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韓百善?”朱如?;厣硗?,平日里嬉笑的臉此刻很是嚴(yán)肅。
“不錯!”韓百善答道。
“我叫朱如海,現(xiàn)在我要把他們?nèi)藥ё撸銢]意見吧?”朱如海眼神忽然發(fā)亮,雖是詢問的話語,卻已然是成竹在胸的模樣。
“師姐,二師兄他?”唐辰面露驚愕,心想剛才自己絞盡腦汁、磨皮嘴皮子都沒用,但朱如海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能讓他有如此底氣想一句話就讓韓百善妥協(xié)?
蘇靜淡淡一笑,眼神示意唐辰莫急,先靜觀其變,武立軒更是笑而不語,眼神意味深長。
朱如海剛說完,山豬等打手皆露出古怪的表情,心想這胖子是不是太自信了點,報個名字就想把人帶走?即便你是星海大學(xué)的人,可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現(xiàn)在可是在韓家的地盤啊!
再者說,這胖子其貌不揚,身上極為辣眼的深紅色長袍一看就是地攤貨,哪有一點強龍的氣勢,頂多算頭肥龍。
但他們雖心中腹誹,卻也不敢出言譏諷,畢竟連韓百善態(tài)度都稍正且沒有開口,他們?nèi)羰呛鷣y插嘴,輕則會像剛才的禿鷲一樣被呵斥一番,重則回去后一頓重罰是免不了的。
素袍中年人仿佛想到些什么,眼皮不由得抽了一下,臉上和煦的笑容散去,神情微凝的把頭微低,垂目不語。
至于韓百善在聽了朱如海的話后,腦中繁緒瞬間閃過,確認(rèn)長輩好友并沒有提過一個叫朱如海的人,想必也不會是什么大人物,或許是想借著星海大學(xué)的名頭狐假虎威,嚇唬自己就范罷了。
思及此處,韓百善猛地站起身來,幾步邁出,指著唐辰和小星爺爺,病態(tài)的臉擺出凜然之色,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不管你是朱如海還是朱如天,就是你們是星海大學(xué)的人,但這小子打傷了人,這老頭子欠了我們韓家的錢,今天不把事情解決了,他們?nèi)齻€誰也別想走!”
唐辰聽了一臉懵逼,方才分明是你們圍攻我好不好,還打算來個毀尸滅跡,怎么現(xiàn)在居然變成我打傷人了?而且還說得有板有眼,這顛倒黑白的功夫著實厲害!
“你胡說,我爺爺才沒有欠你們家的錢!大哥哥也沒有打人,明明是你們想打大哥哥!”唐辰正要出言反駁,小星已經(jīng)搶先喊道,她挺胸抬頭地站在爺爺面前,向來很少和旁人爭執(zhí)紅臉的她,此刻聽到韓百善污蔑自己的爺爺,外加唐辰等人的存在,竟難得的鼓起了勇氣,心微顫,臉泛紅的說道。
“小星..”小星爺爺連忙拉住小星,把她護(hù)在身后,生怕韓百善狗急跳墻。
“嘻嘻,小星乖,這些事交給哥哥姐姐們就好。”蘇靜笑呵呵的安慰著小星,同時為韓百善漏洞百出謊言感到好笑。
“呵呵,小姑娘,這些大人的事你怎么會知道呢?何況你爺爺欠債是眾所周知的,這小子打人更是大家都看到的!你們說,是不是啊?”韓百善心中卻生出幾分不快,但依舊表現(xiàn)的淡然正義,他看向小星溫聲細(xì)語,目光飄轉(zhuǎn)落到那邊的圍觀村民身上,有意無意的提高了些聲調(diào)。
“對對,韓少爺說的對!”
“沒錯,你爺爺欠了孩子錢,那孩子打了人!”
...
“我們作證,韓少爺說得對!”
圍觀的村民們察覺到韓百善的目光后,皆心中發(fā)寒,身軀微顫,心想反正火沒燒到自己家,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一人率先開口,眾人齊聲符合,甚至喊得一個比一個響,生怕韓百善不滿意記恨自家,那此事過后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饒是方才還為小星爺孫擔(dān)憂的少數(shù)村民,在韓百善的目光下頓時回憶起韓家的可怕,心中的那一絲溫存也被拋卻,為求自保指鹿為馬。
“你們...”小星淚眼婆娑地看著那些熟悉的臉龐,想不通他們?yōu)楹稳绱宋勖餇敔?,他們有些人以前可是?jīng)常到自家來,陪爺爺喝酒聊天的?。】伤麄?yōu)槭裁磿兂蛇@樣了呢?“爺爺..”
小星爺爺不笑不語,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小星的頭,這些事他早已看淡,所謂的好友親朋不外如是,危急關(guān)頭還比不上唐辰這些陌生人,但他也很理解村民的行為,畢竟被韓家欺壓太久了,對于韓家的驚恐畏懼早已深入骨髓。
若非他這次從“那人”口中獲悉韓家的真實陰謀,恐怕他也會像這些人一樣吧,小星爺爺神情黯然的想著。
韓百善看著很是滿意,揮了揮手,圍觀的村民方才偃旗息鼓。
“哦?你說我這小師弟打人,那你倒告訴我他打的是誰?”朱如海神情微沉,質(zhì)問道。
“就是他!山豬!”韓百善道。
“少爺,就是..他打傷的我..”山豬聞言慢吞吞的走出,一副重傷未愈的樣子,嘴角還有鮮血滲出,有氣無力指地著唐辰說道。
“好戲!演技爆炸呀!”
“山豬這模樣都可以去唱大戲了!”禿鷲幾人見山豬有模有樣的裝著,心中很是佩服,心中好奇的是他怎么弄出血來的。
“你確定是他?不是其他人或獸?”蘇靜聽了強忍笑意,目光詫異地問道。
“咳咳,就是他!”山豬痛苦地咳嗽著,目光很是堅決。
“少爺,中計了!”這時,素袍中年人忽然躬身,向韓百善附耳說道。
“中什么計?”韓百善神情微變,他知道賈叔眼光毒辣,心思縝密,這次找小星一家討債的事,就是賈叔牽的頭,此刻賈叔忽然提醒他必有要事。
“等等!”韓百善連忙開口打斷對話。
“哼,等等?來不及了!”朱如海冷哼一聲,目光凌厲的說道。
“我這小師弟連初階魔法師都不算,你居然說他打傷了這個高階魔法師?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朱如海語氣森寒,蘇靜、武立軒嘴角帶笑。
“我..”韓百善欲要辯解,方才賈叔提醒他的正是此事,賈叔剛才聽蘇靜話里有話,便悄悄探知了唐辰的精神力強度,竟發(fā)現(xiàn)唐辰的精神力強度不過1級初階魔法師的水平,這樣的弱雞怎么可能讓山豬這個高階魔法師受這么重的傷呢?
這樣一來,韓百善的方才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就不攻自破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顧不得指責(zé)賈叔為何不早點弄清楚情況了,只想趁機(jī)反悔說剛才口誤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素袍中年人,畢竟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只當(dāng)唐辰是個小人物,直到魔將級龍獅顯露真身的時候,唐辰又指明龍獅是自己的契約魔獸。
他們便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唐辰也是個高階魔法師,畢竟誰會相信魔將級龍獅會和一個初階魔法師簽訂契約呢?畢竟初階魔法師那微弱精神力的強度是很難使魔將級魔獸心悅誠服結(jié)契的。
“韓百善,我告訴你!今天這三個人我必須帶走,你若是有意見,就叫韓家的家主到妖都“冰靈”朱家去理論吧!”不料朱如海并沒有給他開口的機(jī)會,朱如海眼神如刀直刺韓百善內(nèi)心,讓見慣了腥風(fēng)血雨的韓百善的心境都發(fā)生了波動,簡單的話語,卻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
“‘冰靈’朱..家..你是冰靈朱家的人!”韓百善聽著朱如海凌人的語氣感到不太舒服,畢竟從小到大何曾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可就在朱如海說出冰靈朱家的時候,他心中沒來由的一突,對記憶略加搜刮,頓時心境大亂,再也無法保持波瀾不驚的模樣,難以置信地盯著朱如海,眼底深處的懼意時隱時現(xiàn),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有些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