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珘珘你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說好了嗎?九點之前你不回復想想就再次送審,現(xiàn)在她人就在廣電大樓,人家連進都不讓她進!”
“沒想到你進圈后會變這么快!什么原則!什么底線!你根本就沒有!只要對你的計劃有幫助的才是你朋友!”
“起初想想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現(xiàn)在我相信了,周珘,你太讓我失望了!”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怪不得上次一聲不響就跑去弄了楊姍姍!你哪怕跟我說一聲,我手底下至少還能剩兩三個藝人不被波及!”
“我和想想從小時候一直支持你到現(xiàn)在,你轉(zhuǎn)臉就不認人!周珘!算我看錯了你!從今天起我們不再是朋友!”
不給周珘開口解釋的機會,周米卡罵完立即掛掉電話。
聽著話筒里的盲音,周珘愣了半秒,忍住快流出來的眼淚把手機放回包里。
若無其事地朝芒芒抬下巴:“走吧?!?p> 出門,進電梯,出電梯,周珘的情緒已整理好。
芒芒敏感地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想問又不敢問,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區(qū),正要上車離開,身后突然有人喊:“等一下!”
竟然是徐聘!
“你回去?!毙炱笇γ⒚⒄f,“謝小魚會告訴你應(yīng)該做什么?!?p> 周珘已上了車,她心情很糟糕,根本不想開口,也懶理徐聘這近似無理取鬧的行為,兀自坐在車里沉默。
芒芒離開,徐聘沒有去駕駛座,而是鉆上后座與她坐到一起。
“云想想的廣告,我讓人攔下的。”徐聘薄唇輕啟,“當天拍攝完,她希望我能做她男朋友,我拒絕了。”
“我不喜歡她,更不喜歡她對你的態(tài)度,周珘,我們與她的合作,是在互贏互利的基本上建立的,不是靠她施舍得來,憑什么她可以高高在上道德綁架你和我?”
徐聘盯著她,強迫她看向自己:“你是不是很難過,想哭?我告訴你,為那種人哭,不值得!”
他用了蠻力,捏得她下巴生疼,周珘惱了,一巴掌拍過去:“關(guān)你屁事!滾下去!”
周珘一巴掌落空,第二巴掌揮出,被他抓住:“你是我經(jīng)紀人,你接觸的每一個人將會影響到我的前途,我們簽了合約的,在合約結(jié)束之前,我有權(quán)行使我的權(quán)利!比如,自主選擇是否跟云想想合作!”
“你——”
周珘氣結(jié):“強詞奪理!”
“我有沒有強詞奪理你很清楚!我之前什么都聽你的,是因為我特別特別喜歡你,喜歡到以為你也會回報同等的喜歡,但我現(xiàn)在看清楚了,不管我多喜歡你,你也不會給我任何回應(yīng),我要收回我對你的喜歡!”
“我和你簽的是藝人合約,不是賣身契!”
“我要做我合約內(nèi)想做的所有事!”
周珘指著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她已經(jīng)被云想想和周米卡氣過一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被他三言兩語再次激了出來,像火山一樣由心底向頭頂噴發(fā)。
氣急攻心,周珘噗地噴出一口血。
血?
徐聘立即鉆到駕駛室,聲音顫抖:“你撐住,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
周珘劇烈咳嗽,又咳出兩口血,把徐聘嚇得把車子走出了蛇形,中間有兩次都差點撞上路基!
一路有驚無險地抵達醫(yī)院,徐聘將人公主抱往急救室沖:“醫(yī)生!救命!救命!”
周珘其實已經(jīng)順過氣來了,被他當眾抱著,尷尬當中又有點說不出的小得意,“我沒事!”
她找回理智,從他身上掙扎下來:“我沒事,你別大驚小怪!”
都吐血了還說沒事!
徐聘霸道總裁上線,不由分說將人塞到急救處,氣場三米八:“她,吐血,立即幫她處理!”
急救室本來就忙得不行,在急救站根本看不到醫(yī)生,都在急救室里做手術(shù)呢,只有護士跑來給周珘做初步的檢查,例如量血壓和聽心跳等等,量完了血壓告訴他,周珘的情況不需要進入急救室,請到相應(yīng)的科室進一步確診。
那護士說得很快,說完也不等他們回應(yīng)就匆匆跑了,徐聘氣得罵人,要不是有周珘摁著,隨后又看到那護士推著一個剛剛車禍斷了手腳的傷者往里瘋跑,他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是世家子弟被家里慣出來的壞習慣,以為天下有錢就最大。
摸摸鼻子,徐聘讓周珘坐下,他到導診臺咨詢過后聽從導診護士的建議為她掛了心內(nèi)科。
醫(yī)院里人來人往,形形色色的人從周珘面前匆匆來,匆匆去,她眼睛一直粘在徐聘的身上,一眼也沒有離開過。
在徐聘回來之前打給芒芒:“我臨時有點事,你和小魚去把那兩小孩帶到家里,讓小泠做點吃的招待一下,我一會回來再細聊。”
“都病到吐血了還不忘工作,周經(jīng)紀人還真是敬業(yè)啊!”嘴里這么挖苦著,卻遞給她幾棵陳皮糖,這是護士站放在那里哄小孩的,他看到后隨手抓了一把。
周珘盯著那幾顆糖百味交集,恍神中聽到有人叫她張嘴,她下意識地張嘴,嘴里立即多了顆糖。
酸酸的,甜甜的,兩種味道很好地混合在一起,讓她產(chǎn)生一種很奇妙的愉快,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這個女人!一顆糖就能讓她笑!真是個孩子!
徐聘心頭一片柔軟。
在徐聘的強勢干涉下,周珘被逼做完了一系列的檢查,從現(xiàn)有的檢查結(jié)果來看,她沒什么大事,就是操勞過度,具體是不是這個原因引起的吐血,還得看明天才能出來的幾項檢查。
拿了一大包藥,兩人打道回府。
徐聘面部緊繃,周珘閉目養(yǎng)神。
還是徐聘先繃不住:“哎,你該不會當真了吧?我剛才那是氣話?!?p> 她睜開眼,罕見地回答他:“哪一句?”
“就是,就是——”
“收回對我的喜歡?”周珘替他說出來,“是不是?”
紅燈了,徐聘停下車,回頭看她:“嗯?!?p> 周珘卻道:“我當真了。”
徐聘急了:“你不能這樣!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怎樣的。我那是被你氣的!莫名其妙被你睡了,你又提起褲子不認人,我就覺得我是你的姨媽巾,用了就扔!”
姨,姨媽巾?
他是她的姨媽巾?有這樣形容自己的嗎?
惡不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