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面色一寒,此人正是上次揍了他的人,名叫薛家良,家里有點小錢,是天津本地青幫的一個小頭目。
其實薛家良的功夫倒不怎么樣,只是這條街是他的勢力范圍,隨便一喊就是十好幾個幫手,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所以上次被揍了。
但是這次,你認(rèn)為你還能在你爺爺面前耀武揚威嗎?
李蔚先發(fā)制人,抓起板凳,乘其不備一下打在對方的腦袋上,當(dāng)場就把對方開了瓢,板凳也碎了。
“板凳待會賠你!先走了!”李蔚沖茶湯女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叫人!給我往死里打!”薛家良滿臉鮮血,捂著被打破的頭,猙獰地吼道。
他的手下頓時呼呼喝喝地追了上去。
李蔚剛剛學(xué)了三天拳,正愁沒有人練手呢,這伙人就找上門來了,簡直是雪中送炭?。?p> 他這次可不會傻站著跟對方硬干了,就連電影中陳識跟混混們打架的時候也是盡可能地控制距離,各個擊破,如此才能以一打十,甚至面對更多的人也全然無懼。
李蔚很快就挑選好了戰(zhàn)斗的地方——一個小巷道,寬不過七尺,兩側(cè)都是數(shù)米高的石磚墻,這樣的地形使用稍微長一點的兵器都困難,人多也占不了多少優(yōu)勢,畢竟地方就這么窄,李蔚一次性面對的人最多也就兩三個,基本在他可控的范圍內(nèi)。
詠春拳本就是近身短打的拳種,極其適合街頭肉搏,望著已經(jīng)追近的十幾個小啰啰,李蔚獰笑一聲,迎了上去。
當(dāng)先的幾個小啰啰,看到李蔚不逃了,頓時興奮地舉起了手中的棍棒,一陣亂叫沖了上去,有一個大個子,沖得最快的,李蔚自然要先拿這個當(dāng)試手了。
耿良辰原本就是天津街頭的打架老手,一旦身體動起來,很多經(jīng)驗都會通過肌肉記憶來反應(yīng)出來,而李蔚接手這具身體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早已經(jīng)掌握了這些經(jīng)驗。
如今看到當(dāng)頭打過來的木棍,他迅速本能地閃避開來,同時躬身上步,右手一記直拳擊中了對方的小腹,然后緊接著右臂彎曲成肘,重?fù)粼趯Ψ降南骂€上。
KO!
第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高個在不到半秒種內(nèi)被擊倒,后面的人頓時有些駭然,但是前沖的慣性卻難以遏制。
李蔚腳步一錯,很快就來另一名打手面前,一記日字沖拳,當(dāng)場將其打到抽筋,接著是第三個,一記鞭腿給踢到了墻壁上。
五分鐘后,巷道內(nèi)已經(jīng)倒下了十二個哼哼唧唧的身影,最后有兩個看形勢不對,跑了。
不過,李蔚抓到了罪魁禍?zhǔn)住伊迹?p> 這小子現(xiàn)在又被揍了幾拳,除了頭上的破洞,臉上也腫得跟個包子似的,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任何瀟灑風(fēng)姿,但是他的嘴依然很硬:“耿良辰!你死定了!你打了我們青幫的人,洪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哈哈……”
嘭!
李蔚用力一腳將他踢暈了過去,擦了擦嘴角的血,皺了皺眉,暗道:“青幫是天津道上第一大幫,確實是個麻煩,不過……搞不好也是個機會,誰又說得定呢!”
他眼中射出凌厲的光芒,腳下生風(fēng),很快離開了現(xiàn)場。
李蔚不是一個喜歡被動的人,他做事,向來都是有籌劃的,明知薛家良是青幫的人,他為何還敢動,那是有原因的!
在離開巷道之后,他第一時間回家換了套干凈的西裝,登上了皮鞋,臨了還往頭上打了發(fā)蠟,來到了法租界和英租界交界處的四國飯店。
就算放眼整個天津,四國飯店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箫埖辏鋈氲慕允歉髯饨绲耐鈬耸亢吞旖蛏陶山绲拇笕宋?,李蔚在這里已經(jīng)當(dāng)了兩個月門童,因為其出色的英語能力和圓滑的交際,多少也認(rèn)識了一些權(quán)貴。
今天,他要找的人,便是四國飯店的大堂經(jīng)理周灝明,據(jù)他了解,此人是飯店老板趙先生的表親,可謂八面玲瓏,能量極大,自己拜托他,應(yīng)該可以解決薛家良的麻煩,只是可能需要付出一點代價。
他跟以往一樣,準(zhǔn)時來到飯店上班。
夜幕已經(jīng)降臨,屬于上層人士的聚會和狂歡也悄然開始了。
李蔚站著門口,微笑著迎接著形形色色的各類人群,耿良辰出色的相貌和挺拔的身姿給他帶來了很多優(yōu)勢,所以幾乎每天晚上都有貴婦給他小費。
而他也很上道,每次都把一半的小費上供給周灝明。
所以周灝明對這個長得好看的門童印象非常好,有時候來了重要的外國客人,也會讓李蔚去服務(wù),畢竟擁有像他那么出色的英語能力的人實在不多。
夜?jié)u漸地深了,李蔚終于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在下班的時候他再次找到了周灝明,從口袋里掏出了三張一百面值的銀圓,遞給了對方,在后者困惑的眼神中,把自己跟薛家良的矛盾講了出來。
在這個時代,三百銀圓的購買力相當(dāng)于21世紀(jì)的三萬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以李蔚現(xiàn)在門童的工資來算,幾乎相當(dāng)于他半年的工資了。
“原來是這樣,小耿,你先不要著急,這件事情并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周灝明戴著一副金框眼鏡,一臉?biāo)顾刮奈牡臉幼?,但是李蔚卻聽說過他很多的故事,知道這只是他的表象。
這個時代,但凡是有點錢有點權(quán)的人手底下都不會干凈。
不過李蔚根本不在意,他又不是來交朋友的,他給錢,后者幫他辦事,各取所需罷了。
“照你說,那薛家良是洪爺?shù)娜耍闋斒乔鄮偷娜柸宋?,此人很小就加入了青幫,從碼頭起家,手底下兄弟眾多,而且向來是出了名的護短,你傷了他的手下,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周灝明已經(jīng)把錢收了起來,自然是有辦法的,所以雖然他摸著胡茬子,一臉不好辦的表情,但是李蔚一點都不慌。
“您放心,周先生,這次不論您能不能幫我度過難關(guān),耿良辰都記您這份恩情!日后必當(dāng)厚報!”李蔚眼神炯炯地看著周灝明,雙手抱拳說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這當(dāng)哥哥的就跟你說實話了,你現(xiàn)在有兩條路可以走,這第一條,就是梅麗莎夫人,她是英租界愛德華爵士的夫人,我看她對你好像挺欣賞的,你若是能跟她搭上關(guān)系,讓愛德華爵士幫你說說話,量他洪爺也不敢不給面子……”周灝明一邊說,一邊瞧著李蔚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