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從門口走進來了。
他?
來做什么?
而且看這樣子,蕭衛(wèi)怎么會服從他了?
李易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四周,瞧見不良帥與那不良人墨探站在窗口,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望向自己。
李易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徑直走向屋內(nèi),指了指衙役道:“墨探,介紹介紹案發(fā)現(xiàn)場,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張廖伸手攔住生氣的墨探,開口陪笑道:“九公子,我等秉公辦事,無需向公子匯報案情進程,而且九公子于本案,也稍有嫌疑,還望不要讓小人難做?”
大唐律:先管官,在管民!
潛臺詞這是大唐天下,你是皇室子孫,更應該帶頭遵守,何況你爹現(xiàn)在只是一個空名頭,別為難小的。
“我很欣賞你的秉公辦事的性格?!崩钜讖男淇谔统黾垼恼归_,開口道:“本官是岳州新上任的州衙推,現(xiàn)在有資格聽取案殺現(xiàn)場的了吧?”
張廖臉上神色一頓,雖然已經(jīng)相信了,他爹是刺史,給他任命刺史府屬官州衙推一職,絕對是在家蓋個大章就沒有問題了,但還是接過任命書看了一眼。
“甭看了,真的不能在真了,我還能用真大印蓋個假章,張不良帥,你想啥呢?!?p> 李易從張廖手中拿回任命書,這才塞進自己的懷里。
張廖一臉便秘的拱手道:“見過李衙推,方才小人只是秉公處理。”
“無妨,本官說了,很欣賞你的秉公處理?!?p> 墨探很不爽,但依舊跟張廖一同拜見上官,捏著鼻子認下了。
沒辦法,人家老爹是刺史,在紙上蓋個章,他兒子就成了刺史府的屬官。
沒處說理去!
張廖只得簡單介紹了一下案發(fā)現(xiàn)場,至于方才墨探的猜測葛王提李易掃尾的案情分析,閉口不言。
“不錯?!崩钜籽b模做樣的點點頭,問道:“本官聽聞王方收受賄賂,向妓(和諧)院,賭坊,酒館收保護費?這事,張不良帥作為地頭蛇,你有過聽聞嗎?”
“略有耳聞!”
“很好,本官懷疑是有些人借著我的名義來殺人,轉(zhuǎn)移視線?!?p> “李衙推英明,下官也是往這個方向上想的。”張廖拱手道。
“來人,給我搜一搜,除了矮桌那里別動,看看有什么藏錢的地洞密室沒有?!?p> 李易身后的親軍士卒開始在這里翻箱。
張廖與墨探也曾經(jīng)想過是當?shù)赝林鴼⒘送醴?,畢竟他剝削了他們的產(chǎn)業(yè)產(chǎn)值,但方才墨探自己那么一假設,這個想法立刻就被他們自己推翻了。
只不過他們心中最大的嫌疑人李易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上司,這些話自然就不能說出口,就算說出來,也不能跟他說,且先看他準備干什么。
叮叮哐哐的聲響在這個屋子響起。
蕭衛(wèi)見自己這些士卒搜不到,直接上前去,命令眾人把床榻推開,露出兩塊木板,上面還有一個拉環(huán)。
不愧是王方的心腹,直接找到了藏錢的地方。
親軍士卒拽起鐵環(huán),露出一條向下的階梯。
李易笑著順著階梯走下去,隨便掀開一個木箱子,發(fā)現(xiàn)里裝滿了開元通寶,有數(shù)個箱子。
“去刺史府找?guī)纵v車來,把這些東西搬到刺史府,本官需要好好清點一番。”
“諾!”
蕭衛(wèi)揮手,一什士卒回去找車。
“李衙推,此舉是否有些不妥?”不良帥張廖拱手道。
李易沒理不良帥,開口道:“蕭郎將,王方這是犯了什么過錯?”
“稟九公子,受所監(jiān)臨?!?p> “大概是怎么處罰的?”
“受賄百貫以上者,量削階秩?!?p> “哦?!崩钜茁犕曛筠D(zhuǎn)頭問不良帥:“張廖,聽明白了嗎?”
張廖完全糊涂了,李易是在給王方定罪,說他收受百姓的賄賂,他的子孫不能在為父母官或者一州主官,舉薦王方的人也會受到懲罰,可自己完全不明白李易這話是什么意思?
“小人~不甚明白!”
“本官很欣賞你秉公執(zhí)法的樣子,難道你認為本官沒有秉公執(zhí)法?我說將贓物拉回刺史府有錯嗎?”
李易這話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他家就是刺史府,把贓物拉回刺史府,讓張廖說不出話來,王方乃是中郎將,在岳州也算是實權(quán)人物,出了這種事,越過湘陰縣縣衙,由刺史府直接過問,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現(xiàn)場清點不清點贓物,張廖也覺得自己沒必要過問了。
聽李易這話的意思,王方死了,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給他按上一個貪污受賄的罪名。
葛王府決定反擊,這是上層之間的爭斗,此事不是自己一個小小不良帥能參與的了了。
這也是李易說那些話的意思。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知了還在不停的叫喚。
李易站在院子外曬著太陽,增強自己的體質(zhì),偶爾彈一下跳到自己身上的螞蚱。
“張不良帥,抓捕兇手的重任就放在你的身上了?!?p> 李易坐在馬車上,擺了擺手。
兩輛馬車在一隊士卒的護衛(wèi)下慢悠悠的啟程,往刺史府的方向走去。
“李易說讓抓捕兇手的重任就在張哥手上了,可真是莫大的諷刺?!蹦诫p手抱胸,懷里揣著刀。
“知足吧,李易倒沒有擺出一副老子是王爺兒子,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惡心皇孫面孔,更沒有來羞辱我們,只是隱晦的提醒我們別擋他的路?!?p> 墨探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敢,大唐律先管官,在管民。”
“他憑什么不敢?”張廖苦笑道:“他都敢當街殺人羞辱王方,在直接殺掉王方,還有什么不敢的?權(quán)力這東西,真的很奇妙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沒證據(jù)?!?p> “張哥,你是想放棄了嗎?”
“全湘陰縣的官員都被葛王拉下水,為他兒子作證,連縣令都一樣,你覺得你所言的猜想有用嗎?墨探,聽你張哥一句話,不是所有案子都能探明白的?!?p> “可?!?p> “歇了吧,準備跟縣令告知案件原委,發(fā)海捕文書吧。”
海捕文書?
墨探愣在原地,連兇手的圖像都沒有,怎么發(fā)海捕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