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興已是油盡燈枯之態(tài),全方位實力碾壓,他甚至升不起一丁點嫉恨之心,有的只是滿腹的憋悶感。
祁玖不是那種下狠手的人,她見對方已有放棄之意,便一個踮腳飛離,負手而立,“認輸嗎?”
苗興喘著粗氣,汗水從他的額角落下,他單膝跪地,看向祁玖的目光里帶著一絲后怕,然后低下了頭,臣服之意不言而喻。
低下頭的他,面上一片復雜。剛剛那一擊,他幾乎是奔著就算自己重傷也要碰到對方的準備,但是她卻是選擇躲開……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對方是故意手下留情。
見狀,祁玖立馬將目光投向站在一邊的上官裕,兩人對視。
上官裕臉色一僵。
就在祁玖要開口的瞬間,紇柏的聲音響起來。
“上官先生,我已經(jīng)吩咐人安排好房間了,不如先讓苗先生休息一下?”
上官裕一愣,旋即點頭:“也好。”他走向苗興,扶起他,“師弟,你可有大礙?”
苗興搖頭?!靶菹⑵瘫闶恰!?p> 上官裕道,“為兄替你看看罷?!闭f著,便朝還未從剛剛那一場斗法中回過神來的宋惜華喊了一聲:“惜華。”后者一怔,下意識便走過來。
待走到跟前,宋惜華總算清醒,她立刻擰起了眉,不甘心地低呼:“大師兄!”
大師兄還沒給自己找回場子,怎么能就這么放過那個討厭的小孩子!
“行了。”上官裕寒著臉教訓,“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一邊扶著苗興跟在引路人的后邊,朝休息室走去。
留下宋惜華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里先是一片委屈,然后握緊了雙手,轉(zhuǎn)頭瞪向祁玖的眼神里含著殺氣,仿佛是想要沖過去與之決斗,但是又不敢,便只好恨恨地掃視了一圈,跟了上去。
被瞪的祁玖小臉微冷,這個女人……
可憐。
不去理會無關(guān)緊要的人,祁玖不高興地問紇柏:“你干嘛掃興?”
紇柏委委屈屈地低聲回答:“你才打了一場,我怕你吃虧……”
畢竟才跟師弟打了一場,師兄肯定更厲害啊。即使兩人勢均力敵,也不公平啊。
祁玖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這人家也是好心,雖然辦了壞事。
“好吧好吧,那你下次不要自作主張了。”祁玖揚起下巴,決定原諒這個小弟了。
反正明天打也是一樣,還免了九天凰氣肆虐之苦。
“好?!奔v柏抬起頭,笑的一派溫柔。
眾人:“……”
今天晚上,我是不是忘記吃藥了?好像出現(xiàn)了幻覺?;糜X里一個高中生輕輕松松地打敗了一個小有所成的靈修者,還震懾了一個天才靈修者……幻覺里好像還看見他們看起來和藹可親實則陰狠毒辣說一不二的老大在朝著一個高中生撒嬌……
蔣正星托了托毛軍的下巴,道:“各位,回神,我們還要繼續(xù)開會呢!”
大廳里瞬間喧嘩起來,年紀最小的貝燚立馬跑到祁玖的旁邊,“你好厲害??!你也是修真者嗎?”
他這話一出,大廳里的討論聲又戛然而止。
祁玖想,既然這個世界都有修真者了,那么自己也沒必要偽裝了,便點了點頭。
“哇!真酷!”貝燚有些興奮,他能感覺的出來,祁玖和其他修真者不同,她不歧視異能者,否則當時也不會自稱自己是異能者了。“那你是有師傅嗎?”
祁玖眨眨眼睛,師傅?那本書嗎?她又點頭,“算是有。”
貝燚自動腦補,一個修真大能云游四海時,碰見了根骨奇佳的祁玖,又見她是個癡兒,心中不忍,便出手救了祁玖,還教給她修真之法,但是又不能打破修真者不能隨便收凡夫俗子為徒的原則,便沒有正式承認祁玖……
這么想的不只是貝燚,就連老狐貍將正星也不由得這么設想起來。
于是一時間,眾人看向祁玖的目光瞬間變了。
據(jù)說,普通人入仙門,第一個條件就是斬斷三千情思,斷絕一切紅塵俗世。類似于佛教里的出家。
但是祁玖明顯不是,還正常的跟家人生活,如普通孩子一樣,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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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日不落
出了點意外,昨天沒更,今天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