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種藥,讓他上|癮。
而她又是那么普通。
她跟龍琻長得像嗎?他不覺得,只是她們的眼睛都有那種很清澈又很深沉的意味。
而文笑笑的眼中更多了一些堅韌。莫非墨想把那堅韌親手摘走,放入自己的水晶柜收藏起來。
但不知什么時候起,莫非墨不想看到她受傷。她一受傷,他胸腔那空落落的一處就會疼。雖然他已沒有了心。
莫非墨親手毀了龍琻,但他不想再毀掉文笑笑。
他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瓶香檳,隨手冰鎮(zhèn)了,然后斟了一杯灌下肚。
隨即聽到幾下敲門聲,莫非墨說進來。只見棍子頂著一窩亂糟糟的頭發(fā)出現(xiàn)在眼前,看樣子一夜沒睡。
莫非墨抬了抬眼皮,問道怎么了,棍子恭恭敬敬舉了個躬說,墨爺,那小子一晚上三番五次尋死,好不容易睡著消停了會兒,剛才一醒來就吵吵著要見您,估計是有話跟您說。
莫非墨看了看表,才下午兩點多,這家伙已經(jīng)等不及了。他不慌不忙地說,讓他等。
棍子應(yīng)了句是墨爺,然后退下了。
莫非墨將剩下的香檳一飲而盡,吩咐阿平備車,然后穿上外套就要出門。高且這小子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他得親自去看著文笑笑。
至于地牢里那個特遣A5,讓他再多等一會兒,他莫非墨不是說見就能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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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笑笑一睜開眼,只覺天旋地轉(zhuǎn),眨了好幾次眼,目光才聚焦到白花花的房頂上。她試著支起身子,卻招來一陣令人眩暈的耳鳴。
輕輕晃了晃腦袋,很難受。動了動身子,腿上傳來輕微的酸痛。她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左腿膝蓋處纏著繃帶,估計是劃破了。
文笑笑記得自己是被車撞了,也不知怎么就福大命大活了下來。她從床上坐起,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間病房里。旁邊還有一張床,床上的人裹得跟個木乃伊似的,一條腿還吊高了些,也不知是醒著沒有。
相比之下,她這點兒傷可不算什么。窗外陽光弱了些,已經(jīng)下午了,文笑笑試了試自己的腿,還能走路,就穿上鞋準(zhǔn)備離開。
這是金華的普通病房,文笑笑很熟悉的。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離李木桃他們遠遠的,當(dāng)然不能在這兒久呆。
一個是不連累他們,另一個是這樣也方便她的調(diào)查。身邊一直有李木桃他們保護著,那些找她麻煩的人是不會輕易露面的。
文笑笑穿戴好衣服,疊好被子,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好奇地又看了兩眼旁邊兒那位患者,便打開門走了。
她現(xiàn)在走路腿還是有些疼的,不過她硬撐著沒有一瘸一拐,以免引起別人注意。還真是晦氣,今天出門該看看日歷的。
她知道老宅是住不得了,那邊的人能輕而易舉進到她家,然后不聲不響弄死了秦胖,到底圖什么??赡芫褪窍蛩就屗乐灰麄兿胱龅氖聝簺]有做不成的。
至于為什么沒有直接殺了她,估計是他們也沒料到她那會兒不在家。估計是守株待兔在老宅等著結(jié)果她呢。
這么說來,那天莫非墨啰哩啰嗦一陣子,可還是救了她一命。
文笑笑不怕死,可是死之前她得先把事兒辦好,本來是調(diào)查爺爺?shù)氖虑?,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為秦胖報仇。
也不知道憑自己這點兒本事到底能不能和那邊的人對抗。不過看樣子,她還是挺弱雞的。
車撞一下就能進醫(yī)院,到時候跟那些個異人對手的時候,不就只剩個挨打哭鼻子的份兒了。
她知道自己有個優(yōu)勢,就是這顆烈焰之心。聽爺爺講,這烈焰之心是萬焰之源,一切的火系法術(shù)都是依附著烈焰之心才能施展。
具體怎么個依附法兒,爺爺也不知道。只告訴她要守好這顆心,千萬千萬不能落入別人的手中。
她尋思著,這焰心放自己身上可真是浪費了。要是隨便一個會法術(shù)的來,那肯定能發(fā)揮出大作用。她這復(fù)仇之路就不會這么障礙重重了。
文笑笑這腿是爬不了樓梯的,她走到電梯口乘電梯。誰知電梯剛開門,就遇見一個不想見的人。范雪婷提著一個保溫盒出現(xiàn)在眼前。
文笑笑暗自罵了句晦氣,就聽范雪婷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出電梯,樣子挺著急,也沒注意到文笑笑。文笑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倒是有些狼狽的。
估計是有親戚住院了吧,她暗自想著,走進電梯。
出了醫(yī)院大門,街上還是有些熱鬧的。路邊幾家做病號飯的小攤兒外排滿了人。
金華醫(yī)院內(nèi)部是配有餐廳的,也有專門的訂餐服務(wù)。但是消費水平比較高。所以大多數(shù)病人家屬選擇在醫(yī)院外邊兒買東西吃。
這些小攤兒都是一天開張兩三個小時,早上中午晚上三次。東西賣完就收攤兒回去。東西都是自己在家做的,倒是干凈衛(wèi)生。
李木桃接管金華醫(yī)院之后,小攤兒的數(shù)量多了起來,買飯也不那么困難了。
文笑笑是挺佩服李木桃的做法的,他歡迎這些小攤兒過來做生意,并不趕跑。甚至和城管打了招呼讓他們自由來去。
李木桃很理解這些大老遠跑過來看病的人,醫(yī)療費已經(jīng)很貴了,再逼著他們買醫(yī)院昂貴的食物也太沒有人性。
難怪金華醫(yī)院的口碑也越來越好,李木桃究竟是行善之人。
睡了那么久,文笑笑有些餓了。她看著攤兒上擺著的燉豬蹄子就流口水,排了一會兒隊,指著一個又肥又大的豬腳問老板娘這多少錢,來一個。
老板娘爽快的說了聲好嘞,然后夾起那塊兒豬腳裝到一個塑料食盒里稱了稱,說二十塊四毛,給二十得了。又問小姑娘來點兒醬汁不。文笑笑笑著回答好啊謝謝您了。
老板娘看了看文笑笑,有點兒疑惑地問,你是不是就中午車禍的那個妮子,看著有點眼熟。沒傷到哪兒吧,我可見那大卡車一下子撞翻了四五輛車,這下連環(huán)車禍不知道傷了多少人吶。
老板娘又說,幸好這旁邊兒就是醫(yī)院,整整來了兩個醫(yī)療隊,這么大陣仗她還是頭一回見。
老板娘突然想起來什么,說你男朋友怎么樣了,我可是看他一條腿被車輪子碾過去,你是來給他買飯吧。他當(dāng)時把你推開,自己被碾了一條腿,真的是真愛了。你可不能因為他殘廢了就不要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