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夢,路雪莉夢到了幼年時候,雖然母親早逝,但是自己和妹妹和睦共處,分擔(dān)家務(wù),父親兢兢業(yè)業(yè),努力養(yǎng)活一家子。陽光正好,清風(fēng)微醺,農(nóng)家女的生活充滿了靜謐和美好。
再一場夢,自己被一群混混推到了地上,泥土的潮濕味充斥著鼻子,臉上一片火辣辣的,是擦傷。
又一場夢,自己從床上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一個華麗的房間里面,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歡,弄臟了床單被子。門被打開了,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來:“你醒了?!边h(yuǎn)遠(yuǎn)望著,那個身影散發(fā)著光芒,刺得人張不開眼。彼時,一個高高在上如帝王,一個輕若塵土似螻蟻。
夢境忽轉(zhuǎn),路雪莉只感到脖子被人狠狠地卡著,整個人喘不過氣來。周圍很暗很暗,沒有光,但能感覺是個女人,力氣很大,路雪莉的四肢被綁住了,無法動彈。眼見著,路雪莉?qū)⒁舷⒍?,突然,那雙手放松了,才讓路雪莉有一絲氣可以舒緩。又一束光打了過來,就打在了對方的臉上。路雪莉嚇了一跳,只見那個女人半人半鬼的,一般的臉美若天仙,一半的臉傷痕累累,好不驚恐萬狀。
待路雪莉再端詳一番,只覺得那半張毀容的臉越看越熟悉——那是自己的臉。
又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妹妹!
伴隨著一聲“妹妹”的驚呼,路雪莉也隨之從噩夢里面醒了過來。韓夜一直陪在身旁,看著做夢都不安穩(wěn)的路雪莉,又不方便喊醒,束手無策。
“可是又做噩夢了?”韓夜猶記得,剛剛撿回路雪莉的那半年里面,每個晚上路雪莉都在做噩夢,不止不休。
路雪莉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又感受到了柔軟的被子和衣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獲救了。于是,闔眸,繼續(xù)修養(yǎng)。
混濁的腦海又一閃而過了妹妹的身影,路雪莉很確定,就是黎霖綁架了自己,而且,黎霖應(yīng)該就是與自己多年未見的妹妹。
路雪莉突然想到韓夜還在自己的身邊,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妹妹已經(jīng)落入了韓夜之手。韓夜到底有什么手段,這一點(diǎn)路雪莉也不清楚,只是,下場肯定不會好。
思及此,路雪莉猛地一起身,拔掉了身上的各種插管。正準(zhǔn)備下床,一個踉蹌,差點(diǎn)從病床上面摔了下來,還是韓夜留意,扶住了路雪莉。
“這么急做什么?好好養(yǎng)傷?!表n夜心里面當(dāng)然心疼路雪莉,也不好多加責(zé)備。又想,路雪莉這么急切,定然是擔(dān)憂黎霖??磥?,親人更重要。
路雪莉聽到了韓夜的聲音,正眼看著他。“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韓夜勉強(qiáng)笑著?!澳惴判模覜]有對她用刑。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甭费├蚵牭竭@種處理,才漸漸放下心來。
“包括你父親?!?p> 韓夜這一句話,又是揪起了路雪莉的心。
路雪莉一臉不可思議。“什么?我父親……我父親也來了?他……”
“你放心,他很好?!表n夜趕快安撫了路雪莉的心。
路雪莉雖然急切,但是也知道怒火攻心反而加重病情,還是乖乖回了被窩,先躺著。
待情緒穩(wěn)定了以后,路雪莉才幽幽開口:“讓他們進(jìn)來。我想和他們單獨(dú)談?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