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掌柜勾唇,修長的手敲了敲桌面。她緩緩一低頭,一張美艷絕世的臉湊到魏思錦眼前。
“這位貴客這樣有自信,那就請隨我來吧。”
說完,她留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扭頭走進了魏思錦座位旁邊的小室里。
“小鵲,你先吃著,我很快出來?!蔽核煎\朝正狼吞虎咽的連鵲點了點頭,也跟著程掌柜進了那小室。
程掌柜翹著一雙又白又長的腿,饒有興致地盯著走了進來的魏思錦。
“貴客可知道,咱們風骨樓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
魏思錦瞇了瞇眼,笑道:“肯定不止是做食樓茶樓這樣的小生意?!?p> 兩人又是一番對視,最終是程掌柜先笑了。
“不愧是貴客,眼光果然毒辣?!彼龔难g抽出了一張素色的卡片,遞到了魏思錦面前,啟唇魅惑道:“貴客一看便知了?!?p> 魏思錦接過了卡片,聞到了上面散發(fā)的淡雅素馨花香味。
看了上面的內(nèi)容,魏思錦收了笑容。
她抬眼看著程掌柜,眼神多了絲詭異。
“沒想到風骨樓做的是這樣的大生意,怪不得連身份貴重的小鵲也進不了貴賓室?!?p> 程掌柜聳聳肩,臉上掛著不可置否的表情,滿不在意道:“在我的風骨樓,身份從來不是客人可仗有的資本?!?p> 她指了指她自己的腦袋,笑道:“只有腦子里裝著我覺得有用的東西,才是客人能在這說話的籌碼?!?p> 她直勾勾地盯著魏思錦,像是要把魏思錦給看穿。
兩世為人,魏思錦自然不會害怕這樣的注視。她微微笑了,問道:“程掌柜要不要猜一猜,我是誰,我的腦子里又裝了些什么?!?p> 程掌柜笑了一聲,道:“越國舉世無雙榮親王的正妃,出身于鎮(zhèn)國公府,知書達理、文武雙全?!?p> 頓了頓,她沉聲:“至于貴客腦子里裝的是什么,我可猜不到。”
“畢竟能當上榮親王的王妃,想必肯定懂得許多旁人不懂的東西?!?p> 越聽,魏思錦越心驚。
這蝶娘的姐姐身在泌粵,卻幾乎對她了如指掌。若不是她集結(jié)眾大臣之事是秘密中秘密地進行,她恐怕要直接將此人殺掉滅口。
雖然這樣想著,魏思錦面上卻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她坐到程掌柜面前,輕聲道:“蝶娘快臨盆了,你就要當小姨了?!?p> 美人頓時失了笑顏。
不知沉默了多久,她才低著頭道:“蝶娘在越國,過得可還好?”
魏思錦如實答道:“親王對她很好,想來將來孩子出世,過的會是極幸福的日子?!?p> 程掌柜失聲笑道:“她好就行了?!?p> 她又從腰間摸出了一張卡片,放到了魏思錦的手心,又將手上的簪子取下,稍稍一擰,竟成了滴著墨的筆。
魏思錦當然明白程掌柜的意思,她接過了筆簪,在那空白的卡片上揮墨書寫。
見那娟秀小字組成的一句話,程掌柜笑著點了點頭:“貴客果然知道不少。”
說完,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面同樣帶有素馨花香氣,卻比卡片上的要淡上不少。
“以后進貴賓室,出示這個就可以了。至于買主付款,分成比例是四六,我四你六?!?p> 魏思錦笑笑,接過了令牌,塞進了腰帶,道:“程掌柜真會做生意。”
她知道這風骨樓做的是什么生意。
這相當于是個情報交易所。交易的,自然是包括不問世事的天元在內(nèi)的三國權(quán)政之情報。
國家之事,涉及哪里止千金。
四六的分成,看起來是魏思錦賺多一分,實際上卻不然。
龐大的回饋,即便是三七分成,賺的也是風骨樓,賺的也是程掌柜。
更不說那一條條價值連城的國政情報。
美人嫣然一笑,開了小室的門,徑直走了出去。
魏思錦跟著,看見她一路直下,沒再理自己。
“王妃姐姐——”扭頭一看,連鵲正將一夾子雞柳絲塞進嘴里,見她出來,驚得忘了合嘴。
魏思錦低頭一看,桌上那兩盤菜已經(jīng)沒了一半。
“怎么吃得這樣快。”她無奈笑笑,坐下來揉了揉少年的腦袋。
連鵲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把口中的美食艱難咽下,嘟著嘴道:“是程掌柜手藝太好,我才忍不住的。王妃姐姐你看,這些都是你的——”
說著,他將兩盤菜推到魏思錦手邊。
魏思錦啞然失笑,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連鵲一直在旁邊巴巴地望著,見魏思錦吃得差不多了,便開口問道:“王妃姐姐,你通過程掌柜的測試了嘛?”
魏思錦擦了擦嘴,神秘笑道:“要不小鵲猜一猜?”
連鵲摸著下巴,猜測道:“以王妃姐姐的智慧,肯定通過了吧?”
魏思錦笑笑:“那是當然了?!?p> 話音剛落,一碟精致的蒜蓉木瓜便擺上了桌。
魏思錦一抬頭,見到了程掌柜極美的笑顏。
“這是贈菜?!背陶乒窆创剑瑢⒋字苌夏竟?,道:“為了慶賀貴客成為咱們風骨樓的貴賓?!?p> 魏思錦正要答謝,聽見了一個有些熟悉卻又比較陌生的聲音:
“雪娘?!?p> 這聲音一出,坐在對面的連鵲顧不得垂涎面前的美味,一溜煙跑到欄桿邊往下望。
“皇兄!”見清楚來人,他興奮地朝樓下招了招手。
魏思錦頓時明了,來的人是泌粵國皇。
泌粵國皇在樓下應(yīng)了一聲,腳步聲便越來越響了。
魏思錦望向樓梯口,一個面若冠玉的青年款款上了樓。
“皇兄,您也來風骨樓吃酒呀!”連鵲高興地挽住了泌粵國皇的手臂。
泌粵國皇輕笑,拍了拍連鵲挽住自己修長白皙的手。
一抬眸,竟對上了少女如星光璀璨的雙目。
內(nèi)心閃過一剎那的詫異,國皇轉(zhuǎn)而笑了。
“原來是親王妃?!?p> 魏思錦禮貌地福了福身,回道:“見過國皇?!?p> 看了看連鵲,又看了看魏思錦,國皇微微笑道:“親王妃是在與家弟一同品菜?”
魏思錦點頭,笑著恭維道:“國皇好眼力”
心里卻尋思著,這不是說廢話嘛。
想著,魏思錦開口問道:“國皇不是應(yīng)坐貴賓室的么,怎么上了六樓。”
國皇將手一背過身后,轉(zhuǎn)頭便踏上了臺階,望向魏思錦的眼神饒有興致,道:“不過上來看看家弟,這便要下去了,不知親王妃要不要一同下來坐坐呢?”
雖然不知道泌粵國皇這樣問是何意,魏思錦卻是果斷拒絕了:“國皇真是說笑了,我哪有這個資格坐去貴賓室?!?p> 她暫時還不想把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貴賓令牌的事情暴露給不相干的人。
特別是像泌粵國皇這樣城府頗深,叫人看不透的人。
這話一出,連鵲頓時扭頭迷惑地盯著她。
魏思錦搶先一步道:“恭送國皇?!?p> 泌粵國皇瞥了她一眼,抬腳走了下去。

大耳朵圖圖圖
以后可能就是周更啦!學業(yè)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