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可復(fù)追(4)
“
我是捕快,來這查案,姑娘又是誰?”文弱書生很平靜地說,眼睛卻定定看著花溪,那是灼熱的視線。
他一開口花溪就知曉他在騙人,傍晚還問過那些個捕快,那些捕快說晚上就齊捕一人來這勘察??涩F(xiàn)在來了個不認(rèn)識的,滿口胡言,冒充捕快。
花溪不說話他也不惱,繼續(xù)道:“姑娘大晚上的來此做甚?”
“來這找郎君。”花溪眼神幽怨,輕咬住嘴角:“可我的郎君卻來不了了?!?p> 文弱書生走近幾步發(fā)現(xiàn)花溪并沒有退后,順勢一把拉住花溪的手:“他來不了,我替他代勞吧!”
明明是個登徒子,可花溪也不掙脫,任由他拉著,目光凝在一處:“你是個活人……”然后抬頭看向文弱書生的眼睛:“只有死人才可以當(dāng)我的郎君。”
那人嚇一下,立刻放開花溪的手,往后幾步,花溪明顯看到他的瞳孔微震。
花溪展顏一笑,歪著頭一步步走向他,邊走邊說:“只要今晚共度春宵,你就是我的小郎君了,把……心給我吧!”
開玩笑,幾百年前她實(shí)實(shí)在在是個大魔頭,殺人嗜血哪件事做不出來,如今只要展現(xiàn)出一點(diǎn)當(dāng)時(shí)的風(fēng)范就把人嚇到了。還想占我便宜,入冥府占閻王爺便宜去吧!
“姑娘在胡謅什么?定是糊弄我?!蔽娜鯐舷麓蛄恳环ㄏ⒖滔露ńY(jié)論。
“噗嗤?!被ㄏ壑种讣?,漫不經(jīng)心:“你看出來了?膽子倒不小。哦~忘了,采花賊膽子都挺大。怎么知縣千金不愿意從了你,你把她殺了之后重回故地來干嘛?看她的靈魂?”只不過靈魂不在了,怨氣在。
“姑娘說笑了,我真是捕快。”
“還敢胡說!”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顏色的!花溪手握成爪,一移就到了他面前,正準(zhǔn)備朝他心口抓去。
文弱書生抬手一擋,手臂被劃了幾道口子,卻也擋開花溪的攻擊,甚至開始反客為主。
花溪有些贊嘆,沒想到凡人居然能擋下我,要是放在百年前我一定用力狠狠地把他的心挖出來,直接碾碎。
“你們在做什么?”
花溪一聽,不是齊回嘛。轉(zhuǎn)頭一看還真是,于是不打了,閃身就跑到他的身后,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略微帶點(diǎn)委屈的語氣道:“那是個采花賊,我覺得知縣千金就是他害死的,捕頭大人快抓下他才對?!?p> “哥,你別聽這女人胡說,她厲害著呢,我差點(diǎn)被她的容貌騙過去,長得跟妖孽一樣,她還抓傷我了呢!我倒覺得她是兇手?!?p> 花溪呆愣:“哥?”
“對啊,要不然是你哥?”
齊回?fù)犷~,反手抓住花溪的腕子扯到身前:“別鬧,姑娘家家大晚上來干嘛,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險(xiǎn)怎么辦?”
文弱書生不服了,嚷嚷道:“她能遇到什么危險(xiǎn),哥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手臂,她劃得,如果不是我,別人都被她打死了!”
齊回:“閉嘴?!?p> 那文弱書生真的閉了嘴,花溪朝他偷偷一笑,略帶得意,抬眼卻又是委屈:“是這位先的,他還抓我的手想和我共度春宵,這不是采花賊是什么?”
“齊復(fù),明天操練不許停?!?p> “哥……”
齊復(fù)有點(diǎn)兒后悔非要跟來查了,要不然就不會遇上這個兇狠的女人,也不會被罰操練了,苦阿!
而花溪是得意的,表情剛顯露出來就被齊回看到,花溪立馬低下頭乖乖的。
齊回略感無奈:“你來著干嘛?”
“來陪你??!”
花溪說的理直氣壯,眼睛亮晶晶地。齊回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握成拳咳了一聲。
“我哥有我陪著就夠了,而且你一個愛慕我哥的人難免眼紅我哥和千金的關(guān)系,武功又好,現(xiàn)在誰知道是不是打著陪著的名義來探虛實(shí),就怕找到你是兇手的證據(jù)?!?p> 花溪挑眉:“我殺她?我定要把她的心挖出來供人賞樂。”花溪承認(rèn)是嫉妒兩人的關(guān)系,但也絕不會挑破,并且不會隨意動手。大不了到時(shí)候把齊回?fù)镒?,他又是我的人了?p> 齊回一面覺得好笑的同時(shí)一面又覺得驚訝,齊復(fù)這就能看出喜歡,且花溪也不否認(rèn),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是感覺歡喜的。
“我們進(jìn)去看看吧?”花溪提議,在院里嘀嘀咕咕這么久,正事還沒做呢。
“不必了。”齊回否決:“該勘察的都已經(jīng)勘察過了,我剛才偷繞了一圈,在花園里看到伺候她的丫鬟了,偷偷摸摸地?zé)堝X?!?p> “兇手是她丫鬟?那么做有什么好處?此事還要拿出證據(jù),現(xiàn)如今沒有證據(jù)?!饼R復(fù)苦惱。
“不一定是丫鬟,但她一定知道什么瞞著不說。”
“現(xiàn)在抓回去審問吧!”
齊復(fù)剛想上去就被齊回?cái)r下來:“打草驚蛇怎么辦!”
花溪咧嘴一笑,用高深莫測的語氣道:“證據(jù)都是制造出來的?!?p> “你有主意?”
花溪頷首。
這頭丫鬟懷著忐忑的心情,剛剛準(zhǔn)備躺下睡覺,窗戶莫名其妙就開了。丫鬟遲疑,穿鞋把那窗戶再一次關(guān)上,等再躺下的時(shí)候窗戶又開了,不止窗戶開了,本來剩的不多的燭火也滅了,整個屋子里除去月光照到的地方,其他黑漆漆的。
烏黑的環(huán)境讓丫鬟渾身一顫,她剛剛明明關(guān)好的,怎么又開了,難道是小姐回來了?
丫鬟直接冒了冷汗,不敢隨意下床了,只裹緊自己身上的被子縮在墻角。恐懼戰(zhàn)勝了一切,眼淚瞬間落下,嘴里念念有詞。
“我都要成婚了,都要成為新嫁娘了,可我死了?!被ㄏ诖皯粝碌吐曊f道,聲音用了法術(shù),讓屋內(nèi)的丫鬟感覺陰氣森森。
“不是我害得,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那碗湯里有毒?!?p> 丫鬟哭得凄慘。
“那是誰?休想狡辯!明明是你端給我的,我要你血債血償?!?p> “真的不是我啊!我只知道那廚子是老爺?shù)娜?,沒人動過那碗湯了,我猜是老爺……真的不是我,我絕不會害小姐的!”
“那你為什么不跟捕快說明真相,我死的好冤??!”
“我的賣身契還在他手里,之前老爺派人看著我,我不能說??!現(xiàn)在我也出不去這個宅子。小姐,我給你多燒點(diǎn)紙錢,你饒了我吧。”
丫鬟說了一大串,花溪也不在回話,只在齊回和齊復(fù)看不見的地方偷偷一指,那丫鬟就倒在床上,弄暈過去了。
花溪“嘖”了一聲,站起身對蹲在屋頂上的兩人道:“暈了?!?p> 兩人從屋頂上跳下,齊復(fù)嘆息:“虎毒還不食子呢,親家怎么回事!”
“是以前的親家了,我和知縣現(xiàn)在沒什么關(guān)系了?!?p> 齊回的話語讓花溪有點(diǎn)歡喜,控制不住地?fù)P起自己的嘴角。
真好!