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港的風(fēng)刮得越來越大,小火炮的裙擺也在隨風(fēng)飄搖。
肯特看著周圍熱情高漲的裝卸工,振臂高呼:“兄弟萌,我這艘船不是來讓你們卸貨的,而是把你們裝向?qū)崿F(xiàn)夢想的彼岸!想要把自己的幸福抓在手中,就跟我一起上窗吧!”
“我看誰敢!”小火炮雖然人小,嗓門卻大,竟蓋過了幾十個裝卸工。他們看著暴怒的小部長,想行動似乎又有點猶豫。
“大家別怕!”此時老李再次站出來呼吁:“我們在她的欺壓下工作了這么久,今天是時候站起來了!況且我們這么多人……嗯?”
話還沒說完,老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飛在了空中,而且飛行的高度十分夸張,直接越過了港口停泊的貨輪,掉進(jìn)遙遠(yuǎn)的深海里。
是小火炮。在老李說話的瞬間,她就已經(jīng)沖上前去,一把抓住老李的腰帶,甩手就把他扔出了“夢想的彼岸”。
肥倫眼看著老李被扔飛,來不及阻止,忙道:“小部長!你怎么就把他扔了啊!現(xiàn)在這個局面,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肯特看到這一幕,也十分驚訝,一個小女孩兒,居然擁有這種怪物級別的力量嗎?而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人丟進(jìn)海里,這分明是一種挑釁。
“兄弟萌表怕!你們盡管往船上跑,我在這里守護(hù)你們,守護(hù)工人的榮耀!”
裝卸工看到小部長是真的冒火了,都不想步老李的后塵,趕緊往貨輪上跑去。
小火炮挽起袖子:“挺有種的嘛!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丟去喂魚!”說著便追了上去。
“小呂,休得猖狂!”肯特趕了過來,大手往小火炮的衣領(lǐng)抓去。
“啪!”肯特的手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
“這種詞都會說,你的中文也不是很差嘛?!狈蕚悢r住了肯特:“雖然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無法收拾了,但讓你就這么碰到小部長,我回去也會被罵很慘的。”
追了一會兒,小火炮發(fā)現(xiàn)趕不上了,便走到一旁,雙手抬住一輛大貨車的底部。
“舉重若輕!”大概過了五秒鐘的時間,整輛貨車就被她完全舉了起來!
“嗨!”一聲怒吼下,貨車被她扔向了前方奔跑的人群!
小火炮的人類精華叫做“舉重若輕”,可以讓她不費吹灰之力地舉起任何沉重的物體,只不過質(zhì)量越大的物體,所需準(zhǔn)備的時間越長。而這輛貨車要是砸進(jìn)人群里,肯定死傷慘重!
前面正跑著的裝卸工回頭一看,才知道大難臨頭了。
貨車這么長的距離,根本來不及躲開,他們只能絕望地原地抱頭蹲防。小部長這次是不念舊情,準(zhǔn)備趕盡殺絕了!
肯特正和肥倫僵持不下,看到貨車騰空而起,哪敢答應(yīng)?他一腳掃倒肥倫,脫下自己的黑色手套,對準(zhǔn)了飛在半空中的貨車。
貨車頓時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引力吸引,改變了運動軌跡,飛往肯特的方向,掉在了無人的安全地帶。
肯特重新戴好手套,對著遠(yuǎn)處的小火炮吼道:“你芬了嗎!你知道如果剛才那輛車掉下來,會死多少人嗎?!”
小火炮怒氣未消:“我不用知道!我只知道這些人,都是背叛者!而老爸說過,所有背棄同伴信賴的家伙,都得死!”
肥倫趴在地上,聲援道:“沒錯,不能好聚好散,那就大干特干!”
“真是不可鯉魚!”肯特原本沉穩(wěn)的臉也有點變形,連他都沒想到,泥池搬運社的人這么不好惹。
小火炮跑向另一輛貨車:“死肥倫!你去把他們抓回來,我要把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金毛砸扁!”
可是現(xiàn)在,大部分的裝卸工都已經(jīng)跑上了船,再追已經(jīng)很難了。肥倫嘆了口氣,還是選擇朝前方追去。
小火炮故技重施,再次舉起了一輛大貨車:“變成米國餡餅吧!你這無恥的西洋騙子!”
劃破夜空的,不是流星,而是九米六的大貨車。
看著天空中翻滾著的貨車朝自己砸來,肯特?zé)o動于衷,竟毫無躲閃的意思。
“什么?這家伙腦子壞掉了嗎?”小火炮輕蔑地看著肯特,覺得他耍不出任何花招。
肯特活動了一下手腕,雙手舉過頭頂,原地扎了個馬步。看這樣子,居然是打算硬接!
“砰!”巨大的貨車砸在了肯特的頭頂,而他的兩只手正好托住了貨車的正中部分。
貨車帶來的空氣下壓,揚起了地上的不少塵土,但肯特的膝蓋只是微微彎曲,還真被他接下來了。
“嘿呀!”肯特低吼一聲,把貨車扔在了自己前面的空地上。
小火炮和肥倫都驚呆了,這個肯特,還真有兩下子啊!
“呼呼…”肯特大喘了兩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臂:“你用Human Cream能做到的事,我不用…也能做到。這就是,你我之間的茶具?!?p> 小火炮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力量,真的屬于人類的范疇嗎?
肯特脫下被撐爆的藍(lán)色馬甲,在黑色緊身衣下,仍能看到他一身矯健的肌肉:“成為人精只是一個開始,不對自己的身體反復(fù)錘煉,肯定是無法達(dá)到更高的警戒的!如果連我都退縮了,誰還能守衛(wèi)工人的榮耀呢?今天,我必須把他們帶走!”
肥倫與小火炮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連貨車都可以徒手接住的男人,自己能不能打過,心里還是有點數(shù)的。
目送完裝卸工們登船,肯特也準(zhǔn)備離去了:“現(xiàn)在和你們開戰(zhàn)太早了點,不過吃棗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的工人,從這個泥池里解放!See ya!”
看著肯特離去的背影,貨輪也準(zhǔn)備起錨,小火炮氣得全身發(fā)抖,但也是無可奈何。
肥倫站了出來,拍拍她的肩膀:“小部長,不如,讓我去吧?!?p> 小火炮扭過頭來看著他:“怎么?你也想加入他們嗎?”
“不不不!怎么可能!”肥倫搖頭道:“我是說,讓我去留下他們?!?p> “留下?你是白癡嗎?那可是個十足的怪物?。《椅覀冞B他有什么能力都還…”
“怪物?我也可以變成一頭怪物啊,只要我愿意的話?!?p> “你?算了吧!我們還是回去找老爸…”
“小火炮!”肥倫義正言辭地打斷了她:“雖然你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每次遇到事情都勞煩父母的孩子,是不會有進(jìn)步的!讓他們看到你的成長,才是一個孩子應(yīng)該做的事情!別忘了,你當(dāng)初是為了什么,才當(dāng)上裝卸部部長的!”
聽了這番話,小火炮陷入了沉思。
“說了半天,你果然還是在批評我?。∧氵@肥頭大耳的混蛋!”過了半響,小火炮才低頭道:“不過,既然你這么想去,那我這次也多花點力氣吧!”
“嗚嗚嗚嗚!”貨輪的汽笛聲再次響起,它馬上就要開離馬頭港了。
剛登上船的肯特,正站在桅桿上,對甲板上剛“招募”來的新工人們做著演講。
“這個時代,是工人的時代!誰也別想把屬于我們的幸福與權(quán)利奪走!工人晚睡!工作室晚睡!”肯特站在高處吼,底下的工人也跟著吼,頗有點揭竿而起的味道。
吼得正起勁,岸邊似乎又傳來了異動。肯特往碼頭上望去,看到一個龐然大物似乎在黑暗中蠢蠢欲動。
他跳下桅桿,來到船舷邊上:“Really?還真敢干啊?!?p> 此時的小火炮,正試圖舉起一節(jié)裝滿貨物的集裝箱。如果是空箱,它的重量可能不及大貨車,但滿載貨物的集裝箱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強如肯特也有點慌了,大貨車的重量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極限了。而如果小火炮直接用集裝箱去砸貨輪的話,只能是船毀人亡。
“快出發(fā)!快開船!遠(yuǎn)離這個芬子!”肯特大喊道,貨輪也在他的催促下,開動了起來。
看到貨輪移動,小火炮留下幾滴汗水:“居然花了這么長的時間,看來這玩意兒沒有30噸也有20啊!真是好久沒舉過這么重的東西了呢,別讓我失望!”
“舉重若輕!”話音剛落,集裝箱猛然離地,被小火炮舉過頭頂:“砸爛你們!”
小火炮舉著巨大的集裝箱,前沖幾步,朝貨輪狠狠地扔了過去!
集裝箱與空氣摩擦,發(fā)出沉悶的破空聲。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越過海面,直沖貨輪的甲板上而來!
肯特朝天空望去,連月亮都被這玩意兒擋住了。隨著集裝箱越來越近,他的瞳孔也隨之收縮:“Son of必吃!這兩個人真的是芬子!”
此時的肥倫,正趴在集裝箱頂上,扯著嗓子大喊:“Surprise!”
原來早在起飛之前,肥倫就已站在集裝箱上了!他緊緊抓住頂部,隨著集裝箱一起掉落,朝甲板上的肯特傳達(dá)了親切的問候!
工人們看到朝甲板降落的集裝箱,嚇得魂都丟了。什么幸福,什么利益,在生命面前都是狗屁,有的人甚至已經(jīng)從船上跳下,逃進(jìn)海里。
就在這時,船艙里緩緩走出一個發(fā)型如椰蛋樹的男人,他的右臂散發(fā)著驚人的能量波動。
看著即將在甲板上墜落的集裝箱,他抬起右臂,竟釋放出了一股驚世駭俗的光束。
耀眼炫烈的光芒照得全場人員都睜不開眼睛,而光束集中集裝箱后,竟阻止了它下落的勢頭!
趴在集裝箱上的肥倫也是一樣,他能感覺到,這股強烈如日珥的光束所攜帶的巨大能量,遠(yuǎn)比集裝箱的龐大重量更加強悍!
相持了僅一秒,集裝箱下落的勢頭就被光束抵御掉了,沒再降落反而朝斜后方退去,變成了自由落體。
集裝箱就這么掉進(jìn)了貨輪與碼頭之間的海里,激起了巨大的浪花,連旁邊的貨輪都因此劇烈抖動了起來。
椰蛋樹收回右手,抓住船邊的護(hù)欄,朝海里吐了口唾沫,說出了剛才肥倫那句話的完整版:“Surprise,瑪?shù)路恕!?p> 肯特來到他的身邊,感嘆道:“你的出場總是這么絢麗奪目啊,埃貝爾。這也是我總喜歡戴墨鏡的原因?!?p> 埃貝爾的怪異發(fā)型在風(fēng)中凌亂:“看來想短時間內(nèi)順利征服這個國度,也不是那么實際嘛,肯特?!?p> “啊,剛才要不是有你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問題。為什么咱們倆交流,還不說英文呢?”
“多練習(xí)一下口語嘛。哈哈哈?!笨咸財堉X悹柕募绨颍M(jìn)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