去。
姜可可不可置信地瞪著前方,她受到了驚嚇,但也沒想要推開他,任由他粗暴地侵占蹂躪自己的唇,慢慢閉上眼睛,溫柔的回應他。
如果這只是一個夢,她也愿意沉浸其中,不愿醒來。
月光照灑在兩個纏綿的身影上,窗外是這座城市最繁華好看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